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洗,明媚的月光挥散在了大地上,让大地上的一切事物都覆盖上了一层淡淡的素净的亮银色,与那墨蓝色,点缀着无数隐隐星光的深邃天空形成了鲜明的比对。
信阳公主的马车正缓缓地行进在前往长安的宽阔道路上,而马车上,信阳公主正抬眸望着那天空,那双云烟淡掩的墨黑双瞳正倒映着天际的星月。嘴角时不时微微上翘,眸眼儿也弯弯的,犹如一弯弦月。
“公主您怎么了?自从窦家别院出来之后就一直不说话,就这么笑着,看得奴婢心里边慌慌的。”身边的贴身侍女碧环忍不住撇了撇嘴轻声问道。自己可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可今天到了窦府之后,却让公主给撵到了一旁,跟窦府的侍女婆子一块用的晚饭。
小丫头虽然年岁与信阳相仿,不可心眼也不少,老担心自家公主是不是让那个窦公子给骗了似的,直到华灯初上,来了人告诉自己公主要回府了,让自己过去,碧环这才松了口气。
“多嘴。”信阳公主瞪了一眼碧环,不过脸上的笑意半点也不减。“对了碧环,你觉得窦家哥哥人怎么样?”
看到自家主人连对那窦公子的称呼都变了,而且说到这个称呼的时候那难掩的喜悦,碧环忍不住掩口低笑道:“公主您说好,那便是好的。”
“你这丫头,平日里嘴碎得厉害,今日怎么了。”信阳公主忍不住抬手捏了一把碧环嗔道。
“谁让公主您把奴婢都赶走了,连人也没瞧见,哪知道您那位窦家哥哥怎么样?”碧环看到信阳心情好,忍不住小小地报怨了一下。
信阳公主眼眸儿一转。“那是,那是因为本宫跟窦家哥哥有正事要说,自然要让你避开些,你可是跟本宫自小一块长大的,若是寻常事情,哪会避你。”这话说得有些心虚,一想到今天晚上窦琰特地布置的那烛光晚宴,听着窦家哥哥拉着自己的手,深情款款地唱起了一首典调古怪,连歌词都让人心狂跳脸发烫的怪歌,对了,歌名似乎叫《月亮代表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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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在那散满了月光银辉的地板上席地而座,与自己肩并着肩的窦家哥哥满目深情的凝望着自己,用那种沙哑得犹如布满老茧的大手在摩挲着琴弦的嗓音,只为自己一人而歌时,那种幸福的晕胘感,信阳的的确确不想,也不会与人分享那样美妙的时光。
“难怪窦家哥哥说那叫浪漫……”信阳公主的脸不禁又泛起了红晕,双手无意识地又抚在了开始发烫的面颊上。柔得快要滴出水来的双眸又情不自禁地抬了起来,望向那皎洁的圆月,那圆月里,仿佛出现了窦琰俊朗的面容,正在深情款款地一手抱着心口,一只手跟中风似地狂抖,对着自己低吟浅唱:“你问我爱你到底有多深
月亮它可以代表我的心
没有人能告诉你
只是他们还不够单纯……”
信阳公主也忍不住轻轻地哼起了那古怪的曲调,在寂静的夜晚,远远地传开,一票侍卫一个二全虽然表情都很古怪,但是都保持着目不斜视的英伟姿态,继续簇拥着公主的车驾,纵马向着长安奔去。
看到自家公主一副花痴的表情,时不时冒出一两句怪话,现在更好,直接哼起了让人听不明白的曲调。原本还有好些话儿要说的碧环也不禁一阵浑身无力,懒懒地翻了个白眼,决定等自家公主完全清醒再说,省得答起话来都牛头不对马嘴的。
“妹子,怎么老这么盯着为兄?”窦琰很不自在地在榻上扭了扭屁股,自打在门口送别信阳开始,妹子的目光就显得很诡异,包括一干家丁的目光也同样诡异,诡异得窦琰浑身发毛,莫非自己被千年女鬼附身了不成?
“哥,方才你在后院的台阁叫唤什么,声音鬼哭狼嚎似的,叫得人心惶惶的。”窦芷这话直接让窦琰把刚刚咽下的果酒直接给喷了出来。“啥?!什么叫鬼哭狼嚎,你哥我那叫唱歌。”他妈的,谁敢造本公子的谣?
“不就是唱曲吗?哥你当我没听过啊?可唱歌哪有那样的?还伸着手抖来抖去的,眉毛差点挤到了一块,难看死了。小妹可让你给吓了一跳。”窦芷丢给了窦琰一个白眼,继续跟手中的杏仁较劲。
“……你居然偷看?”窦琰让窦芷的回答给雷得外焦里***奶的,这臭丫头也实在是太给力了,自己正在泡妞,你个小丫头片子偷看就算了,居然还妄加点评,知不知道啥叫野兽派歌手,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倾情演唱,什么叫忘我的投入?想想人家杨坤就凭着那种清洁钢丝球探铁锅底的声线,那种看似半身不遂,实则单脚能抽出小儿麻痹症风采的肢体语言配合着嚎叫,嗯,是深情的演绎,从而深受二十一世纪广大歌迷朋友的喜爱和狂热追捧(偶也素坤歌的歌迷,这么形容主要是为了真实、形象,绝无恶意)。
“什么偷看,说得那么难听,人家只不过闲着无聊,就在后院的花园里散散步,结果让哥哥你给吓了一跳,都差点给崴了脚呢!”窦芷还悻悻地瞪了一眼窦琰,以示自己才是受害者。“也真奇怪,信阳姐姐居然没被你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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