“桂州……来了消息,‘灵渠瑶’有个李家的,已经发了文书,说是要在十月十六,一起响应‘护国委员会’。如今……湘南境内的瑶寨,大概也知道了这个事情。”
人在安仁县的“安陵散人”一脸郁闷,大侄子“张角”真是能力强,随便点了个将,居然就能做得这么好?
可就是有一点不好,这不是显得自己这个叔伯,太过无能了一些么?
“这个姓甘的,还真能把事情给办了。”
感慨了一句,旋即“安陵散人”又道,“说起来,他之前是先去的鹤州?”
“是,鹤州铁路货运中心,听说只是住了一晚上,也不知道真假。”
“会不会还有什么安排?”
“这个倒是没听说。鹤州那里,就算有湘南的人,也大多都是民间江湖上的,没听说有官面人物。”
“龟儿子的,老子又希望姓甘的把事情给办了,可又怕他做得太好。”
“不如……去问问委员长?”
“也好,都是自家人,没什么不好说的。”
虽说王角没打算“认祖归宗”,但是王角也说了啊,将来去了京城,不管是洛阳还是长安的张子像,他肯定给磕一个。
没别的意思,感谢穿越者老前辈祖宗八辈。
这时候的王角,正在接待湖南“妇兴会”的人,徐先生的追随者们,此时倒也很激动,倒不是说如何,纯粹就是王角专门设置了对接部门,专管妇女儿童工作。
当然了,给钱的,还有“俸禄”。
朝廷的正经身份,没有。
但“湖南省护国委员会”下属“妇女儿童权益保障办公室”,这个可以有,且这个“妇幼办”还有自己的宣传人员,设置一干事,一秘书,另有人员调派。
对干活不干活的人来说,这都是好事。
对喜欢出风头和不喜欢出风头的人来说,也是好事。
总之,有个萝卜坑,只要萝卜不咬人,王角也是无所谓。
来“妇幼办”上班的副职,多以“副主任”头衔,有“妇兴会”的,这些主要负责做事;有湘北各州权贵的女儿,这些,就是投资。
时髦么。
权贵们也是投石问路,看看王委员长是不是完全的理想主义者,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
毕竟,能宰了黄世安的南海野人,完全不介意再杀一两个黄世仁或者黄世义。
现在这些权贵之女,跑来做个“副主任”镀金,荣誉有了,时髦值也有了,将来去哪里的履历也有了。
剩下的,无非是看王委员长还有多少合作的余地。
真要是哪天王委员长进京考古,挖出来什么,都有他们湖南老表的一份力不是?
倘若王委员长被人剁碎了喂狗,那也只能说,损失了一个女儿。
一个女儿,还能连累整个家族不成?
都贞观三百零二年了,可不兴什么连坐啊。
“安陵散人”过去的时候,大厅里人挺多,除开“妇兴会”的,还有一些外地过来的妇女组织。
有些他认识,有些他直接叫不上名,可听口音,不就是附近的么?
奇了个怪。
“委员长,真的感谢您的支持,要是没有您,我们连维持人员生计,都已经相当的困难。”
“嗳,这个不要感谢我。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是集体的决定。而集体之所以有这个决定,也是因为我们作出集体决定的基础,是来源于地方群众的支持。”
王角摇了摇头,并没有往自己脸上贴金,很多东西,如果不是底层反馈,他是一头雾水的,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细节。
“比如说妇女的个人卫生用品,原先在军山那里做造纸厂,我只是想满足委员会和义勇军的办公需求。后来本地的妇女同志,需要一些个人用品,我也只是让人走‘武广线’采购了一些。再后来,王大姐跟我说,我们这里风气相对自由,女同志的工作学习强度也比较高,但是个人的生理状况,是摆在那里的。所以,最好要长期稳定地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除了王大姐,还有‘女子五枪队’的反映。主要是她们自己,还有家中的年轻女子,以前是讳莫如深的,更是每个月都要躲躲藏藏,现在风气变了,但物质条件却没有变,这就形成矛盾。”
“有矛盾,就解决嘛。一线的同志最熟悉一线的情况,基层的同志,自然也就对基层的需求最明白。能够建好卫生棉卫生巾厂,这本身就说明我们的干部队伍,虽然年轻,甚至偶尔还比较生涩,但却还是能很好运转的。”
“所以你们说要感谢我的支持,我很高兴,但不敢居功。”
王角说罢,又笑着道,“我也不是谦虚,实在是面对几十万上百万人的诉求,却集合功业于一人,这对我不好,对你们也不好。”
……
“妇兴会”的人,这次过来最感谢的,就是王角在永乐江旁边,盖了一座卫生巾厂。
男人当家,很多时候细节上把控不了。
王角因为自身并没有什么月经不调、痛经等等症状,所以他无法感同身受,但是之前秋收的时候,根据基层的反馈,才发现有些时候,自己忽视的,往往对别人而言,却是相当的重要。
在更早之前,山洪爆发之类的灾害,他带人去救灾,也只是严防二次灾害以及疫病,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后来注意到了,脑子本能地就是想着备货就完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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