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击的敌人被消灭了,赵兴立刻传令在后面休息的贺人龙出击,真正肉搏厮杀,还得靠这些西北悍将。
缓过乏来的贺人龙毫不犹豫的上马,带着兄弟们杀出了山口,杀进了丘陵地区,对即将远去的流寇展开了追杀。
而赵兴也没闲着,命令成千户的兄弟休息三个时辰,然后跟上自己带的商千户的队伍杀敌。
“大人,我还能战。”成千户代表兄弟们大声请令。
赵兴在马上坚决的拒绝了他:“必须休息三个时辰,这是命令。”然后打马带队跟上贺人龙。
只有休息好了,才能面对疲惫的杆子,保护自己,给敌人更大的杀伤。
李自成从李过那里回来,就冲上了一个山坡,对面前疲惫困倦的杆子大声的催促:“加快行军速度,再加快。后面的兄弟在用命给我们争取时间,你们磨磨蹭蹭一刻钟,就有无数断后的兄弟送掉性命,快,加快,加快。”
奔走了一夜,走了三十里了,本来已经疲惫不堪,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大家本来以为能在天亮后,躲进树林里,熬上一顿热粥,眯上一觉,哪怕是一个时辰呢也好。
但敌人的追击太快了,快到了让人措手不及。
必须跑,必须不断的跑:“只要逃出这片丘陵,冲击前面的那道险峻的山口,我们就胜利啦,兄弟们,跑起来啊。”李自成亲自大声的鼓动着,鼓舞着。
疲惫的队伍开始加快的蠕动的脚步。
“双喜,请总哨刘爷带骑兵过来。”
双喜立刻打马向前奔去。
不大一会,刘宗敏带着一千多骑兵翻身回来:“李哥,什么吩咐?”
李自成就心焦的回望阻击阵地,那里有隐隐的枪声传来。
“捷轩,李过那里的枪声就没有停息过,我让他阻击到天黑的可能性不大啊。所以,为了保住大队,现在你带着骑兵断后,为大军进入前面的大山区争取时间,一定要给我堵住官军到晚上。”
刘宗敏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李哥,你赶紧去前面指挥行军吧,这里交给我了,我保证堵他们到天黑。”
刘宗敏选择了一个山包摆开了队形。身后一千多的骑兵兄弟,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从榆林带出来的老兄弟。他们和官军战斗过,和乡勇战斗过,和杆子流寇火拼过,经受过了无数的战争洗礼。他们已经是精锐中的精锐,是这支队伍中绝对的核心。他们面对即将追上来的敌人,没有惊慌失措,更没有战前的那种紧张,他们就冷冷的站在刘宗敏的身后,遥望着对面那已经开始出现溃兵的山口。
1000多的溃兵奔逃过来,在他们的身后,老对手贺人龙的大军在追逐砍杀,惨叫声喊杀声被山谷扩大,更显出战场上的惨烈。
李过狼狈的逃到了刘宗敏的面前,羞愧的禀报:“我们败了,没有完成任务,请总哨责罚。”
刘宗敏眼睛依旧盯着越来越近的敌人大禱,只是对李过点点头:“到后面去,收拢你的溃兵吧,这里交给我了。”
李过就羞愧的拱手,然后到后面去收拢自己的人马去了。
贺人龙追杀溃兵到了近处,他看到山坡上那一千整齐的骑兵,还有铁甲威严的刘宗敏,贺人龙举起手,下令停止追击,开始整队。
他所处的地理位置不是很有利,他和刘宗敏所据的山包之下,隔着一条小河,从逃跑的溃兵过河可以看出,那条河深有一尺,这足可以让自己的战马奔驰不起来了。
而一旦自己在过河的时候,降低了冲锋的速度,而刘宗敏一定会带着他的大队,顺着山势冲杀过来,那时候,双方人马几乎相等的情况下,自己就会吃大亏。
贺人龙疯,但不傻,不但不傻,而且对战场的形势有着及其敏感的判断力。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先发动攻击,因为谁先发动,谁就必须先渡过那条河。那条河现在成了双方共有的阻碍。
对峙了半个时辰之后,贺人龙的后方,再次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赵兴的锦衣卫骑兵赶到了。
“老贺,什么状况?”赵兴询问着参拜自己的贺人龙。
贺人龙就将眼前遇到的状况,详细的说了:“这并不是我贪生怕死,而是不想拿手下兄弟的生命白白地浪费,我等待大人的跟进,然后请求大人方略。”
赵兴点头:“冲锋陷阵,你是个疯子,战场谋略你能如此稳重,并且爱惜咱们的兄弟,我很欣慰。至于我的方略吗——”然后就将目光转向了跟着自己骑在一头走驴上,显的相当异类的王庆一。
王庆一不会骑马,而战马奔跑起来,能把他颠得散了架,于是赵兴就给他配备了这西北最有名的走驴。这种驴子吃苦耐劳,行走起来非常平稳,就好像坐轿子一样。
虽然速度慢,但好在整个军队是次第叠次进攻,他还总能跟得上,于是,在这千军万马之中,王庆一就骑在一头毛驴上,挥斥方遒,指挥若定了,从而显得那么的扎眼。
看到大人看向了自己,王庆一一提毛驴,来到了大阵的最前面,观察了一下眼前的形势,当然也看到了屹立在山坡上的刘宗敏。还潇洒的冲着刘宗敏拱了拱手,这差点让刘宗敏气歪了鼻子,恨恨的骂了一声:“文人,都是养不活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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