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中简洁的很,看来是平常老僧参禅的地方。
茅屋内有几块锦垫及一张小小的矮脚香案,案上架着一只红泥小炉,炉下几只刑窑薄胎瓷盏映照着朝阳的光辉,竟是白的近乎透明,而在随意放置的瓷盏旁,一只三鼎香炉袅袅的冒着青烟。这水、加上水周的所有一切,看来是如此清新,混似一副最美的画卷。
几人依次坐下,老僧轻轻捧下红泥小炉上瓦鼎,从香案下掏出几个松果放入炉中,复又置好汤鼎,边用一个小小的蒲扇扇着火,边抬头对杨伟等人淡淡一笑道:“几位位尊客既来了,不可不品此佳味。”
老僧浑然不提刚才之事,只是专注地煮着茶水。
晴子尴尬地低着头,其实心里早就闹翻了天,处的时间长了,晴子也了解杨伟的性格,只要自己充当好**,满足他的欲望,平日里他对自己还是挺好的,只是每次行房时,她总被杨伟搞的昏死过去,用上全身的洞也堪堪能让杨伟满足,这一次自己这么忤逆他,不知道他会怎么对自己?
其实,晴子的心里还有一个念头就是替国人赎罪,因为她认定杨伟之所以这么恨人,只是因为他的父亲、祖父、曾祖、高祖都是被人杀死的。
杨伟闻言,微笑间出言道:“茶乃天下至清至纯之物,品茶亦是大雅之事,其间有‘七禁忌’,老和尚知否?”。
老僧有些诧异地看了杨伟一眼,他因为晴子只故本对杨伟无好感,此翻举动只是为了救晴子于虎口,没想到这俗人竟和自己谈起茶道来,不由好笑:“尊客请明言。”
赫丽卡和杀破狼同样惊异地望着杨伟,如果索菲在这里的话,她肯定不会吃惊了。
“茶取雅致,若想得其真味,一禁烹茶失法,二禁茶具不洁,三禁品客人粗鲁,四禁水陆荤腥,五禁心烦气躁,六禁环境喧闹,这第七嘛,禁忌的就是官场习气”杨伟侃侃俄而谈,气度雍容闲适,但凡是二十一世纪的人随口都能扯两句。
老僧的神情越来越惊讶,手中的蒲扇也无意识中停了下来。
晴子惊异地看着老僧,她从来没见过自己这长眉伯伯这副模样,她本来还担心长眉伯伯为难他们,可现在别人只以为法隆寺的主持是得道高僧,却不知他是绝顶的武林高手。
“饮酒讲究酣,然则饮茶却讲究淡,茶得天地灵气而生,用心饮之,能使人清醒而宁静,乐不思乱。相对于酒的烈,茶正是以其淡才使人荡心涤肺、洗脱尘俗。倘若茶中加入诸多香料,以俗味掩其出尘之香,则茶就不再是茶了,饮来又有什么趣味?咦!老和尚,茶已三沸,正好可入口了。”杨伟心里暗笑,口头却高雅地提醒道。
接过老僧的茶盏,杨伟等人低头看去,只见其中的茶汤混不似自己平时喝的那等深重颜色,入目处只有一片青翠欲滴的碧绿,这种绿是如此的纯粹,盛于极品刑窑薄胎白瓷盏中,两色辉映,简直就是一块流动的翡翠,其间更有片片新茶上下浮动,叶脉或卷或舒,仅仅只是观其色,就足以让人心肺一清,淡淡不着尘俗是香气袅袅而起。
杨伟一惊,这茶分明是后世的绿茶,看来这老僧果然是茶道中的高手。
杨伟却不饮茶,看着老和尚淡淡地喝了一口之后,突然那开口道:“老和尚,你这是秦二世胡亥时期的云肩如意壶吧?”
“扑”长眉老僧口中的一口茶猛地喷了出来,喷向了对面的杨伟、赫丽卡、杀破狼三人身上。但是老僧却不以为意,眼睛灼灼地盯着样。
你娘的!真是没公德心,杨伟心里咒骂着,但是气势上却丝毫不输于长眉老僧,两人的眼神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但是赫丽卡却是有洁癖的,差点没尖叫起来,头发上,脸上,脖子上,衣服上都是水珠,她简直要疯了,即使她是萨满圣女戊柔皇,愤怒地盯着杨伟和老和尚,暗道:就一个破茶壶,值得这样吗?眼睛望想火炉上的茶壶,造型简炼有致,以细部雕琢刻划加以变化。扁鼓身,直颈,管状流微曲做蓄劲吞吐状,环形把,下有三只鼎状足。肩上堆塑云形图案,壶口与盖圈刻以仿古图形,盖钮成莲花微放状,也没什么奇特啊?
“长眉伯伯,你别杀他,别杀他”晴子紧张地抱着长眉老僧的腰,她能感受到眼神交锋中的萧杀气氛,冲着杨伟喊道,“主人快走,快走。”这一刻她真的急了,长眉伯伯在她的心中的是无敌的,当初她和母亲被十几个剑道九段以上的高手围攻,但是长眉伯伯在人群中就像是鬼魅一样穿梭几下,十几个剑道元老级的高手就这样灰飞烟灭,虽然她也知道自己主人很厉害,但是这种厉害还不能和长眉伯伯比。
杀破狼和赫丽卡也紧张起来,两个人一个是皇级高手,一个是侯级高手,自然能感觉到老僧震撼人心的强大,杨伟不动,他们也不敢动。
“呵呵,阿弥陀佛,少年人果然深藏不露。”长眉老僧呵呵一笑,歉意地望了望赫丽卡和杀破狼,随即捏了捏晴子的小鼻子,“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你要小心,你现在可是有身”
“大师,”杨伟马上插口道,他真怕这老和尚把晴子怀孕的事说出来。
杨伟这么一说,长眉老僧立即知道对面这少年知道晴子怀孕之事,而晴子刚才声声叫他主人,想必这种也是他播下的,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别有深意地望了杨伟一眼,端详着火炉上的茶壶,感叹道:“已经很就没人认出这把壶来了。”
晴子诧异左右看着老僧和杨伟,疑惑不解。
“来,晴子这里坐。”杨伟拍了拍身旁,刚才晴子的关心让他很感动。
晴子脸上喜色一闪,开心地坐在了杨伟身旁,小脑袋靠在杨伟的肩膀上。
“大师,既然是中土之人,为何偏居这一丸之地?”杨伟好奇问道,这老僧既然有秦朝之物,那极有可能是秦朝时期就已经移居此地,秦朝?杨伟猛地想起一个传说。
“人如浮萍,何必在意身在何处呢?况且这里已经有太多的放不下。”老僧喟叹道,眼睛慈爱地望着晴子,喃喃道,“好像,真的好像。”
杨伟瞥了诧异的晴子,试探道:“大师,我曾经见过秦孝公时期的均玉壶,不知大师可曾听过此壶?”
老僧的身体猛地一震,却没有说话,只是已经老泪纵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