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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色大宋 第369章 第三六一节 皇帝的葬礼

韩绛找了纸笔,开始记。

韩绛在纸上写道埋之前先搞个七七,每七入宫。

在韩绛想来,这可能就是丧礼过程了。

钱歆瑶问:“绛郎可知五使是谁?”

“什么五使?”

“山陵五使,依祖制五使之首在新皇登基之后,肯定是朝中重臣。”

五使!

韩绛开始疯狂的翻自已手中那本书,很吃力的在找钱歆瑶所说的内容。

钱歆瑶不用看书,她脑子里有货,当下说道:“五使之首外,还有礼仪使、仪仗使、卤簿使、桥道顿递使,皆是朝中重臣。”

韩绛起身走到外面,叫了钱浩过来吩咐道:“去打听一下,五使是谁?”

其实也就是韩绛不知道。

钱浩立即回答:“这个我知道,是嘉王、赵汝愚、京镗、王蔺、谢深甫。然后任命了叶适为山陵按行使,任命了老主君为报册使,任命了太公为议谥号事长,任命朱熹为礼记事长。”

“太公不是官吧?”

“太公封郡王,也是官。太公德高望众,议谥号事长一般都是声望极高的人,并非一定要是官。”

韩绛听完来了兴趣:“朱扒灰没争这个议谥号事长?”

钱浩脸上出现一丝不屑:“他配吗?”

韩绛心说,也对。

朱扒灰成圣是到了明、清的时代,现在还算不上什么人物。

韩绛回到屋内,拿着那本书坐在钱歆瑶身旁:“我说夫人,接下来呢?”

钱歆瑶闭着眼睛靠在软椅上,慢慢的开口说道:“我记得我看过一本书,那时咱们国都还在汴梁。在丧礼之时先派遣使者到辽都告哀,辽派遣使者前来奠祭大行皇帝。”

韩绛问:“是澶渊之盟后吧。”

这次钱歆瑶非常认真的想了一会才点点头。

韩绛心说:果真如此,是大怂跪了之后才有的礼节。

钱歆瑶又讲了葬礼与祭礼,按这流程前前后后要折腾小半年时间呢,从太上皇驾崩那天算起来,四个月肯定是不够的,五个月勉强。

若是吉日没合适的,真的能拖上半年时间。

韩绛写完这些流程后问钱歆瑶:“我问一句,若是金国没有派遣使臣过来,这葬礼还能搞吗?”

钱歆瑶摇了摇头:“不知。”

韩绛干笑两声不再言语。

话说海上,韩侂胄正站在海上看风景,真正坐海船出海他也是头一次。

刘过正在屋内研究一张图。

这图是韩绛画给他的,是他前往金国要作的第一件事,对账谈价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刘过去,他要作的第三件事也是一个黑招,韩绛给支的招。

原本刘过到金中都,重点就是这件事。

京杭大运河!

刘过非常认真的研究了韩绛给的图,他认为此图可行性非常大,而且工程量也还好,加上黄河夺淮入海,金国肯定要整修河道,借这个机会再挖几条运河也是好事。

韩侂胄从甲板上回来,他不是诗人,或是辛弃疾或是陆游在,此时肯定会高呼几句。

他没兴趣。

仓内,刘过不仅仅是在研究图,还在查相关的典籍。

韩侂胄坐到一旁:“改之先生,这是何图?”

“京杭大运河,主君让我去金中都必办的三件事情之一。”

京杭大运河?

韩侂胄拿过图的时候刘过说道:“金国需要挖的最重要两段,第一段是金中都到通州,然后从任城到须城段,全长一百五十里。而后是泗水至卫河段,这一段短一些却是极重要。其余的都是小修理,算一算并多,全长也是五百里河段。”

韩侂胄却问:“为何叫京杭大运河?”

刘过之前就这个名字也没多想,被韩侂胄这么一问,当下给愣住了,自已也说:“为何叫京杭大运河?”

韩侂胄指着图:“京,谁家的京。杭,谁家的杭。”

刘过想了想,脑补了一下:“这是李喜儿与胥持国要办的,依他们的语叫京杭大运河倒也合适,京便是金中都,京城之意。杭嘛,临安以前不是叫杭州。”

韩侂胄没接话,在图仔细的看着:“这图分为七大段,全长接近四千里。老夫不明白的是,这件事情对绛儿有何好处?”

刘过回答:“这事依战略上讲,初期类同于当年韩国派人到秦国修郑国渠。我算了算,金国修好这条河至少要十年,这是疲金之计。”

“秦国当年的郑国渠,让秦国多了良田何止十万顷。”

韩侂胄再次详细的研究了这图之后继续说道:“对于李喜儿来说,这是天大的功绩,是他所需要的。若非绛儿是吾儿,我倒是要怀疑他是金国的奸细了。”

刘过笑笑没接话。

韩绛不是金国的奸细,这一点他非常的肯定。

刘过说道:“依主君之论,这条大运河贯通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五大水系,在十年后对于中华南北的经济、文化发展,以及对运河两岸农工有着巨大的推动作用。仅这一条运河可创造的财富等于大宋年收的一半。”

韩侂胄点了点头:“可以说,这是南北水运的第一运河,功在千秋。但这其中有阴谋?”

刘过笑了:“确实有阴谋。首先诱使金国全面放弃海运,主君会在十年内逐步控制大海,而后等金国修好了河,金中都未必还是金中都,有可能是天下五京之一的北之京。这运河依然还是主君的运河。”

韩侂胄摇了摇头,他不是不同意这个说法,他相信阴谋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

刘过是韩绛的人。

韩绛身边眼下最出众的四个人,辛弃疾是文武双全,天纵其才。刘过运筹帷幄,是决胜千里的大才。

只是说服金国修一条运河,韩侂胄不相信值当刘过亲自过去。

自已出使金国是没办法,不去不行的。

刘过也不想解释。

特别是他要干的第三件事,就是想办法让胥持国忽悠孔家,在孔庙开坛,给朱熹封圣。

这事太黑。

刘过已经可以预料到未来这次封圣的可怕后果。

死不是最可怕的,杀人不过头点地。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死真的不可怕。

最可怕是,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