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快开门,是我啊,子直。”门外传来袁方的声音,因为是赶路而来的,所以现在他的气息还未定,呼吸吐气十分急促,但还是急切的叫起门来。
“子直,这么晚过来过来有什么事啊。”张璁听得清楚,连忙把门打开,看到真是袁方,有些惊喜交集的说道。
“不要多说,快点回去换件衣裳,随我走。”看到张璁一身准备就寝的打扮,袁方连忙说道,事情可不等人,谁知道子诚会不会改变主意,虽然知道这可能性不大,但是袁方觉得还是把事情尽快落实才能安心。
“子直,你在这里稍候,我去去就来。”不知为何张璁心中一颤,根本没有仔细考虑,二话没说马上跑回房内,急忙换上一件较为体面的衣服,匆匆忙忙的疾步走到门前,随意把门掩好,就与袁方出发了。
“子直,到底有什么事情啊。”两人快速行走时,张璁才有时间好奇询问起来,还好在京城各家各户门前都悬挂着灯笼,不然天色这么暗,两人可能连路都看不清楚,更不用说疾步快走啦。
“子诚找你有事,张兄,机会难得,你不能错过啊。”袁方稍微停步,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张璁说道,随即也没有耽搁,马上快步前进,张璁一楞,被夜风一吹,马上清醒过来,急忙跟上袁方,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平静,其实心里却起伏不定。
几天之前见过张信后,经霍韬这么一撩拔,张璁心里也存有幻想,以为可以因此得以上位,但是连续几天都没有动静,张璁慢慢回过神来,觉得这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才见过一次面,人家怎么可能把自己放在心上,况且就算有动静,也不会这么快的。
希望虽然没有破灭,但是原本热切的心慢慢冷却下来,张璁重新恢复冷静,越发觉得自己可能只是庸人自扰,可能人家只不过是给好友面子,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以为可以凭此攀上关系,实在是惹人笑话。
当张璁心中的希望之火快要熄灭之时,袁方的出现却让他重新燃起,看袁方急切的模样,张璁可以肯定这事情肯定是真的,虽然不明白张信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但是正如袁方所说,这是个机会,绝对不能失去。
当到达张府之时,张璁这才清醒过来,暗暗整理仪容仪表,稳定心中激动的情绪,面带笑容的与袁方一同走入府中,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着,也只有像张璁这样经历丰富之人才能如此,若换成袁方他们,恐怕早就慌乱不已。
“张兄你可来了,子诚在书房内等你。”看到张璁前来,孙进几人眼睛一亮,连忙上前去招呼,虽然几人不知道张信所说的是什么事情,但是隐约知道这事与皇帝有关,想起张信说他们不能胜任,心情自然十分复杂。
但是连张信的举荐他们都能拒绝,片刻之后也随之释然起来,也由衷希望张璁可以得到这个机会,毕竟他们几个还年轻,况且有张信在朝中,也不担心以后的前途,而张璁与他们却不同,没有机会的话这辈子到此为止啦,想到这里,几人也没有多与张璁客套,忙把他领到书房。
书房中点着几根蜡烛,把四面映得如同白昼一般,张信正在书架旁边翻阅书籍,看到几人涌进来,其中正有张璁,这个时候的张璁虽然有些茫然激动兴奋,但从表面上丝毫没有显露出来,但是眼睛里却不时透出疑虑之色。
“你们几个先出去,我有事与张兄商议。”张信虽然还没有达到能看穿一个人内心的地步,但是从张璁听到消息后,毫不迟疑跟随袁方过来,凭这点张信可以断定,这人绝对没有脸上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无论是从年龄、经历,还是心性都要比自己的几个好友强,怪不得在原来的历史中敢上疏给皇帝,与杨廷和为首的百官抗衡。
其实张信也知道,正是自己规劝过朱厚熜的原因,所以皇帝与朝臣的摩擦矛盾这才没有这么深,不然朱厚熜与朝臣关系闹僵的事情早就传遍京城,不像现在这样只有某部分人知道而已,若是与原来那样,恐怕眼前这人早就上疏支持皇帝,以博取功名。
袁方等人听到张信的话后,朝张璁挤眉弄眼示意,然后笑容满面的退出书房,顺带把门关好,就在书房旁边的凉亭内等候着,不断的猜测张信要与张璁商谈的事情,居然这么神秘谨慎,此事肯定非同小可。
“见过大人。”哪怕知道眼前之人比自己要小三十岁,张璁还是恭敬有礼的拜道,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不过举止之间有些拘束。
“过来坐。”相对而言张信就随和许多,从原来不适应别人的跪拜,变为淡然处之,再转变成自己跪拜别人也成为习惯,不得不说惯性的力量是多么的强悍啊。
“不知道大人此次相召有何吩咐?”张璁从袁方几人口中已经了解到张信是什么样性子的人,所以也不和他客气,谢过之后小心翼翼的安坐下来,直截了当的询问起来。
“听说张兄精通三礼?不知可有此事?”三礼之名始于东汉郑玄,指《周礼》、《仪礼》和《礼记》,三礼是中国古代礼乐文化的理论形态,对中国政治制度、社会思想、文化传统、伦理观念影响很大,毛澄之所以让朱厚熜继孝宗嗣,其依据就是这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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