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玉园门口,徐长青心里还充满回味。
谁曾想,张宝珠今天居然这么大胆,主动跟自己聊起这么私密的话题……
她受到触动最大的原因,是徐长青对后宅的呵护,有始有终,哪怕是热吧她们这种没有什么根基的如夫人,徐长青回来后,也都到她们房里去过,仔细呵护。
这就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了徐家后宅的稳定性。
正如先圣所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人,喜新厌旧是本能。
莫说是徐长青这等身份了,便是一般的小伯,小知府、知县,乃至举人、哪个的后宅里,又没有深闺怨妇?
张宝珠已经在皇城里过了二十几年,人生最宝贵的青春都留在其间,早已经见惯了这等人性的残酷。
可在徐府的这些时日,却完全颠覆了她的世界观。
原来,竟真的有人能做到有始有终……
或许很多方面也并不是尽善尽美,却,能让大家都能有盼头,日子都能过下去。
后宅都是如此,就别提其他方面了。
可惜,两人虽已经无限接近,却还是差了那么一丝丝的机缘……
“侯爷到——”
“奴婢等见过爷……”
玉园这边,场面比前几日时稍微小了些,只有十来名侍女,却明显经过了精心的挑选,多半都是那日听过徐长青讲故事的。
看到徐长青过来,阿朵这帮小侍女虽都在强自压抑着,却几如比东莪和孔四贞还要更兴奋。
那夜的一面之缘,让她们这些时日人生都充满了希望。
笑着让她们起身来,徐长青看向东莪道:“虎鞭汤和洗澡水都准备好了?”
东莪小脸登时羞红,忙道:“爷,都已经准备好了……”
“呵呵,那都别愣着了,陪爷去洗澡。”
徐长青大马金刀的直接往里而去,阿朵这些小侍女忙快步跟过去。
孔四贞与东莪相视一眼,眼神中露出冷冽。
“哗啦。”
脱光衣服进入舒适的水温中,徐长青不由惬意的哼了一声,几个小侍女俏脸都有些红,欲言又止。
徐长青自是明白她们的小心思,笑道:“你们几个小妮子,这几天有没有想爷?”
阿朵这才敢回话,红着小脸道:“爷,奴婢,奴婢们都很想您,也想听您再讲故事。”
“呵。”
“说到头还是馋爷的故事,不是想爷啊。”
“没有没有,爷,奴婢,奴婢等真的想您了……”
正与小侍女调侃,东莪和孔四贞联珏而来,小侍女们顿时恢复了安静,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
徐长青只看东莪和孔四贞墨迹的这会儿工夫,心中已经又清晰了不少,笑道:“来,东莪,贞贞,陪爷我洗澡。”
两女俏脸都有些红,东莪犹豫片刻忙开始脱衣服,阿朵几个小侍女忙过去帮忙。
孔四贞看东莪开始脱衣服了,这才有些扭捏的也脱起来。
不多时,两女同时小心进到了这大浴桶里。
徐长青笑着牵着东莪的小手、将她揽在怀里,却是招呼孔四贞去搓背。
“……”
孔四贞一时几如要爆炸了。
什么意思?
徐长青这恶贼,是想拿她当丫头使唤吗?
却无力反抗徐长青的权威,只能面上陪着笑心里mmp,乖巧的去帮徐长青搓背。
徐长青则是拉着东莪说起了悄悄话,很快便是将东莪逗得娇笑连连。
孔四贞看两人这模样,不由更恨,不自觉便在手上加重了力道。
徐长青忽然道:“你他娘的没吃饭吗?搓个背都不会?”
“唔……”
孔四贞眼泪都在眼眶里打着转,她长这么大,何曾有人这么凶过她?愣在当场,似是就要耍性子。
东莪被吓坏了,忙道:“爷,您,您别生气,我来帮您搓吧。”
说着,忙是乖巧绕到了徐长青身后,对孔四贞使了个眼色。
孔四贞这才稍稍缓过气来,美眸刀子般剜向徐长青的后脑勺,如果目光能杀人,徐长青早已经被她杀死几百次。
“哗啦。”
“嗳……”
孔四贞刚想调整下去帮东莪,却是忽然一声娇呼,身形已经不受控制,直接被徐长青拉到了怀里。
她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徐长青在她耳边耳语几句。
“……”
孔四贞整个人都有些木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徐长青直接甩脸子,“怎么,没听清爷我的话?”
“是……”
孔四贞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掉出来,却不敢让徐长青看见,忙是伏在徐长青身前帮徐长青洗澡。
但片刻后,孔四贞的娇躯都开始微微颤抖。
只是,此时浴桶中氤氲缭绕,便是旁边的东莪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看孔四贞开始老实了,徐长青也没有在贸然,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孔四贞看到徐长青闭眼,银牙都要咬碎,却不敢表露出异常,还在温顺的保持刚才的节奏,但委屈的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滴落到浴桶里。
她这时终于明白,就算她身份尊贵,徐长青要收拾她,也不过只是举手之劳。
但她的性子很坚韧,说的难听点,便是有些极端。
徐长青越是这样对她,她越是不服,眼睛中已经开始流露出一丝怨毒,心中暗道:“如果有机会,把徐长青这恶贼宰了,一切的一切,会不会,都平息了?”
洗完了澡,又惬意的喝过虎鞭汤,徐长青又跟上次一样,拉着一众女孩子们上床,却故意遗漏了一般,唯独把孔四贞留在了当场。
等到东莪这边提醒,徐长青这才‘哦’了一声,笑道:“瞧我这脑子,贞贞,还傻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啊。”
“……”
孔四贞面上陪着笑走过来,心里却早已经要把徐长青碎尸万段!
