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子良率领独立骑兵团离开之后,秦汉把一师师长赵大刀还有三个团长叫到自己跟前,指着恍若屠场的小村子,问道:“从这个小村子里,你们可以判断出什么来?”
赵大刀沉声道:“校长,这些狗日的洋人不是东西,往后杀洋人绝不能手软。”
“废话。”秦汉不满,哼道,“护国军打仗,什么时候手软过?”
那三个团长差不多都是湘楚军校的一期生,经过几年厮杀,作战经验也算是丰富了,其中有个团长答道:“校长,从这小村子遭受破坏的程度来判断,洋人应该是专门前来洗劫的,而不会只是碰巧路过!从这些受害的乡亲以及燃烧的废墟来判断,这里遭受洗劫的时间应该是在昨天晚上,也就是说,在这附近几十里内,可能存在洋人的小队人马。”
“嗯,分析得有道理。”秦汉道,“不过,这里面还可以分析得出更多的结论!你们看,此地距离广州尚有百里之遥,洋人的洗劫却已经波及此地,这说明了什么?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广州已经沦陷了。”
赵大刀色变,沉声道:“那广州卫戍师的弟兄……”
秦汉面无表情,冷声道:“不是被全歼了,就是被打崩溃了,不然,洋人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外出洗劫!而且,这伙洋人敢跑到百里之外洗劫,足见他们对我们一师的位置一无所知,换句话说,洋人,还根本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哪里?”
赵大刀神色一震,似乎已经从秦汉的话里听了一些什么。
“所以,我命令一师以排为作战单位,分开拉网式行进,一路上凡是遇见洋人的劫掠小队,一律杀无赦。”秦汉厉声道,“行军速度要快,不要怕减员,下手要狠,绝不能让一个洋人活着回去报信!不要怕乱了编制,乱了就各自为战,我给全军的命令只有一个,杀到广州去,把里的洋鬼子斩尽杀绝!”
“是!”赵大刀猛地一挺虎躯,转身向三个团长厉声吼道,“立即召集排长以上军官,来这里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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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山野里,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急行军。
战士们早已经跑得气喘吁吁,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服,块块清晰的湿痕在他们的背后清晰可辨……
有的战士跑着跑着就一头栽倒在地,有的在战友的搀扶下爬起来继续前进,而有的,却再也没能爬起来。
“跟上,快!”一名军官模样的将领挥舞着手里的皮鞭,站在路边督促战士们加速前进,“都给老子听好了,就是跑得没气也得在天亮之前赶到河源,不然大帅要剥了我的皮,老子就先剥了你们这些兔崽子的皮。”
“长官,你行行好,就让我们竭一竭吧,就竭一小会。”有士兵实在累得不行,喘息着跪在军官跟前,哀求道,“我真的坚持不住了,我真的不行了……”
“起来!不然老子要你好看。”
军官挥舞手臂,皮鞭“叭”的一声已经狠狠地抽在了那士兵背上,那士兵吃痛,嗷叫一声弹身而起,赶紧几步追上了前面弟兄的步伐。
军官得意地凌空一挥皮鞭,又发出叭的一声脆响,厉声道:“我告诉你们,这次是要去杀洋鬼子的,不是让你们去杀自己的同胞兄弟,都他娘的给老子提起精神来!让护国军和闽军那些狗日的瞧清楚,咱赣军可不是吃素的!打内仗咱不含糊,杀洋人咱照样在行。”
有个小军跑到军官面前禀报道:“将军,候老六的标营掉队了,是不是等等他们?”
“等个屁,你去告诉候老六,大帅这次给的是死命令,如果天亮前他们赶不到河源,就让他别来见老子了!如果还算是个男人,就直接下广州,跟洋人玩命去吧,免得回头冤死在老子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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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投降,别杀我们。”洋人小队的副官使劲挥舞着手里的白旗,嘶声呐喊,“别杀我们……”
孙子良神色似铁,脑子里不断地幻起地狱般的小村景象,狰狞的杀机透体而出。
“杀!”
孙子良使劲挥刀,冷酷地下劈,寒光一闪,挥舞白旗的洋人副官只感到手中一轻,完整的步枪便已经断成了两截,继而感到浑身酥麻,整个世界骤然变得迷离缤纷起来,他甚至还能够看到上帝正在向他招手……
“噗……”
热血激溅,战马腾空踢至,洋人的身躯骤然裂为两半,洒落漫天血雨……
一个洋人发觉情形不对,凄厉地嚎叫一声企图鼠窜,但他刚刚来得及逃出两步,一把锋利的斩马刀便已经从他脖子上斜劈而下,从左肩切入、右肋切出,在热血来不及激溅之前,两片身躯便已经分崩离析。
有个洋人临死反噬、企图顽抗,结果被迎面而来马蹄踹倒在地,千军万军接踵而至,瞬即将他踩成了一团肉泥。
这股旋风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漫山遍野而来,又漫山遍野而去,迅速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上……
被洋人所掳掠的两个妇人吃惊地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只见挥舞马刀的中国人潮水般从她们身边涌过,寒光闪烁中,那三十几个洋人被砍爪切菜般斩成了碎片,残躯断肢洒落一地,继而很快就被千军万马践踏成了碎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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