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比我还年轻,再过二十年恐怕已经成为朝廷大员,就算我成为总兵,也要给人家磕头行礼。”郭济喃喃说道。
“比你年轻?”勋爵看向自己才二十来岁的手下,忽然想起翰林院的六品官意味着什么,翰林学士才不过五品,侍读学士与侍讲学士从五品,那郭济口中的六品是指正六品还是从六品啊?勋爵连忙询问起来。
“当然是正六品啊,虽然天色有夜暗,但是经过那人时我看得真真切切的,绝对不会看错,青色的官服上绣着鹭鸶。”郭济肯定的说道。
“翰林院正六品,不是侍读就是侍讲,年纪又轻,该不会是他吧。”勋爵沉思起来,想起那个至今无缘一见的人来。
“侯爷,你在想什么呢?”看到勋爵因为沉思没有控制骏马,郭济有些担心提醒道。
“郭济,还记得那人朝哪个方向前行吗?你去找到他,然后把自己的马给他,回来之后再与其他人共骑。”勋爵吩咐道,不管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人,反正这样做却没有损失什么,又可以卖翰林院一个情面,以后或许可以用得上。
“好的。”郭济也不询问勋爵这样做有什么深意,作为一名下属,听从上司的吩咐即可,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答应下来之后朝张信前进的方向骑马而去。
“若是他问起,可以据实相告。”勋爵并非出于好意,明显是带有其他目的,不然也不会多嘱咐郭济一句,既然送人情当然要对方知道谁哪个送的啊。
借着四处灯笼的余光,张信朝着京城方向慢慢的前进着,虽然这里离京城并不遥远,但是张信估算着,若是以自己这个速度行走的话,当自己回到家中之时,恐怕已经夜深,想必袁方他们也担心着急了吧。
苦笑叹息之后,张信收拾心情继续前进,忽然听到背后传来马蹄声响,而且这声音似乎是朝着自己方向来的,张信疑惑转身,却发现有一人骑马执火把朝自己奔来,眼看就要到自己面前,却没有拉缰止马的意思,张信心中一惊,连忙后退几步想避开,瞬息之间却听到马嘶叫之声,定眼一看奔马已经停在自己身前几步之外。
“见过这位大人。”找到张信之后,郭济连忙下马行礼说道。
“你是……?”看到眼前武官打扮的郭济,张信有些疑惑起来,自己平时没有和京城的武将打交道啊,况且从来人的表情看,似乎他也不认识自己。
“在下乃是武定侯府的护卫郭济。”郭济没有提及自己是京城奋武营的把总,明白侯爷的意思之后,当然是把重要的身份点出来啊。
“那你有什么事情吗?”张信更加疑惑起来,武定侯郭勋的名字他当然听说过,似乎自己家中还有一张那位侯爷的请柬,听管家说那是自己与沈园外出那几天武定侯府送来的,只不过由于当时自己不在家,回来之后因为要急于处理其他事情,所以也把这事给忘记了,最重要的是张信不怎么想与京城的勋爵权贵发生什么关系,而且这个郭勋不仅是权贵这么简单,还掌管着京城三大营之一的奋武营,名副其实的武将,自己一个文官与武将贸然结交的话,指不定又授人以话柄。
“我家侯爷见大人步行辛苦,又无照明之物,特命卑职护送大人回京城。”郭济恭敬有礼的说道,他心里已经计算清楚,若是对方答应,那正好顺水推舟,若是不答应,也好有个名义送马啊,这也是考虑到对方可能不懂骑马。
“你家侯爷知道我是谁吗?”张信饶有兴趣的询问道,盯住郭济的表情。
“我家侯爷与大人素昧平生,只不过是见大人有难,所以这才吩咐卑职前来助大人一臂之力。”郭济稍微一楞,但马上机灵的回答起来,心中却暗暗觉得这人真是不识时务,堂堂的武定侯的人情都不懂得心领。
“若是我拒绝呢?”张信微笑道,看来这郭济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谁,至于武定侯是否清楚,那就很难说了。
“侯爷有吩咐,若是大人觉得有所顾忌的话,大人可以自行骑马回去。”虽然不愤张信这么不近人情,但郭济还是尽忠职守的回答道,但语气已经没有先前的客气。
“把马给我,那你岂不是要走着回城?”张信笑道:“你家侯爷也太不体恤下属了吧。”
“卑职可以与其他同僚共乖一骑,不劳大人费心。”郭济语气硬冷说道:“大人意下如何,侯爷正在前面相候,卑职还要回去复命呢。”
“盛情难却,既然你这么坚持,况且若是推辞的话也太不给武定侯的面子,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吧。”张信脸上绽放笑容,让郭济觉得分外讨厌,但是碍于命令,他还是乖乖的把马与火把递给张信,然后拱手告退。
“告诉你家侯爷,就说这份情,我张信领了。”张信轻轻跃上马背,朝郭济的背景叫道,认准返回京城的方向,扬鞭直奔而去,张信没有自作清高,既然有人送来这么好的代步工具,那又何必让自己忍饿受累啊。
不久之后,郭济靠着周围的灯笼烛光,慢慢摸索回到队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汇报给武定侯郭勋知道,郭济护主心切,被张信刚才的语气给激怒了,未了还多说一句:“侯爷,那人只不过是六品官员,但听语气似乎不把您放在眼里,要不要给他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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