她这时也明白了徐长青的歹毒用意,明显是要用这种堂而皇之的手段,打压她的威信。
不出意外,徐长青这一手一过,待到明天,除了她这些心腹侍女,东莪那边的侍女,她恐怕是指挥不动了。
而徐长青这种态度,她也不敢刻意打压这些侍女,怕给徐长青留下把柄。
花梨木大床上,徐长青先给众女讲了几个小笑话,将她们逗得咯咯娇笑,忽然有意无意的道:“贞贞,你跟你这侍女有点意思啊。看起来,就跟亲姐妹一样。还有,东莪,你这边也是。怎么着,跟爷我洞房,还要找个替身么?”
“这……”
徐长青这话看似玩笑,其中威严却不容置疑,登时便把东莪和孔四贞都吓坏了。
那两个跟她们长的很像,身材也差不多的小侍女更是噤若寒蝉,抖如筛糠。
因为她们并不是被徐长青邀请到床上,而是趁着刚才的混乱,偷偷摸上床来。
“爷,爷,没,没有。这,这怎的可能?东莪,东莪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怎,怎会做这等事……”
东莪年纪小,承担的责任也更大,几乎下意识便跟徐长青讨饶。
她清晰的记得她来海城前,她阿玛对她的嘱托,一定要稳住徐长青,这事关大清国的根基。
她知道她的阿玛很不容易,平日里摄于塑料姐妹花的友情,许多事都由着孔四贞折腾,可此时,这已经要伤到她核心利益的问题,她俨然不可能再跟孔四贞还在一条线上。
“……”
孔四贞娇嫩的嘴唇都咬破了,殷红的鲜血流出来却丝毫不自知,慌乱,惊恐,却依然不说实话,故作哀怜道:“爷,您,您误会人家了,小琪是奴婢的贴身丫鬟,从小跟奴婢一起长大,奴婢不想跟她分开,所以才……”
她还想说些什么,徐长青却摆手笑道:“无妨,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吧。”
说着,又看向阿朵她们道:“上回咱们说到哪来着?”
一众小侍女见气氛缓和,也放松了些,忙叽叽喳喳的说起了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的剧情。
看徐长青高高举起却轻轻放下,孔四贞的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眼神一片恭顺的同时心里却早已经将徐长青恨透了!
此仇不报,她孔四贞誓不为人!
过了一会儿,就在徐长青快要把这个故事讲到大结局的最高潮时,忽然面色一变,一捂肚子道:“不好,今天可能吃坏了东西,爷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去方便下。那谁,贞贞,你陪着爷去!”
说着,又招呼东莪众女道:“东莪,你们在这乖乖等着爷,别让爷的被窝凉了,等爷回来咱们再战。”
看徐长青急匆匆的披上睡衣跑出去,孔四贞看向东莪,东莪小脸满是纠结,用力的咬着红唇,对她摇了摇头。
“呵。”
孔四贞忽然冷笑一声,忙也披上睡衣快步追出去。
玉园这边装修非常高端,有室内卫生间,虽还不是自动冲水,但已经有了竹筒式的冲水装置,还是颇为实用的。
徐长青并没有在主卧这边的卫生间,而是直接去了客厅外面的,同时把孔四贞拉了进去。
片刻后,又打开门,招呼在外服侍的侍女把烟袋拿过来。
等重新关好了门,徐长青哪有上厕所的意思,点燃了烟袋,笑嘻嘻的看着孔四贞:“格格好像对我徐长青有不满呢。”
孔四贞毫不畏惧的看着徐长青眼睛,死死咬着红唇,片刻,道:“我承认,我今天有些唐突了,撺掇东莪去内书房找你,可,你为何要如此羞辱我?!你还拿我当你的妻子吗?如果你这样,这门亲事,不结也罢!”
“呵。”
徐长青一笑:“你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嫁给我你也不情愿吧,怕给你爹添麻烦?”
孔四贞死死的盯着徐长青的眼睛:“你,你就是个卑鄙小人,就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我爹要是出了事,我跟你拼了!”
徐长青哈哈大笑:“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不娶你,你爹就不会出事呢?你以为你在大清国的皇城里长大,就能捕捉到那些核心的东西?呵呵。知道啥是一叶障目不?或许你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东西呢。”
“你,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挑拨离间吗?呵,徐长青,我本以为你是英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等卑鄙小人!”
孔四贞犹如一只小母狼,死死锁定徐长青。
不得不说,便是徐长青也有点欣赏她这股狠劲了,无怪乎历史上掀起了不少风浪,骚腥沾满身。
“你这么看自然也可以。不过,看格格你是聪明人,我才对你说几句。你是我的小老婆,哦不对,是小平妻。我对你挑拨离间有什么意义?反之,我很欣赏你父亲,而且认识他很多年,早在当年松锦时便与他有过接触。你父亲之事,当年也是有苦衷的。包括我的父亲,当年也与你父亲有过交情。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给自己找麻烦吗?你不觉得,这事情哪里有不对劲吗?既然多尔衮他们要防着你父亲,为何,又把你痛痛快快的嫁给我?”
“这……”
孔四贞柳眉紧蹙,不再看徐长青的眼睛,似是陷入了某种痛苦,这正是她这好长一段时间,百思不得其解之事。
为何,大清国明明忌惮她的父亲,却,还要把她嫁给徐长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