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候,赵伍垂头丧气的向张信汇报他的工作成果,因为赵伍不识字,没有名单,几百人的名字根本记不住,只能说出个大概情况来,听到张信脑子都糊涂了,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张信开口问道:“总共有多少人前来?”
赵伍一脸愧疚的样子,说道:“典簿大人,小民不识数,乱哄哄的一大群人,实在没法数得清啊。”张信点头,一脸淡定的模样,说道:“这不怪你,是我没有考虑周详,天色已晚,你且回去,有事明天再说吧。”
看到张信语气温和,赵伍心中稍安,闻言连忙道:“谢谢典簿大人之恩,那小民就告退了。”赵伍慢慢退出客厅,走到了一个角落,得意的笑了笑。
“怎么样,他没有起疑心吧。”角落里有早就有人在此等候了,看到赵伍来了出言说道,语气带着一丝嘲弄。
赵伍奉承笑道:“骆管事尽管放心,量他也看不出破绽来。”
“这次你做得不错,也不枉我推荐你当工头。”骆安面无表情说道:“事成之后,我会安排你进王爷当个杂役,总比你当个佃户每天风吹日晒要强。”
“谢谢骆管事提携。”赵伍笑容满面道:“等那个小子被王爷辞退后,典簿之位非骆管事您莫属了。”
骆安这才露出笑容,说道:“希望如此,吩咐你的人,明天动工时,能偷懒就偷懒,不过不要做得太明显,能拖就拖,拖不过就磨,张信的指令你们阳奉阴违就可以了。如果他追究起来,你就说指挥不动那些人,量他也无可奈何。”
“是,骆管事。”赵伍应声,随后迟疑道:“如果他向王爷汇报,那我们该怎么办?”
“那样最好,让王爷知道张信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如何能办大事。”骆安阴笑道:“到时我毛遂自荐,一下子把事情办好,王爷对比之后,自会做出裁决。”
这时兴王府书房内,陆松正向兴王汇报张信一行人的最新信息。
“负责清点人口,这的确是重要而又轻易之事,难得张信想出这法子,本王还以为他会让熜儿悠闲度日呢。”兴王微笑意有所指说道:“陆松,你看张信是有心还是无意让熜儿办这件事情啊。”
“卑职也不明白。”陆松答道:“要不让卑职去接世子回来,免得让世子难做。”
“才不到一天就接他回来,像什么话。”兴王摇头说道:“况且熜也该慢慢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了,不管张信是有心还是无意,借些机会让熜儿明白世事之艰辛,免得以后接任兴王府时,两眼抹黑,糊里糊涂。”
“是,王爷。”
“看样子张信事情进展不顺啊。”兴王拿着纸条,微笑道。“姑且看他应变能力如何,实在不行再出手扶他一把吧。”
无知是一种幸福,这时张信正想着明天怎么组织佃农们工作呢,怎么说张信也接受过十几年的最新教育,虽然实践经验比人差,但理论还是有的,也明白做一次工程如果人员安排不合理,肯定会影响工作效率的。
张信使劲的回想当年学校是怎么组织活动的,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借鉴没有,白天鞍马劳累,张信最后实在是撑不住困意,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安然入睡了。第二天起来洗漱后,众人集中在客厅里,商议这天的工作安排。
“骆管事,昨晚赵伍可带人来领挖掘工具了?”张信从容问道。
骆安热情笑道:“张典簿放心,这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如此便好,李工正,您先去选定好动工地点,我们随后就领人赶到。”
“可以。”李构干脆利落的答应,马上站起来走了。张信处理完那些琐事后,对朱厚熜说道:“世子,清查人口一事,不必着急,今天不如与我们一道去了解一下施工状况吧,况且还有事情须世子相肋。”
朱厚熜一听,连忙答应道:“那就按张典簿所言行事。”
“黄锦,你去准备好世子随身用品,山上天气较冷,多拿些衣帽、点心。陆松,世子体弱走不了山路,你去找几个仆役抬张竹椅来。”张信指示道,“骆管事与世子先出发,我先处理佃农问题,马上就到。”
处理内部问题后,张信也不废话,直接找到赵伍,在赵伍的带领下来到了佃农们的聚集区,这些都是庄园附近的佃农,兴王征用后早早就来到这里等候了,因为人多,所以显得特别吵杂,张信也不在意,这不算什么,当年学校组织活动时,什么吵闹的场面没见过,这些声音不过是小意思。
“人都来齐了吧。”看着一大群人,看起来还算健壮,特别注意他们的手,都长满茧子,可见是经常劳动的,张信有点满意,对赵伍说道。“还弄不清有多少个人是吧。”
“是的,都怪小民无能。”赵伍满脸真诚说道,看不出有任何虚假。
张信毕竟也是在溪山村里出来的,也明白古代不像现在这样接受全民教育,一个农民能认得几个字就不错了,所以也不会责怪赵伍。张信皱着眉头看着这些佃农,默默不语,这时有些眼尖的佃农看见赵伍恭敬站在一人旁边,聪明的也知道这应该是兴王指派的负责人了,慢慢的闭嘴了,场面慢慢的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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