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朝庭紧张,天子紧张,大汉的军队也紧张,甚至连长安城中的百姓也都有些揣揣不安,各种流言遍地乱飞,一会说叛军已经打到哪了,一会又说朝庭的军队胜了,总之乱七八糟,除了没人敢说长安已经被打下来之外,什么样的谣言都有。
现如今天子天天朝会,天天开会,朝堂之上的百官也跟卖菜的大婶似的,成天吵得污烟瘴气,天子也给吵得头晕目眩,无语之极,可是却又拿不出一个让天子认可,并且又得到大多数的朝臣认同的方略。
老爹每天回府之后都会叽叽歪歪一通,不过还好,因为他是长乐宫詹事,所以,并不是每天都需要去未央宫报道,但是,并不防碍他从那些前来向窦太后传达朝会中心思想和大臣意见的宦官那里知晓一切。
不过,吵归吵,该做的事还是一件也没拉下,例如现如今长安附近已然聚集了数量不菲的大军,虽未言战,却已然有了风云涌动的迹象。
但是对于这一切,窦琰可没太多的空闲去关心,毕竟天塌下来还有老爹顶着,还轮不到自己一个粉粉嫩嫩的过期正太出马,再说了,家务事可也不少。答应了父亲接掌府中事务,总不能半途而废。
况且自窦琰改良的那些农具问世之后,府中的下人们对于窦琰这位挨雷劈地公子的感观已然有了极大的转变,就连管家宝叔这样窦府重量级的家丁骨干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公子的才华的确非凡人可比,对于窦琰的每一个命令几乎都严格地遵照执行。
就比如前几日,窦琰要求划出五十亩田地,作为试验田,虽然管家宝叔闹不明白啥叫试验田,但还是遵从了窦琰的吩咐,于那灞桥边上的窦家良田之中划出了五十亩,而现在,窦琰就站在这五十亩田地的旁边,看着那些家丁吭哧吭哧地赶着牛打犁翻土。
“哥,好好的家里边不呆,成天往这里跑干吗?”窦芷头顶着那垂着白纱的斗笠,遮掩着那热辣辣的阳光,掩唇隐蔽地打了个哈欠,不满地道。
“成天呆在府里边,你哥我都快呆得生锈了,来这里看看这些田土,看看这春耕的景象,难道你不觉得是一种享受吗?”窦琰抿了一口沁人心脾的凉开水,回头笑道。
“哥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才让管家腾出这五十亩地,让府里的家丁来这里陪着你无所事事的消遣吧?”窦芷没好气地道。
听了这话,窦琰不由得一阵无力。“我说丫头,怎么这么说话,莫非你以为你哥我成天吃饱了没事干就知道消遣?”
“那是为什么?”窦芷撩开了小半截的白纱,露出了那张娇酣可人的脸蛋,还有那双清亮的大眼。
“为什么?”窦琰想了想,冲妹子勾了勾手指头,让这丫头靠过来点之后,窦琰才小声地道:“哥说这一亩地能产三石以上你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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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没烧吧?”窦琰吃惊地瞪圆了杏眼,半天才惊呼道。
“靠!”窦琰觉得自己被鄙视了,而且是被妹子鄙视,就算是纯洁妹控,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怒火,虎眼圆睁,虎躯狂震,虎口獠牙,嗯……总之窦琰很是愤怒地咧开了大嘴道:“你不相信?!”
“这田地要是能产三石,那天下的猪才能长到千斤了。”窦芷无视了窦琰的威胁,没好气地道。
“公子,凉开水来了,放哪?”就在窦琰正琢磨着是不是该拿捏起长兄的派头,拾缀这丫头一顿的当口,却听到了身后远处传来的呼唤声,窦琰转头望去,不是别人,正是那方才留在村中烧开水等凉了好装入水缸之中担来给诸人引渴的窦伯讷。
“拿过来,就放这树荫底下,这水真开过没有?喝了有人拉了肚子,小心我抽你!”窦琰悻悻地丢给了窦芷一个你小心点的眼神,转身恢复了堂堂窦家大公子,当家主事人的风采喝问道。
“公子放心,小的可是等水都滚了半盏茶的功夫才舀出来的,在井里边镇了好久,才敢抬来。”窦伯讷放下了身上的扁担保证道,一面将那两个木桶提到了树荫下之后,向着那些还在田间忙碌的同伴们招呼起来,不大会,七八个剽呼呼的家丁全都串了过来,围着那两个木桶,端着刻有自己名字的木碗,由着那窦伯讷分发凉开水。
虽然那些家丁对不能用大瓢来饮水觉得有些不太痛快,但这可是自家那挨了雷劈之后才智超群,名震长安的公子的命令,所以也没有引起这些家伙的怨言,再说了,自己用自己的碗,用不着去尝别人的口水,这让他们觉得似乎也不错。一碗碗井里边镇过的凉开水下肚,全都直唤舒服。仿佛一天的辛劳都随着那股凉气散去了不少。
这个时候窦伯讷一面擦着脑门上的汗水,一面跟那些家丁吹嘘着那位女神医又来到了庄院,正在给那些患疾的老庄户看病。
“女神医?”窦琰不由得心头一跳,冲窦伯讷招呼道:“说说,哪个女神医?”
“公子您不知道,有位女神医,每年总会在咱们长安附近的这些庄院出现,给那些没钱的庄户和百姓看病,而且若是贫困的庄户,甚至连药钱都不收的。”窦伯讷凑了过来唾沫横飞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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