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师到山西,再到山东皮岛朝鲜,这一圈的奔波,简直累死了赵兴,本来应该放假的。
但放假?那都是庸庸碌碌之辈才放假,象赵兴这种对国家有用的人,怎么能放假,加班,干活。
于是,他开始忙活即将入五月的那场,针对北方的恩科和制科考试。
今年是崇祯三年,也是三年一度的科考大比年,因为建奴入寇,结果本该是三月份的春闱被迫取消延后。但好在,因为有赵兴的关系,皇太极被提前了俩个多月,在三月初被赶了出去,所以决定在五月十五,三个科考一起来,也算是一时的盛世。
正常的科举,自然有有司按部就班的安排,但就是没有人帮助赵兴安排恩科和制科的事。
无可奈何,赵兴这个水鸭子,就只能跳上枝头,做一把猫头鹰了。
在抓完了锦衣卫繁琐的事情后,他就各处登门,请教科举的套路。而这个科举的套路,又是繁琐的令人发指,简直让赵兴晕头转向一个脑袋十个大。而正式科举,礼部是有一套成熟的套路的。但你赵兴求教恩科,对不起,咱们不是一党,看你笑话,抓住你小辫子整死你还来不及,好为人师的告诉你?想的美。
没有办法,只能再次请出郭广生,这个考了一辈子也没能考上举人的,经验丰富的留级生内部人帮忙,总算是理出了一点头绪。
然而,这里还没忙活出个头绪呢,这东林就又旧事从提,掀起了韩国公后人祈求封赏案。
本来这事,在建奴肆虐京师的时候,以周庭儒为首的东林党人,就掀起过。但当时崇祯怒气冲冲的宣布:“现在是建奴肆虐的时候,谁敢说出与战争无关的事,立刻砍头”的狠话,当时大臣们也看到崇祯真的被逼急了,也杀官员杀顺了手,这才算压下去。
但危险已经过去,党争必须再次开始,这是正事。于是,周庭儒就再提此案。
其实也是不得不提,这事的确太大了。
面对这个关乎勋贵的案子,在勋贵集团失去了老英国公,变得群龙无首的情况下,他们再次缩回了脑袋,变成了鸵鸟。他们根本就没意思到,这才东林掀起的这个案子,其目标矛头直指的就是勋贵集团。
勋贵集团,其实已经被赵兴纳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了,虽然他们没有实权,但他们有影响力,所以,东林想要整垮勋贵集团,就是整垮赵兴。
张之及的国公府,再一次的高朋满座。张之及以为老父下葬为名,请了京城所有勋贵,包括南京的勋贵也都请到,其中最有威望的公爵之首魏国公也亲自赶来。
之所以来的这么齐全,是因为大家为英国公张维贤的战死,在有一种兔死狐悲之后,也感觉到了岌岌可危。大家都想趁着这个机会,聊一聊,想想办法自保。
葬礼结束,酒足饭饱之后,大明五国公,二十候,汇聚在英国公家大殿,开始了一场关乎后世走向的大会。
不需要密室,因为在赵兴掌握了锦衣卫后,只要是自己人议论事情,就不需密室了。
而如果泄密,其实密室也可以泄密的,要不然锦衣卫的情报怎么得到的?
这时候,坐在上首的,已经不是张之及,而是以国公女婿身份出场的赵兴。
赵兴开宗明义:“据在下侦查所得,在今年的正月,东林在首善书院开了一个会,提出了这个韩国公后人请求承继案。当时,他们已经明确的提出,利用这个案子,掀翻在座的所有勋贵。诸位前辈,勋贵集团离着被彻底覆灭,已经不远啦,大家别和吃了白沙糖喝了冰镇蜂蜜水一样的感觉没事,心中有点逼数吧。”
面对赵兴的痛心疾首,在座的所有大佬,没有人敢于起来反驳。时位移人,赵兴已经不是那个坐在一个小酒楼,无足轻重的锦衣卫了。用权倾天下,令人闻之胆寒色变来形容已经不为过了。
他的军功能力,无不折服人,而最关键的是,惹毛了这个家伙,他会分分钟以各种各样正当的借口,弄死你。
而赵兴刚刚爆出来的这个雷,更镇住了大家。
大家之所以活得这么窝囊,就是要保住自己的爵位。然而即便这样窝囊的活着,却依旧被东林惦记。而被东林惦记,那绝对是没有好下场的,那大家就不得不奋起反击了。
远道而来的第十代魏国公徐弘基,现在是南京应天府的协同守备,也是不多掌有兵权的勋贵,当他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之后,立刻感到了危险。于是站起来,虽然是倚老卖老,这已经承认了赵兴的集团首领地位。“贤姑爷,按你这么说,事情就严重了。当年土木堡之变,我们这些勋贵的先祖,几乎全部战死沙场。到了现在,我们已经变成了被人任意欺凌的一群,如果再来一场灾难,我们就万劫不复了。我老了,但还是请你说出办法来,我无不全力以赴的支持。”
这样的表态,让赵兴深表欣慰。
刚刚袭爵的定国公徐允祯,本来就对赵兴在这次京畿保卫战中的表现非常佩服的,当时站起来,代表年轻一代的勋贵大声的喊话:“我们已经隐忍到了这种程度,结果那帮狗贼还不放过,我们不能再隐忍了,和他们斗一斗。姐夫,你就说吧,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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