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祖洪武四年即下诏:“自今年八月始,特设科举,务取经明行修,博通古今,名实相称者。朕将亲策于廷,第其高下而仕之以官,使中外文臣皆由科举而进,非科举者毋得与官。”自洪武十七年开始,又实行每三年举行一次科举考试的定制,从下而上分为院试、乡试、会试和殿试。
至此科举考试成为大明士子们获取功名做官授职的进身阶,明代考试以八股文章为主,即“八股取仕”,士子们整天钻研八股文章,对其他事情毫不在意,连最基本的社会生存本能都相对退化了。
而张信在一边鄙视别人的同时,在这个时候也只能乖乖的拿起四书五经背诵起来,因为离乡试没有几天了,州学学子们已经感受到临考前的压力,不再外出访友寻师,而是留在客栈里默默温习起来,张信也受到其气氛的感染正努力学习中,不过张信的学习方法有些怪,把四书五经这些书籍都堆放在床上,然后随后拿起一本翻开背诵其中几句,然后再拿起另一本,如此反复,这样的行径让某些人看不下去了。
“子诚,乡试在即,正是心无杂念苦读诗书的时候,你怎能如此轻浮。”孙进率先提出自己的异议,同时望向袁方、张胜,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
“子云所言极是,子诚你为何如此浮躁,莫非是在为此次乡试担忧?”张信的行为在袁方眼中就是焦躁担心的表现,袁方劝慰说道:“你要放宽心态,不要忘记我们的誓言,明年我们可是要相约赶赴京城参加会试的。”
“子诚……”
看着一脸担心的几人,张信心里感动,沉吟片刻之后想了个借口说道:“我这叫杂乱无章记忆法,既然不知道这次乡试考的内容,那么我就随机的背诵,反正这些书籍内容我们已经了然于胸,现在不过是再重温学习而已,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理由牵强,但总算说得过去,房内的几人其实也知道张信所言有不实之处,不过既然张信不愿意回答,那么他们也只好接受张信这个解释,他们明白张信从来都是有自已的主见,应该明白这次乡试的重要性,但还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而且从张信的言行举止来看,几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索性放任自流,撒手不管,转身埋头苦读起来,有时张信的背诵声音过大了,他们才会提醒张信注意降低音量,可是张信总是不自觉的再次犯下同样的错误。
此种情景一直延缓到初九日,明代乡试是由南、北直隶和各布政使司举行的地方考试,地点在南、北京府、布政使司驻地,每三年一次,逢子、午、卯、酉年举行,又叫乡闱,考试的试场称为贡院,考期在秋季八月,故又称秋闱,凡本省科举生员与监生均可应考,主持乡试的有主考二人,由朝廷从中央派遣,同考四人,提调一人,其它官员若干人,考试分三场,分别于八月初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进行。
“诸位,是时候出发至贡院了。”八月初九清晨,虽然离乡试规定的时间还有几个时辰,但要点名与搜检,所以要提前出发,何况客栈的学子们这个时候也忍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纷纷整装待发。
“重复一遍,笔墨纸砚都要认真检查,如有损坏赶快去换,多买几支毛笔备用。”袁方厉声叫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谁身上携带有纸条细布之类的东西,都给我扔掉。”
“子直放心,若是谁敢如此卑鄙无耻的行为,我们饶不了他。”人群中有人激愤叫道,赢得众人一致赞成喝彩。
“各位明白就好,此次乡试事关诸位的前程,若是有舞弊行为,那可不是儿戏,连我等也会受到牵累的。”孙进和声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走吧。”
贡院位于南昌府衙门附近,离客栈还算颇近,众人浩浩荡荡的向此方向开进,途中连番遇到三五成群一同赶往贡院的士子,有的脸色苍白,有的神情慌张,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志得意满,有的傲然自信,心情千奇百怪,不足而一。
不久之后,张信一行人到达贡院门前,贡院已经被兵丁严密的守卫起来,不允许任何闲杂人员进出,此时这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士子聚集在此地,幸好众人还知道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还算保持克制,只是与好友低声交谈,还不至于显得喧嚣。
等待从来都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早早来到贡院的士子们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的感觉,但时间还是缓缓的流逝,直至一位官员打扮模样的人出来宣布放行,学子们才可以在兵丁的监护下排成几列缓缓进入贡院。
“成败在此一举,各位努力吧。”鼓励之后,学子们纷纷散开排队起来。
“相信自己,提笔时要保持镇定。”张信笑道,与袁方等人分离散在各个列队之中,他们之前已经谈妥,一定要分散在各个厢房内,不能聚在一起,免得为对方担心而增加压力。
不要以为进入贡院大门就可以开考了,为保证公平取士和贡院的考试秩序,最大限度地消除舞弊的发生,历朝历代都十分重视贡院规制的建设和执行,其中对学子进入贡院前的搜检近似严苛,其目的在于将各种舞弊行为限制在考场之外,力争贡院竞争的公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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