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远、三河的太守,今川治部大辅义元,在信长类似於野武士之战术的奇袭下,在只咬了毛利新助的一根指头之后,即消失在桶狭间。
“今川大将的首级,被我织田家门下毛利新助秀高取下!”
这个声音,代表了天下的局面的一次激烈的变化。
桶狭间只是一个一万五、六千坪的小盆地,今川军本营五干人停留在那里,在风雨中遭到织田军的攻击,溃不成军。这实在是一件很大的讽刺。要是义元没有把本营停留在这里,而直接进入大高城的话,那么击杀信长,上京号令天下,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然而,一切都结束了。
这个改变整体局面的消息,迅速传递到了诸国,所有的大名,都在思考和检讨因此而产生的变化。
而在黑川庆德的屋子中,阿国、易木纯良、易木良次、井池尾谅,在召开着会议,众人都是有点沉默,这局面颠覆,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听说信长出战前,并不和家臣评定。”井池尾谅说:“直接就带着愿意跟着他的部队出战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才要和世俗一般的评定军情、鼓舞土气,这些作法早已失去意义了。”易木纯良信长也明白的说:“这样悬殊的实力对比,主君又是大名鼎鼎的‘尾张的傻瓜’,即使问遍家中的武将,他们的答案只有两种——灭亡和降服。”他顿了顿,苦笑的说:“就算是我,也只有如此想吧!”
“是啊,当时信长如果提出歼灭今川的想法,或许这种作法会引起家臣的嘲笑,反而一致讨伐信长也不一定!”阿国说出了诛心的话。
“我到底是掌握天下或是终死在尾张的大笨蛋?”黑川庆德***这自己的折扇,低声而说。
“殿下在说什么呢?”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内,其他四人还是听明白了,阿国于是问着。
“这是信长经常说的话。”黑川庆德没有看着众人,而是再次好象低言的说。
易木良次坐在后面,这时候突然爬前一步:“殿下!虽然我不知道信长会不会死在尾张,但是他肯定不能取得天下!”
“哦?为什么呢?”
这个年轻的武士,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光辉,认真的说:“因为有殿下在啊,殿下才是取得天下的人啊!”
黑川庆德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殿下,现在局面不一样了,以前有着今川家的存在,由于今川家是足利家的分支,因此,足利大将军虽然几次被流放,但是,还不能废黜。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今川义元殿下已死,同时损失了二十多位善战的大将,元气可以说是大伤!而且听说他的儿子,只是一个平庸的人,这样下来,今川家就不能护卫大将军了……!”
“诚一郎!还不住口。”易木纯良喝道。
顿时,房间中有了一阵深沉的沉默,黑川庆德看着他们的脸色,才“啪”的打开了折扇:“今天的天气真热啊,运来的粮食处理了吗?”
“在,已经处理了,足够我们一千人吃上一个月了。”
“训练的场地有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由于不需要耕地,我们的地方很是隐秘。”
“那好,在这一个月后,我希望看见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而不是破烂的野武士或者强盗。”
“是,殿下放心。”
“那就好,带上1000贯,我们去京城!”
“殿下?”
“去京城见大将军,怎么说,我现在也算大将军的家臣了,应该去觐见了。”黑川庆德低沉的声音中带着莫名的笑意:“诚一郎,阿国,你也和我一起去好了。”
“是!”刚才被喝止的易木良次答应着。
“还有,我们的船改造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总之,一个月后就可以用来战斗了。”
“是吗?这样就好!”
虽然心里有准备,但是当黑川庆德亲自踏上了京城之后,首次看见京城的模样,连少有动容的他,也不由张大了口。
这里四面环山,和繁荣的界镇相比,简直不是一个世界,十分简陋的街道,街道上甚至有着坑坑洼洼的窟窿,因为下过雨,所以,上面铺着一些草,也许就是让地位比较高的人可以走路吧。
在街道的两旁有几户房子并列着,也有简单的商店,但是看着气象,生意甚是清淡吧!边走边看,可以发现,到处有战火之下荒废的屋宇,甚至走到了街中央的一处杂草处时,有种恶臭冲鼻而来,令人有着呕吐的感觉。
这绝不是垃圾及尘埃的味道,而是尸体腐烂的恶臭,也许是被盗贼或恶人所杀,而被丢弃在这草丛中,探头看去,依稀可见白骨。
黑川庆德望着这个尸骨,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真是悲惨啊!”易木良次说。
“这里面,就是以前的禁地了,在繁荣的时刻,有着大批的贵族和武士,穿着紫色的衣服,在里面欢笑着。”阿国这样说。
“以前的禁地吗?”黑川庆德围着已经崩裂的围墙走了点路,从崩溃的缺口处,可以看见,里面长满了杂草,他已经收敛了初见产生的表情,越看着,越是沉静。
“对于繁荣的界镇来说,简直是处乞丐所在的地方嘛!”易木良次忍不住说:“想不到,身为王城和大将军所在地,竟然落到了这样的地步。难怪我伯父要离开这里到界镇去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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