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蛮族大军将至,我城中数万百姓依在。汝等撤了?他们怎么办?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刘远手上青筋暴起,茶杯直直飞出,砸在这位文士身上,沸腾的白气混杂着惨叫,刘远不耐的挥了挥手,当即一位士兵出现,将其拖了下去。
“其他的事我不想多说,城在人在,若是有人在关键时刻搞鬼,别怪我手下无情。”刘远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众人,警告之意明显。
“一切听大人吩咐。”众人皆点头。
“那么好,既然如此,赵县尉,城中还有将士多少?”
一位面色略黑的汉子瓷声道:“城中共计一千八百人,其中骑兵一千二,守卫六百,其余老弱病残不计。”
听到这句话,刘远心中也是一咯噔,这个事实给人狠狠一击。
一万大军,还是蛮族,战斗力不弱,自己手中只有不到二千可战之兵,想到这里。刘远也是一声惨笑。
“事到如今,你们且听我说……”
正在刘远死马当活马医时。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不见,没看到我在谈论要事吗?”正在刘远打发士卒下去之时。
“刘县令,蛮族万余大军将至,不知你有什么良策?”
人还未至,声已先来,王熠大踏步跨进厅堂。
刘远面色一沉,眼神撇向兵卒,那兵卒连连摆手,那真不是我放进来的。
众人面色皆惊时,那黑塔汉子赵县尉,已是大踏步走了过来,双手如同两个巨钳,抓向王熠。
“嗯?”王熠眉头一挑,一个横踢,“咚”一声闷响,黑塔汉子已然飞出大门,晕在了院子里。
“你。”刘县令指着王熠,大惊失色,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广武完了。
王熠撇了他一眼,并无理会,当即从怀中扔出一物件,扔在桌上。
“我乃雁门郡新任郡守,昨日重回故地,不料蛮族大军压境,我不忍百姓受苦,特来接管广武,尔等可有意见?”
“啊,没有没有,吾等拜见郡守大人!”刘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到那金灿灿的印信,虽有三分难以置信,但还是第一时间弯腰行礼。
“好了,长话短说,刘远,你可有良策?”王熠摆了摆手,直接坐到主位。
“郡守大人,恕我直言,这城不可守啊,蛮族万余大军,我等不足二千人,五倍于我,未有良策啊!”
刘远在听到郡守二字,确实惊喜了一下,可是一想到万余蛮族,他心中又是一阵苦笑。
“城中兵力还剩几何?”
“一千二百余骑,六百步卒。”
“从现在起,城中戒严,若无吾之手令,不可随意进出,若有者,定斩不饶。”王熠目光如刀,盯着厅堂众人。
“不敢,不敢,任凭大人吩咐。”众人皆拜服。
王熠可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话放在这里,敢碰红线者,斩。
“刘县令,带我去校场。”
“是,郡守大人这边走。”刘远目光颤了颤,就刚才他感觉到的那种血腥味,这位郡守大人,怕是不简单啊。
“据我所知,一县守兵不过千人,你怎有这么多人?”王熠淡淡撇了一眼刘远。
心中一惊,那种被看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刘远连忙解释:“郡守大人,我城中只有八百人,还有一千人是吃了败仗,被蛮族包围,无路可走,退到广武的。”
“原来如此,敢战异族就那就几位,也不知是何部?”王熠低头呢喃一声。
边走边说,等到校场,凉城情况已掌握大半。
………
刘远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王熠说:“大人,在下提醒大人一句,那一千兵马,领头之人可不好交涉啊。”
“那我倒要拭目以待了。”
三步并做两步,不多时便进入了校场,可见到的东西,却让刘远脊背发凉。
左边横列一千人马,身着黑甲,配长矛,长刀,三个一群,五个一堆,目光呆滞,像是等待着最后的晚餐。
右边目测纵有八百人,穿布甲,拿着破破烂烂的武器,大口喝酒,吹牛打屁。
刘远也是慌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可他也没想到烂成这个样子啊,刚想解释一句。
王熠已经一步踏出,手中吞龙寒月突兀的显现,真气沸腾,身后似乎有三丈莽雀虚影浮现,血气迸发,吞龙戟一往无前,砸碎校场大旗,深深没入废墟数丈。
“虚空纳神兵?”
“战魂浮天地?”
“这,这怎么可能?二流皇将?不,最起码也是二流顶峰皇将。”刘远低声呢喃,到大声嚎叫,失声痛哭,没人知道他的压力有多大,城已不可守,他早已决定死战,陪着王熠过来,他也觉得是打打闹闹。
直到现在,他突兀的感觉,这城,有可能真的保住了。
…………
“所有军中将领,给我整顿阵型,半柱香内完不成者,斩!”
王熠面无表情,冷冷的盯着震惊的众人,丝毫不掩饰身上的煞气,压迫的窒息感,终于让这些人,迅速的做出了反应。
不到半柱香,军中阵型已经整动完毕。
“校尉出来。”王熠依旧面无表情。
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迅速站了出来:“皇将大人,我是骑兵校尉曹性,辖下三千骑,为掩护大军撤离,仅剩一千。”
曹性?这不是日后吕布的八健将之一吗,怎么现在在这里。王熠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不过这种名声步不大,他倒是记得不太深。
“好,各位都是我朝健儿,怎么了?被万名异族吓到了?”王熠面朝大军。不出意外,这就是他的第一批班底了。
“异族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更可恶的,异族吃人,他们吃人。”
“你们为什么不拼命,难道让那些老人,我们的孩子去拼命吗?我们怕死吗,不怕,我们怕的是胡人在我们死了,对我们的妇孺老幼,生杀抢掠,杀我们的孩子,霸占我们的妻子,让我们的子孙后代戴上枷锁,永世为奴。”
王熠目光如炬,看着他们,大声喝问:“是啊,可现在你们怕了,一群懦夫,难道要让你们的孩子,你们的父母,死在你们眼前?告诉我,你们怕不怕?”
“小翠,我不会让你死的。”
“爹,孩儿不孝,但孩儿定会流干最后一丝血”
“蛮夷乃不服教化之众,怎可染指我中原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