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沉重的大门轰然洞开。
看到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大兵虎狼般冲了进来,院子里的护院都吓得傻了,一个个愣在那里噤若寒蝉,唯恐任何不小心的异动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秦苦娃一声令下,让炊事兵把牛大户家里的所有老小都赶到了院子里。
“说,是谁动的手?谁下的令?”
一名看起来长得还算斯文的年轻人满脸堆笑走到秦苦娃跟前,赔笑道:“将……将军,这是一场误会,事情的真相呢,其实……”
“闭嘴!”
秦苦娃冷喝一声,杀人般的目光冰冷地刺入那年轻人的眸子里,年轻人打了个冷颤乖乖住口。秦苦娃伸手一指其中一个护院,厉声喝道:“你,出来。”
那护院吓得几乎尿裤子,颤抖着站了出来。
“杀人的是谁?”
“是……是……”护院战战兢兢地伸出一根手指,偷偷指了指其中一个护院。
那个护院亡魂皆冒,厉嚎一声夺路欲逃,早就守在旁边的王大雷一招饿鹰搏兔就将之擒下,押到秦苦娃跟前,那护院已经吓得脸都绿了,嘴里不停地求饶:“好汉饶命,大爷饶命,祖宗爷爷饶命呀……”
“饶命?”秦苦娃的脸肌急剧地抽搐起来,指着牌楼上悬挂的人头厉声喝道,“你可曾饶过他的性命!护国军为了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拼死杀敌,你们就这样对待我们?今天,老子不杀你,难消我心头怨恨,拿刀来!”
“是。”
王大雷虎吼一声,将钢刀递刀秦苦娃手里,秦苦娃浑身冷得像块玄铁,眼都不眨一下就一刀切下了护院的头颅,血腥的场面惊得院里的牛家人心惊胆战、亡魂皆冒,都不知道这位浑身杀机的大兵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秦苦娃确实有些心头怨恨,真想将院子里的人都杀了以泄心头怨恨!多好的战士啊,没有倒在洋鬼子的枪口下,那么血腥而又惨烈的白刃中也幸存了下来,可结果却阴沟里翻船,倒在了这牛大户家的院子里。
秦苦娃根本不想追究事情的细节,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名优秀的战士死在了这里!
狼一样盯着心惊胆战的人群,秦苦娃恶狠狠地又问:“是谁下的命令?自己站出来!”
刚才说话的斯文年轻人脸色顷刻间一片惨白,痛苦地试图辩解:“大……大人,好汉爷,请您听在下解释……”
“是你下的令?”秦苦娃轻轻地问了一句,语气低沉而又冰冷,但马上就声嘶力竭地怒吼,“是还是不是?”
斯文年轻人的脸色越发苍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呀……”
秦苦娃厉吼一声,扬起钢刀兜头就向斯文年轻人脖子上劈了过去,斯文年轻人已经惊得呆若木鸡,傻傻地看着钢刀猛劈而来,想避双腿却不听使唤……
“啊……”
斯文年轻人终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嘎然而止,整颗人头都抛了起来,鲜血像喷泉一样冲天而起,标出数米之高。秦苦娃余怒未消,杀机尤炽,但他愣是咬紧牙关克制住蹈天的杀机,厉声道:“炊事班,借粮!走!”
炊事兵虎吼一声,动作麻利地冲进了牛大户家的厨房里,将所有可以吃的东西统统搬走,每个人都背了整整两大麻袋,扬长而去。整个牛大户家却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平时凶神恶煞般的护院武师顷刻间散得干干净净,一家老小对着院子里的两具尸体抱头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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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东,浙闽军驻地。
乐骁勇神情振奋,问:“你确定?洋鬼子的大队人马真的已经离开了广州?”
“回禀将军,千真万确,小的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的。”前来回报的侦察兵坚守地回答道,“这些洋鬼子分成三路开出广州,少说得有将近两万多人,队伍都排了好几里地呢,还有好几十门大炮,人拉马推的,煞是威风。”
“连炮队都离开了广州?现在的广州城又破又烂,根本不足为据,联军总兵力将近三万人,被护国军消灭了几千,还剩下二万五六千,现在一下子就抽走了将近两万人,也就是说城里只剩下几千人防守了!”乐骁勇越发兴奋,直搓着手掌道,“天赐良机啊,事不宜迟,我军应立即发起进攻广州的战役,趁着护国军忙于应付洋人主力,赣军又未赶到的机会一举拿下广州,截断洋人的后路,支援护国军的抗战,哼哼,让他们知道,我们浙闽军才是抵抗洋人的主要军力。”
“将军英明。”
边上的部将们纷纷出言附和。
“嗯,传我军令,各镇三更造饭,五更出发,明日一早进攻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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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据侦察兵回报,在广州城东五十里处发现大批远东军队,规模十分庞大,足有两万余人!现在正以急行军速度向广州城开来。”
“远东军?城东?”豪斯略微沉思,冷然道,“这应该是浙闽军所部,想要趁虚袭占广州吗?只怕没那么容易吧!”
“来人,立即照会远东舰队司令官查理将军,请求帝国海军配合陆军作战!”
“命令第六步兵团和印度步兵团出城向东,前进到虎门列阵迎击,将浙闽军吸引到舰炮火力覆盖范围之内,予以消灭。”
1860年4月12日晨,浙闽军乐骁勇部和六国联军两个步兵团在广州城东虎门遭遇,由于联军装备了精良的步枪,又事先有了充足的准备,浙闽军又战术死板、指挥落后,在进攻中连连受挫,虽然浙闽军将士不怕牺牲连续发动了三次进攻,但都被联军所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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