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呜”
风雪呼啸在御书房外面,吹刮到门窗上,震荡了房内人的心弦。
外冷内热的御书房里,气氛压抑而炙热,但心神上是冷的。
似是被外面的飞雪感染了。
亦或是因为边关疫情带来的寒流,冰封了心神。
可能是王浪军带来的压力,让李世民陪着魏征几位大臣,冷凌了面容,一筹莫展了。
所以御书房内的气氛非常诡异。
冷热交集,酝酿着什么风暴似的,寂静无声。
这种落针可闻的态势,持续了半个时辰,伴随御书房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沙沙”
王泰在小祥子的引领下,未经通报直入御书房内,抵达房中央跪地磕头说道:“臣王泰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爱卿平身吧!”
李世民双挑眉头,精目俯瞰着王泰身披风雪淡妆,隐现湿漉的朴素衣着,略显诧异的说道。
怎么回事?
朕不是加封他为镇北将军吗?
就算他的官服还没有赶制出来,没有官服穿戴,前来见驾,也不会穿的这么朴素吧?
这好像与大臣们传言王泰花天酒地的样子不符啊?
即是可以与一帮臣子打成一片,这衣装方面自是不会差哪里去。
否则他们也不会走到一起。
那么今个这身打扮是何意?
故意在朕面前哭穷,即是欺君之罪,他王泰还不敢这么放肆吧?
这就有意思了?
“谢皇上!”
王泰起身退到一旁,自始至终没敢看皇上一眼,低眉顺眼的站在魏征下首,静候着。
魏征瞥了他一眼,一阵无语,这家伙就是个无赖。
换作旁人是不敢触犯欺君之罪的一切事物。
可是这家伙没有什么不敢干的。
莫非他仗着王浪军的名头,威慑力,跑到皇上面前上演苦肉计来了?
牛皮,服了……
“王爱卿,可是在魏征府上受了什么委屈?”
李世民眼见他穿的这么寒酸,不慰问一下,就开始上正菜,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何况这是求人的事,总得给人家一点想头,好处,才好张嘴不是。
谁让朕斗不过人家的长子呢?
这姿态也高调不起来了?
朕容易吗?
王泰迈步出班,于抱拳躬身行礼说道:“启奏皇上,臣在魏丞相府上一切安好。
幸得魏相不弃,多加照顾,才有臣的今日。
臣对魏相自是感激不尽的。”
他说的都是事实,心里话。
魏征一家人把他的一家人当家人看待,待遇相等的。
更甚者对他的一家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当然,听上去有讨好之嫌。
其实是魏征害怕府里的下人受人挑唆,谋害他的一家人,那结果可不是魏征承受的起的。
而提高他一家人的待遇,自是震慑了人心。
这是一种保护措施,无奈之举。
但魏征这会儿听他当中皇上与几位大臣的面这么说,即高兴又有些惭愧了。
透出他投桃报李的话自是高兴的。
至少不担心皇上追责,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情感上,魏征有点接受不了。
毕竟魏征是看不上他的,乃至很厌恶。
若非为了笼络王浪军的心,打死魏征也不会与王泰有什么纠集了。
就这么个意思,让魏征这会儿有些尴尬了。
谁曾想压根看不上的人,给自己脸上贴金,这感觉很不好受。
哪怕是李世民听了他的话亦是蹙眉不展了,生气了。
既然魏征没有亏待你一家人,你穿得这么寒酸想干什么?
恶心朕来了?
心中火气,李世民也不敢发作出来,保持着笑容面对王泰说道:“哦,那王爱卿这身打扮是?”
“皇上明鉴,臣自打听了小祥子公公替皇上传唤臣来见驾,多嘴问了几句,得知边关疫情之事,这才换上朴素的衣服,以供皇上差遣,亲往边关处置疫情入关的相关事宜!”
王泰说着话就跪倒在地上,大有出征的架势。
而且他的话说得铿锵有力,字正腔圆。
乍一听,听懵了。
这当着皇上的面请旨前往疫情之地,傻啊?
别人避之唯恐不及,他却嚷嚷着要去送死,这不傻了吗?
再说了,他的话与一身朴素的衣装有什么干系?
一头雾水,听不懂了。
绕是李世民见过不少臣子当面耍心眼子,装疯卖傻的,他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傻眼了,听不懂还怎么回话?
好在魏征似乎想到什么,迈步出班,转向皇上行礼说道:“皇上,以臣想来,王大人是想化妆为民,潜入疫情泛滥之地,彻查根源,才有此言行举止?”
“还是魏相懂我,臣就是这个意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待皇上说话,王泰大气磅礴的说道,大意舍我其谁的架势。
拼了,这件事情就是老子的成名曲,干了。
好吧,可能有人说他傻了。
但真是这样的吗?
不,他自有一本帐,一本算计天下的大账本。
以前若说他抛弃长子,诱导老匠头上套,图谋老匠头幻想私吞的宝藏。
结果引出天书传承事件,功败垂成了。
那时,他考虑的是皇上不会放过他一家人,唯有投靠到皇上身边,眼皮子底下,才能确保一家人的安危。
最起码也能为他的老王家留下香火传承不是。
这断了香火传承,可是大不孝的事情。
他是不会触犯的。
当然,当时的他确实看不上长子王浪军能有多大的出息,竟敢对阵皇上的整个朝堂,不知死活。
再结合长子做了那么多招惹皇上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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