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官员这样做也是有源头的,当年孔子在鲁国为官时,据说那里有个叫少正卯的人,他博学多识,很有名气,由于自己有些主张与孔子不合,曾聚众讲学,同孔子唱对台戏,使得孔子的不少弟子都跑到少正卯处听讲,孔子利用职权杀了少正卯。
杀少正卯的理由是“言伪而辩”,孔子认为他是“小人之辩”,乃痛恨之,所以自己当了官的第七日,就不顾弟子们的反对,诛杀了少正卯,当然这只是传闻而已,听说朱熹为孔子翻过案,因为儒家圣典《论语》、《左传》中没有关于孔子杀少正卯一事的记载,而孔子的传人子思、孟子也未提及,所以便怀疑其真实性,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后来各朝官员们都非常遵循圣人教诲,只要对方所言不符合自己心意的,就可以以圣贤为例,从肉体上消灭对方,张璁现在就是面临着这个危险,听到张信的担心之后,朱厚熜沉吟片刻,觉得这事不得不防,出于保护张璁以及宽其心的考虑,朱厚熜提笔一挥,片刻之后就写出一道圣旨,盖上玉玺之后,让张信去给张璁传下旨意。
接过圣旨之后,张信向皇帝告退,走出皇宫之后,来到一处无人之处,张信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打开圣旨观看起来,看过之后张信轻轻一笑,没有想到这圣旨不只是写给张璁而已,连自己也有份。
圣旨内容大概是,你们不是靠议论我父亲的礼仪而受我的宠幸的,你们只是把该说的正确的话讲了出来而已,你们的忠心和你们的学识品行,都铭记在我的心里,希望你们不要受到其他人和事的影响。
在朱厚熜看来,这个张璁不过是受到张信的指使才敢直言上疏的,所以这些话大部分是对张信说的,张璁不过只是附带提及而已,张信摇头笑笑,把圣旨重新收好,转道回家,不知道袁方他们收到消息没有,这时候他们应该明白自己找张璁做什么事情了吧。
“子诚,你回来了。”张信回到家中,发现袁方几人已经在大厅之中等候,而张璁也在其中,虽然看似镇定自若,但眼睛里也流露出一丝紧张之色来。
京城虽然大,但却也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朝廷上有什么风吹草动,须臾即可传遍整个京城,廷议之事已经在朱厚熜与张信商量对策的时候透露出去,现在京城权贵、士子、平民都对这事议论纷纷,而袁方他们也很关心朝政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回府找张璁询问真假,在这个时候,张璁也不隐瞒,直言以告,承认确实是自己上疏给皇帝之事。
随着讨伐张璁的消息传来,几人再也忍耐不住,汇聚起来商量,但却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忐忑不安的等待张信的回来,其中以张璁的心情最为紧张,在这时也只是能强行保持镇定,但脸上却有些发白。
“怎么回事,以前这个时候你们几个不是都出门访友了吗?今天怎么这么人齐啊。”张信玩笑说道,看他们几个的模样肯定是已经知道廷议之事啦。
“子诚,昨晚你让张兄所办之事,就是这个?”袁方有些怒气道,还以为是什么好事,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危险的事情,把朝廷官员都得罪了,京城一片咒骂之声,以后人家的前途难料啊。
“你们都知道了?”张信微笑道,看来锦衣卫散布消息的效率还是可以的,才没过多久全京城的人都已经得到消息,那再过两天,得到皇帝明确的反应之后,有心之人应该知道该怎么行动了吧。
“子诚,事情重大,你怎么不与我们商量下,你让张兄以后如何自处?”孙进叹息起来,虽然他们不明白官场诡谲,但也知道得罪朝廷重臣的后果,现在京城纷纷传言,明日要上书参奏张璁,以正礼法,这个传闻让他们担忧不已。
“子诚,这事情确实是你的不对,你不应该把张兄置于险境,现在外面谣言四起,诬蔑张兄是奸邪之徒,说不杀张兄誓不休。”张胜责怪道:“这全部都是你惹的祸。”
“谣言而已,你们不必在意。”张信淡定说道:“这些人只会人云亦云,丝毫不明白皇上之心意,能奈张兄如何。”
“大人,不知道今日廷议?”张璁心里稍安,试探询问道,听信外面谣言,还不如询问知情之人,承受这么大的风险,张璁也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张兄之疏果然不凡,让群臣无言以对,只有顾左右而言他,迟迟不能反驳。”张信笑道,不愧是精通礼制之人,片刻之间想出来的论证就让群臣无话可说,如再精心创作一篇文章出来,追封兴献王之事应该可以定案啦。
“大人过誉了。”张璁谦虚说道,也明白事情肯定不会这么顺利,不然外面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传言,有些言论真是让他有些心惊肉跳的,还好这件事情的风险他已经考虑明白,所以才可以勉强安稳坐着,不然早就坐卧不安啦。
“子诚,既然群臣不能驳斥,那崇礼之事朝廷是否已有论断?”袁方怀疑问道。
“此事未定,以后再议。”张信当然不会说因为群臣的反对,连皇帝的旨意都封驳回去,皇帝也无可奈何,如果这样说,几人肯定更加着急担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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