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两位壮士相救。”逃出樊笼的张浦抱拳对两名黑衣人谢道。
“张大人不必客气,我等受了李继迁大人的委托,一定要将大人你搭救出来的,所幸不辱使命。”其中一个黑衣人客气地回答道。
另一个黑衣人在旁催促道,“我等仍未脱离宋军的控制范围,宜从速赶路,与李大人汇合到一处。”
“这位壮士所言不差,我等先赶路要紧,救助之恩,且容后谢。”张浦点了点头道。
三个人一路上潜匿行踪,穿越了黄河,一路西行,越过了银夏五州,终于在西边的瀚海边儿上遇到了李继迁的大队人马。
“张兄——”李继迁看到张浦安然而返后,心中大喜过望,从战马上面跳了下来,一把将其拥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内心的欢喜溢于言表。
“主公——”张浦得到如此待遇后,心中也是深受感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了。
那两名黑衣人走上前来,抱拳道,“李大人,营救中遇到了宋军的攻击,只救出了张大人,夫人与老夫人被对方死死地护住,没有得手。”
李继迁深深地行了一礼道,“多谢两位援手之德,能救出张大人就很令本人欣喜了,岂敢再多奢望?”说罢吩咐手下取了不少财物赠与两人以示感激。
李继迁看重张浦,不是没有原因的。
当初起兵反抗宋朝之初,李继迁将少兵寡,势单力薄,在如何同宋朝对抗的问题上,一直难以决定下来,他的弟弟李继冲主张乘夏州不备,杀诏使,占据绥、银,但是张浦的意见却相反,他认为在夏州难以建立起根基,宋军又有重兵屯守于边境,一听到其事的消息,便可以朝发夕至,而自己等人无以抵御。
最后李继迁采纳了张浦的主张,避走漠北,安立家室,然后联络西北各族豪杰,卷土重来,事实证明,即便李继迁的骚扰战术给大宋边军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并且斩杀了大宋几员守将,可是一旦大军突至对其构成正面威胁的时候,还是显得力量弱小,因此李继迁对于张浦言听计从,奉若神明。
此番张浦被擒,李继迁以为失去了左右手,懊恼不已,及至营救成功,却又大喜过望,甚至于连母亲和妻子仍然被宋军扣押的事情也暂时放到了脑后。
“主公,你贸然领兵东进,实在有欠考虑。”张浦与李继迁客套完之后,便急匆匆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李继迁闻言笑道,“张兄放心,继迁也不是当日那个容易冲动的毛头小子了!”
张浦看着李继迁充满自信的目光,倍感欣慰,庆幸自己所扶立的主公已经逐渐变得像个英雄了,于是便仔细盘问李继迁东进的目的。
“我这次出兵东进,其实有两个目的。其一就是为了训练一下士卒,将你营救出来,其二就是为了转移宋军的注意力,使我们囤积了年余的青盐可以顺利流入宋境。”李继迁解释道。
“原来如此!”张浦恍然大悟,不由得为李继迁的谋略感到高兴。
在张浦被擒的近半年中,李继迁按照以前定下的战略,在河西聚集力量,宣传祖宗功德,并与各部豪族联姻,由于他本人年轻英俊,手下的兵将也多,又有祖宗的荫德托庇,很被各族看好,因此羌豪野利等族皆以女妻之,声势大振,实力渐渐地雄厚起来,现在唯一困扰着他的,就是经济上的问题。
李继迁党项各部活动的盐州和灵州一带,盛产青盐,其质量比之山西所产的解盐还要好,因此陕西沿边的居民们争相购买,给党项人带来了很大一笔收入,不愁吃穿用度。可是自李继迁叛宋自立以后,大宋朝廷为了在经济上压制李继迁,下令沿边凉斛不许过河西,河西青盐不得过界贩鬻,违禁者不论数额多少,一律处斩。
“自宋军封锁边境以来,青盐囤积很多,若不想办法推销出去,恐怕族中的民众就要无以聊生了,因此我才带了三万人马,准备分成两路袭扰大宋边境,以调动其人马北上,这样的话青盐就有了进入宋境的机会了。”李继迁对张浦解释道。
张浦皱着眉头说道,“这样虽然好,却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属下在绥德呆了半年,虽然行动并不自由,却也从软禁我的士卒口中,了解到不少关于西北的情况,目前的大宋西北防御使杨延昭,可不是一个缺乏智谋和勇气的人呀!”
李继迁点了点头,对于我的领教,他至今记忆犹新,因此非常认真地听张浦说话。
“大规模地进袭肯定是行不通了!”张浦说道,“我听说宋军在年前就进行了整编,近二十万的边军,只留下了五六万精锐,其余的都沦为二线留守,屯田去了,因此宋军的战斗力有了很大的提高,而且我还听说,杨延昭以自己从京师带来的八千禁军为主,训练出一只两万人左右的骑兵来,并且还装备了一种新式武器,专门为了对付我们的骑兵,主公你不可不多加防范,以免吃了大亏。”
李继迁不以为意地回答道,“此事已经由内线禀报给我了,不过要想在马背上胜过我们党项一族,宋人终究还是差了一些,骑射之术是我们生存的基本技能,这一点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倒是张兄以为我们的战略是否还应该稍微调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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