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没看到公子我在补瞌睡吗?”躲在那树荫底下乘凉顺便打盹的窦琰很不爽地睁开了眼睛,朝着叫醒自己的窦伯讷道。“莫非已经收割完了不成?”
“不是的公子,您看那边。”窦伯讷陪着笑脸指向了大道。窦琰打着哈欠扭脸望向大道边。“怎么这么多人?”窦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的睡意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家伙全都挤在了那条直通灞桥的大道上,全都探头探脑地正冲这边望来,看那架势,怕是没有一千也得有五六百人。密密麻麻地就像是道路边长出了一长溜的灌木。
“这几天都有人来这里观望,可也没这么多吧?”窦琰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底下的草屑。
“想来是大伙都知道咱们今日收割,大伙都想看咱们收获之后一亩能有多少。”这个时候管家宝叔也走了过来,站到了窦琰的身边,满脸的骄傲。是啊,一亩五石,这简直就是奇迹,而这个奇迹恰好就是自家公子创造出来的。
“算了,不管他们,咱们继续做咱们的,让那些家伙加把劲,都快一个时辰了,才收割了一半多。”窦琰释然一笑,向着管家宝叔吩咐道。而农田里,二十多名家丁还有赶来帮忙的农人正在努力地收割着大片大片已然成熟的粟。
此刻,那五十亩已然收割了近半,看样子最多大半个时辰,就应该全部完成。窦琰看着农业大丰收的场面,心里边别提多美了,想想吧,一亩五石多,原本窦府的田产就能番差不多一倍,这样下来的话,窦府的收入了能大增收,这年头,在钱物贸易双行的时代,粮食可以算得上是最好的保值物品。
“公子,那边有人过来了。”这个时候,那窦伯讷又叫唤了起来。“好几个人,好象是小姐,还有一位小娘子。”
窦琰看清了来人,居然是信阳公主跟自己妹子一块过来了,而且走在两人身后的,还有好几个人,不像是侍卫,因为他们穿着的都是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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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已然看到了站在树荫下的窦琰的窦芷远远地便随手叫了起来,而信阳也笑吟吟地迎了上来:“今天本宫来可是特地奉了我父皇的旨意,带着这些官员来查看窦公子您家的田地的。”
“嗯?”窦琰不由得一愣,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妹子窦芷身上。窦芷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揪着自己的衣角。“不是我说的,我只是悄悄地告诉了阿娇妹妹而已。”
“哦,悄悄地告诉她了。”窦琰啼笑皆非地重复了一遍窦芷的话,换来了这丫头一个白眼和委屈的争辩:“人家明明告诉阿娇妹妹,不许她在外乱说的。”
旁边的信阳忍不住掩唇低笑了起来:“莫要怪你妹妹,要怪啊,只能怪阿娇那丫头嘴碎,什么事都藏不住的。”
“算了,说都说了,能怎么办。”窦琰挠了挠头皮,一脸的无奈,对于阿娇那个萝莉,窦琰的确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毕竟她又不是干啥坏事,总不能因为她泄漏了这事把她给暴打一顿吧?
再说了,就算是窦芷不告诉那丫头,这种产量,庄户,还有邻近的村寨的百姓哪里会不知晓,况且自己原本就是想试验出成果之后,把这种新的耕作模式进行推广。
信阳公主给窦琰引见了那位同来的官员,窦琰跟那名官员客气了一番之后,便让管家宝叔招呼此人,自己跟妹子和信阳一块朝着那棵他方才乘凉的大树底下行去。
看着那信阳公主居然跟自己妹子一般,很随意地拿袖子掸了掸那草地之后,便坐了下去,两个丫头也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袋子油汪汪的栗子,就在那吃了起来。“哥,这是姐姐带来的糖粟子,可好吃了,你也来啊。”窦芷嘴里边塞了一个,说话的时候,倒是把那一边的嘴皮给顶得微鼓,就像是一个患了牙病的倒霉鬼。
信阳笑眯眯地拿起了那袋栗子朝窦琰扬了扬,眸眼儿笑意满溢,可惜这里人实在是不少,再加上有窦芷这个小灯泡在这里,窦琰实在是不好说些什么,笑着走上了前,毫不客气地从那袋子里边掏出了几个打量了下。
油亮的栗子散发着一股子甜香味,嚼在嘴里边,感觉相当的不错。“这东西这个时候怕是少见得很,多谢了。”
“不客气,若是爱吃的话,下次我再给你带些就是了。”信阳公主看到窦琰那副很享受的表情,心里边甜滋滋地,就仿佛比自己吃到嘴里还觉得高兴。
“既然是公主的美意,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窦琰倒也不客气,笑着应道。然后冲自己的妹子眨了眨眼,换来的是一个白眼,不过还好妹子终究是嘴硬心软的人,没有为难窦琰泡妞,在那信阳公主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两句,惹得信阳两颊生晕,正欲反击的当口,窦芷已然站起了身来,手里边还拿着那袋栗子。“哥,小妹去前边逛逛,就不打扰你们了。”
“嗯好好……”窦琰乐的嘴都咧了,连连称好不已,就连这丫把独霸了一大袋的栗子也没意见,不就是一袋糖栗吗?哪有跟前的美人儿来得重要,窦琰自然能作出最正确的选择。
转过了脸来,却看到了信阳公主目光很机警,俏脸有些泛红。“你把芷妹支开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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