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五应该是被小差役给骗了。河东郡根本就没有几十万户人,只有可怜的七八万户,四五十万的人口。
这个时候全国抛开百越和赵佗控制的岭南几郡,全国人口也就在两千万左右,秦国大概有个七八百万,占据了一小半,楚国项羽实际控制的范围大概有个五百万左右,三齐在两百万左右,赵国差不多也是这个水平,剩下燕国辽东国魏国也就在一百万左右的水平,再剩下的殷国,河南国,韩国,撑死了五六十万。
在河东郡,像刘老五这种为生活所迫或者被逼无奈或者有野心的人不多,但是也有那么一些,所以当刘老五随着迁徙大军前往河西的时候,发现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多人,也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少的人。
其中,青壮居多,老弱较少。大概千八百户,四五千人。
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说,有人走着走着,不想去了,但是又不敢跟秦军看护人员说,偷偷跑了的。有偷跑成功的,有偷跑失败的。成功的自然人家也不会管你,天高任鸟飞了。
但是偷跑失败的,被秦军抓回来的,就挺凄惨,被打的很疼,皮开肉绽的。
好多人见此,都后悔了。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打人的那个看起来地位很高的秦军管事的人头挂在了旗杆上,秦军来了一个银盔银甲的少年将军,身后还带着上千骑兵。刘老五听人说了,这人叫薛仁贵。
薛将军来无非两件事儿,第一件,欺压老百姓的恶军官已经被他绳之以法。这不是他看不惯还是怎么着,是秦国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
第二件事儿,如果后悔不想走的,现在就站出来,他负责带那些人返回家乡。因为有一些逃跑的人跑进深山老林死于豺狼虎豹之口,徒徒丢了性命。
没人敢站出来,旁边威风凛凛的上千骑兵让他们呼吸都困难。
薛将军很快就走了。十多天之后,在风陵渡,刘老五又见到了这位薛将军。薛将军给每人发了两张饼,一块儿干肉,一块儿咸菜,说是在船上的吃食。最后问了一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等到过河了,就不会再有人送他们回去了。
还是有人站出来了,不多,几十号人,薛将军什么都没说,弄了几辆驴车,就把这几十号人给拉走了。没有人知道拉到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这几十口子人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这一晚上刘老五没有睡着,想了很多。他非常羡慕那位穿着银袍银甲的少年将军。他也希望能够手持弯弓,决胜疆场。后来想想,就自己这小身板,估计连马都不会让自己骑吧?
天刚蒙蒙亮,刘老五被秦军喊了起来,昨天还空空如也的风陵渡上停了数十艘漂亮的大船。河风吹的大船上边的秦字大旗猎猎作响。
刘老五最终还是过河了。过河之后,之前管理他们的那批人就走了,走之前和他们交代了好久,让他们服从这位独孤大人的安排,好好劳作,争取快点儿过上好日子。
这个时候,刘老五想哭,他想家了。
他知道他姐姐就在河西,但是说实话,是死是活他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在哪里,是不是还住在他当时送亲的那个地方。模模糊糊的他对那个地方有些印象,应该可以找到。但是现在他们还属于军管,没有办理户籍登记,不能随意行走。要等到到了屯田之地安排妥当之后才可以。
大概走了十天,他们终于到了秦军口中的屯田之地。屯田之地很大,一眼望不到边。命运改变的时刻终于要来了。是被带到这里当牲口使唤,还是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
当晚,屯田之地的秦军非常热情的,杀了上百只羊款待他们。直说他们来了,这里的屯田兵就可以轻省一些了。这个时候刘老五才发现,屯田之地不光有农田,还有牛羊骡马。听那位独孤大人说,牛羊骡马大部分都在河套地区散养,有专门的牧民伺候。这里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刘老五很吃惊,一小部分就是成片成片的牛羊?这得多少啊!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幅画卷,这里是一片白,那里是一片棕,那里是一片黄。
独孤大人还说,明年这里还会养很多猪。据说是因为粮食太多吃不完,必须得养一些猪来消化这些粮食。刘老五直撇嘴。粮食还有吃不完的?你们还真是没有挨过饿。
这里的房舍很多,但是人家并不给分。独孤大人说了,只有拖家带口的才可以分的上独立的茅草屋,平均两个人可以有一间。如果是单身汉的话,那只能住集体宿舍。
刘老五和另外两个人分到了一间茅草屋。躺在草甸子上,刘老五睡的很香甜,梦中,他分到了上百亩地,产的谷子粟子挤破了他家的粮仓滚的满地都是。
刘老五分到了自己的地,他原本在河东只有十亩地,来到这里,变成了十二亩,管事儿的人说了,这是他的地,地还是朝廷的,跟他没有关系,也就是说,没权买卖,也不可以租给别人。
而且,他必须得好好的经营这块儿地,不然会被处罚。每年要把地里边所得的四成交给国家,两成是赋税,两成是给他提供种子农具以及在没有收成前这段时间的饭食等等这些东西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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