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父也是因为这个而身亡的,后来吩咐我父亲绝对不能再做这行了,宁愿去当一个木匠,也不能显露过人的才学来。”李构脸上露出一丝不甘一丝无奈。
也就是说李构的祖上的身份应该相当于现代的工程师,性质与地位是一个样的,而且还是大师级别的人物,怪不得李构这般厉害,原来是家传渊博啊。
后来李构的父亲表现得非常平庸,平时也约束李构不能表露出高人的本领来,最后觉得待在京城里还是不安全,干脆活动一下,寻了个机会随兴王外出就藩,如果是放在后世,李构几代人都是属于高级技术型的人才,国家恨不得把他们当成菩萨一样供奉起来,在古代反而沦落到这个地步,真是让张信叹息不已。
张信也没有询问李构现在为什么要暴露自己身份,这样问岂不是显得自己的智商有问题,难得李构这样信任自己,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向第三人泄露。
“李大哥,往事随烟而去,不要再伤心难过了。”张信安慰说道。
“我失态了,张典簿不要见怪。”李构脸色稍缓,微笑道:“还请张典簿继续为我指点迷津,这摆钟图是在哪本古书上记载的?”
“李大哥,这摆钟既然没有问题,那么就麻烦你多做几个,王妃娘娘、世子、袁长史、陆头领、还有兄弟我那,起码要摆上一个,客厅、书房那里也要。”张信侃侃说道,反正就是不回答李构的问题,而李构也没有追问,反正在他心里已经认定张信就是摆钟的设想者,自己只不过是按照张信的提示把摆钟制作出来而已。
“张典簿,这也太多了吧,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听到张信的描述,李构的脸色一变,如果按张信的意思做,那么自己每天怕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想到这李构连忙诉苦起来。
“你那几个手下呢?现在不是农忙季节,又不用做农具,他们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帮下忙应该可以吧。”张信提议道,忽然看到李构面有难色,显得对自己这个建议不怎么赞成,稍微思索片刻,张信恍然大悟,知道李构的顾虑,如果让手下帮他,那岂不是会把摆钟的制作技术泄漏出去。
谁说古代人没有技术保密观念,只不过他们宁愿传给外国人也不愿意让本国人学会而已,因为外国人不会与他们抢饭碗,从这点就可以看到古代技术人员的精明之处,张信有些气忿,但也无可奈何,传统观念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还是入乡随俗吧。
“若是李大哥不放心,可以让他们做摆钟外面的盒身,而你自己负责摆钟的内部构造,这样岂不是两全齐美。”思考片刻,张信又出了个主意:“要不然就是让他们一个做一个部件,然后再由李大哥把它们组装起来,这样更容易保密。”
流水线生产加上核心技术的保密,这样总可以了吧,张信得意的想到,准备迎接李构佩服的目光,但预期的目光却没有到来。
“张典簿,这办法好是好,可是不怎么能行。”李构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以前我也用这样的办法试过做一个椅子,让他们一人负责一样木料,但是最后组装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做的木料根本不合适,大小不一,根本没法拼成一张椅子。”
张信觉得自己还是太小瞧古代人,没有想到他们的意识这么的超前,居然连流水线作业都捣弄出来,但怎么会不成功呢?按常理来说,这方法可是大杀器级别的秘密啊,为什么在别人那可以而轮到自己这里却行不通啦。
其中肯定另有原因,张信仔细琢磨起来,但一时之间怎么可能想得出来,用力摩擦额头之后张信说道:“李大哥,你随意用木头做个凳子让我看看。”实践出真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对李构来说,做个凳子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之事,拿起锯子随便在地上拣起几块木料,三两下功夫就做成一张凳子,虽然看起来很粗糙,张信上手掂量之后觉得非常结实,如果再修饰一番,肯定变得非常美观耐用。
“张典簿,其实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吩咐他们按照我的意思行事,可是到后来做出来的部件总是拼不上,真是奇怪之极。”李构疑惑说道,经过几次这样的事情之后,他也放弃这样的想法,觉得这样做还不如自己做自己的合算。
张信仔细观察着木凳,回想起李构刚才的动作,似乎有些明白其中的道理,环视李构平时工作时使用的工具,锯、斧、锤等,张信默默的盘算起来,忽然眼前一亮,捉起几把尺子打量起来,还真发现其中不妥之处来。
“李大哥,平时你们制作东西时,都不用尺子度量吗?”张信询问道,因为他发现李构刚才做凳子的时候没有用上尺子。
“张典簿有所不知,俗话说熟能生巧,只要功夫深,心中自有尺寸,如果做不到这一点,说明他的功力不够,还须要加以磨练。”李构傲然说道:“一眼望去,几尺几寸几分都要做到心中有数。”
“那我明白他们做的东西为什么不能拼起来了,因为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尺寸,根本做不到统一。”张信摇头叹气说道:“不统一怎么可能拼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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