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思业被王府轻慢,他怒气冲冲地向门口走去,不了刚过月门就险些和一人撞在一起。
“贤侄这是何往?”不用说,撞到的便是今天的名誉主角—兰陵王赵挺。
李思业强忍怒气道:“没什么,临时有事所以不能为王爷祝寿了。
赵挺听见祝寿两个字,心里一阵苦笑,他见李思业满脸怒色,便向跟着赶来的管家王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禄心虚地看了看李思业,又往后退了一步方道:“回禀王爷,王妃把这位李公子的位置按排在河边,故他有些着恼了。”
赵挺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岂有此理!李公子是我请来的客人,怎能和下人的座位放在一起,去!赶紧搬到大厅去。”王禄连忙答应赶紧自去安排了。
家丑毕竟不能外扬,赵挺只得叹口气,“贤侄,这是老夫的不对,怠慢了你,请你务必息怒,给老夫一个面子。”
李思业忖道:“这男人怕老婆到这个地步,也算是真可怜了。”怒火也慢慢消了下来,便道:“那好吧!看在王爷的份上,我就留下来。”
赵挺看了看他的身后,不禁奇怪的问道:“贤侄是一个人来的吗?”
李思业心里微微不快道:“本来还有个随从,被拦在了外面。”
赵挺心中明白,只得恨恨道:“按今天的规矩每家可带三名下人进来,她怎么能这样,我马上派人让你随从进来。”说完招来一个小厮,吩咐了他几句,这才让他去了。
这时几个宾客见了王爷,急忙上前寒暄,谈谈天暖好个春之类,偏偏就不提王爷的寿辰,这也难怪,既然是寿辰,可大厅里却看不见半个‘寿’字,寿桃、寿符等一应祝寿的物什统统皆无。
李思业见王爷应酬繁忙,便返身走回了大厅,他的位子被加在大厅的最末,紧靠大门,虽然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但出入倒也方便,他便坐了下来,这时燕悲澜也被家人叫了进来,和别人的保镖一样,他也是往李思业身后一站,便不再做声,由于他的体形庞大魁梧,往那里一站,吓得李思业旁边宾客连连呛了几口酒,不满地瞥了他几眼。
就在这时门口司仪高声喊道:“兵部侍郎赵范将军公子到!”
大厅里顿时一阵骚动起来,男主角之一终于来了,这可是今天来的四大公子中排名第二的骠骑公子赵亚夫。排名第三的多情公子丁寿翁虽早到一步,但此时却在大门处被几个美娇娘围得跟铁桶一般,密不透风,不知他是否会因此窒息,错过了兰陵王妃的选婿大会。
李思业听报也不由向大厅入口看去,只见在几名带刀亲卫的簇拥下,一位年轻的公子昂首挺胸大步跨进门来,人还没进,顶上的两根长雉尾便抢先而入,颇象当年吕温侯再世,直看得众人眼光一闪,好一名少年将军,只见他身披英雄氅,内穿黄金软胃甲,头戴紫金冠,脚蹬长统马靴,那靴上还隐隐可见斑斑血迹,仿佛这位小将军是刚从沙场得胜赶来,看得女眷席中异彩连连,让她们突然觉得战争其实也是一件有趣的事了。
这正是:‘骠骑公子出门去、临安天街尽马皮。’
赵亚夫一步跨进大门便隔着数百步向坐在主席的兰陵王和王妃长抱一拳,高声说道:“家父即将北征,不能前来,故命小侄全权代表,以贺佳日。”
声音洪亮如钟,仿佛大宋的军机密事就如大宋的会子一般,金人根本就已经不屑一顾。但却听得李思业大吃一惊,难道宋廷已经决定要攻打徐州,要打开淮东和鲁南的通道不成,这可是直接关系到山东存亡的大事,偶得重要军情,李思坐在那里开始陷入了沉思。
大厅内依然热闹非凡,赵亚夫的到来喜得那王妃的眼睛早笑成一条缝,赶紧命人收拾起次席,请骠骑公子入坐,那赵亚夫见首席空着,又不见乔伯玉的身影,心中自然明白,他心里略有不快,但却突然发现正对面竟是今天的女主角赵菡时,心中不由大喜,这是不是王妃有意这样安排,就是在给他一个暗示。
赵菡却没有半分主角的心情,她就象一件家藏的珍宝,被好炫耀的母亲摆在大街上展览,并待价而沽。从昨天开始她便闷闷不乐,虽说女大当嫁,但她却始终没有一个中意的人,周围的男子个个自命风liu,整天坐在临安城笑谈天下大事,但若真让他们出城一步,那早晚更换的衣裳、各种行路的鞋子,还有罗帕、熏香、汗巾、书笼、童子、丫鬟、仆人、保镖等等,哪一样少得了。
虽然确实有一个人让心动,他深邃的目光、眉眼间洋溢的自信、饱经沧桑的笑容,还有他不平凡的经历,对待贫贱百姓的善良,都让她感觉到他的与众不同,更重要的是他让她感到了一种可靠,似乎只要在他身边,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会替她撑着,虽然她只见过他三次,但她敏感而细微的心早已悄悄地了解到了他的一切。但她也知道,他们之间有一堵比天还高的墙,她是郡主,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就算父亲器重他,那也只是看在酒的面上,何况她还有一个可以操纵她命运的母妃呢!
“礼部尚书、枢密院知事乔行简公子乔伯玉到!”赵菡心中一紧,这是她最不愿听到的名字,虽然他被广为赞誉,但她却觉得他象一只涂了奶油的苍蝇,整天在她身边嗡嗡地叫。可偏偏母妃这样看重他,她突然明白过来,今天的男主角其实只有乔伯玉、赵亚夫、丁寿翁三人,其他被请来的,不过是他们三人的陪衬而已,难道自己自己真要嫁给他们三人中的一人吗?想到这,赵菡心中一阵难受,趁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门口,她便悄悄地逃离了坐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