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张恒赶着马车,回到张家里。
今天天气格外的冷,寒风吹在身上,让人都有些忍不住的发抖。
张恒将马车停到家门口,高老七立刻跑过来帮着把马车牵到院子里去。
“夫人跟小娘呢?”张恒左右看了看,好奇的问道,往常他回家以后,嫂嫂跟柔娘总会有一个出现在他眼前的,但今天却一个也没露面。
“夫人跟小娘,一大早就跟着南门里的任夫人去了集市购买年货去了!”高老七牵着马车道。
“任夫人?”张恒疑惑着问道:“那个任夫人?”
南门里,张恒是知道的,那是南陵县历史比较悠久的一个村庄,距离张家里不过七八里地的样子,虽然中间隔着一条沂水河,但自从有了桥以后,两岸百姓往来就方便了许多,如今,两地村民只需要步行十几分钟就能串门了。
但是,西门里因为历史比较久,因此村民普通比较富裕,大部分都是自耕农,基本上没有什么地主。
既然大部分都是自耕农,那么在另一个层面来说,也就意味着没有地主。
在这个时代,一般的小地主的日子都是过的紧巴巴的,更何况自耕农?
所以张恒才会疑惑。
“那位任夫人听说是从关东来的富商,在西门里购置了许多地产,看样子是准备在关中扎根了!”高老七啧啧的说道:“东家,您是没看到今天早上那位任夫人来接夫人的排场啊……”眼中满是惊叹。
关东豪商的排场,那是肯定能让关中人膛目结舌的。
当初,师史,刀间等人出巡,排场甚至比一般的诸侯王还大,让当地的地方官都吓了一大跳。
蜀地的卓王孙跟程郑比富,两人在家里用黄金铺地,丝绸做屏风,这些都是至今让人啧啧称奇的事情。
“是宣曲任氏的那个寡妇!”张恒一听高老七所说,立刻就想起了前两天见过的那个寡妇。
“夫人跟小娘去哪里了?老七你知道吗?”张恒问道,嫂嫂跟柔娘与那个有严重百合倾向的女人出去,张恒实在没办法放心。
“好像是去了东渡坞!”高老七答道。
“哦!”张恒将马车从高老七手中抢过来,道:“我去一趟东渡坞,老七你把家门看好!”
张恒来到东渡坞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南陵县虽然比不得阳陵、茂陵等关中大县,等却也有上万户,近七万人丁。
在这个旧历新年的年关口上,附近手里有点闲钱的百姓、地主今天都云集于此。
“二郎!”见到张恒来到认识他的人都纷纷打招呼,现在,张恒在南陵县的名声可谓已经是达到有史以来南陵的最高度。
毕竟,能够娶九卿大臣家的女儿的人,谁敢轻视?
而张恒祖上不是列侯,更没做过官,完完全全的寒门出生,在这一点上,就更让南陵人感到骄傲了。
关中民俗,向来就是推崇白手起家。
张恒跟这些人一一回应,把马车停在集市前专门停靠马车的地方,然后脚下迅速的走进集市中,开始寻找起嫂嫂跟柔娘的踪影。
嫂嫂,生性娴静,可能还难找一些。
但是,赵柔娘却是很好找的。
张恒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正在一个小摊子前又叫又跳的赵柔娘。
“哇,这个真漂亮!”赵柔娘手里拿着一串看上去似乎是首饰的饰品,高兴的说着,还拉着在一边的嫂嫂的衣裙,撒着娇:“阿姐,柔娘想要这个!”
“买了!”一边,一个温柔的女声道,然后就是一串五铢钱落地的声音。
张恒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就看到赵柔娘正把方才买到手的一个玉镯子往手上带,处于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天生就对一切漂亮的东西缺乏免疫力。
黑犬阿黑在赵柔娘的脚边不停的摇着尾巴,希望主人能陪它玩一会,但是,赵柔娘的注意力却全都在那个镯子上。
“姐姐,这怎么好意思呢!”嫂嫂拿着一些钱,就要给在她旁边的那个姓任的寡妇。
“奴家送个小手镯给女弟,算不得什么……”任姓的漂亮寡妇仪态大方,一双凤眼里全是嫂嫂,她盈盈一笑,就推拒了嫂嫂的钱。
“可是……姐姐已经送了很多东西给柔娘了,这样下去,柔娘会被惯坏的!”嫂嫂坚持要将钱给她。
“区区几个小钱,算得了什么呢?这些小东西,又怎么会惯坏像柔娘这样乖巧的小娘?”对方满脸笑容,一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拉着嫂嫂的芊芊玉手,怎么也不肯放开,道:“奴家觉得,若能跟姐姐天天见面,说话,便是很开心了……于奴家而言,钱,实在算不得什么!”
看到这里,张恒再也忍不住了。
连忙走上前,咳嗽一声,道:“嫂嫂,柔娘,来集市买东西的事情,让老七来办就是了!何必自己跑来呢?”
“啊……叔叔什么时候来的!”嫂嫂见到张恒,颇为惊讶的问道。
“小叔叔!”赵柔娘献宝一样的跑到张恒身边,炫耀着道:“看看柔娘漂亮不漂亮?”
凭良心说,赵柔娘现在还真有点小公主的风范。
她现在身上穿着一件漂亮的淡墨色冬衣,头上扎着两个玉簪子,手上还戴上一个镯子,让张恒都眼前一亮。
“恩!”张恒笑着点点头,道:“漂亮!”
然后他走上前,对那个直接还不肯放开嫂嫂的任姓寡妇道:“这位夫人,真是麻烦您了,不过请您放开家嫂的手,这样实在有失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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