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冲带着人马一路疾行,赶往阎王寨,去解救白牡丹。走这一路,薛冲心里都不是滋味儿。自从两个人认识开始,白牡丹就不断的出事。
头一回,是腿上受伤;第二回,是腰上受伤;第三回,虎头山山寨被烧,现在又被困到阎王寨。俩人才认识多长时间,白牡丹不仅自己接连受伤,家被毁了,现在居然还有了性命之忧。
薛冲一贯是个自负的人。在他的意识当中,他总是给敌人带去噩运,亲人和朋友有他的保护则会安然无恙。但是白牡丹接遭遇横祸,他心中岂能不着急?
这种急躁的情绪逐渐转化成了怒意。离着阎王寨越近,这股怒意越强烈。都是这帮土匪混蛋,坏了老子的名头!
薛冲把心中的怨气,迁怒到了阎王寨的土匪身上,确切地说,是迁怒到了阎王寨大当家赵强志的身上。薛冲已经对赵强志起了杀心。
薛冲领兵带队,一路风风火火,终于赶到了阎王寨的山口。
山口这边,有阎王寨的喽啰兵在把守。看见来了一支队伍,气势汹汹,又不是自家山寨的人马,喽啰兵立刻就给拦住了。
“站住!这里是阎王寨的山门,你们是哪里来的?赶紧走开!这里不是你们随便溜达的地方。赶紧走!”
喽啰兵指手画脚,拦住虎头山这帮人的去路。
薛冲瞥了拦路的喽啰兵一眼,从鼻子眼里哼了一声:“哼!我们是虎头山的。赶快让开!”
“虎头山的?虎头山的也不能过去!这是阎王寨,不是你们虎头山!你装什么大瓣蒜呢?滚!”
“小子你要找死?”薛冲大怒,都到跟前了,还有人挡我的路?薛冲举起枪,啪的一枪。再看拦路那喽啰兵,帽子飞了。薛冲一枪打掉了他的帽子。
这位哎呀一声,用手一捂头。薛冲喊了一声:“给我上!”虎头山的喽啰兵一拥而上。几个把守路口的小土匪抱着脑袋被打到了路边。
薛冲率部顺利闯过了头一道山口。第二道山口是一座石桥,石桥两头是高山,桥底下是一望无底的万丈深渊!阎王寨之所以叫做阎王寨,自然有其险要之处。这座石桥,就是最有名的险关!
阎王寨在石桥那边,布置的有防守的人马。薛冲带队一过来,那边人就喊上了,“来人止步!此处是阎王寨重要关口,请你们立刻放下武器投降。不听劝告我们就要开枪了!”
你开枪?我还开枪呢!薛冲的怒火早就憋到嗓子眼了,一听到对方说要开枪,他可就再也忍不住了。抬手举起枪,刚要说打,忽然听见对面有人喊:“别开枪!别打!寨主,我是刘生啊,别开枪!”
刘生?薛冲强忍着又把这股火气压下去,“刘生,真是你吗?你到桥上来,让我看看你!”
“好嘞好嘞,我来了!”刘生一边喊着,一边跑到了石桥上,“寨主,真是我。您快过来吧!”
见确实是刘生站在桥面上挥舞着手臂,薛冲一马当先,率领众人过了险要的石桥。据说这座桥,就叫奈何桥!
过了奈何桥,刘生和山炮在前面带路。尤其是这个山炮,不管是什么样险要的关口,只要他过去说几句话,立马就放行。薛冲现在心里着急,也没工夫去打听山炮的能量咋会这么大。
一路之上过了九道关,总算是来到了赌酒论输赢的现场。这时候,现场已经乱成一团了。就听见无数的人在鼓掌叫好,口哨声此起彼伏。人群汹涌,什么也看不见。大致一估算,在场的人得有三百人以上!
看不见白牡丹,薛冲心似油烹!既然来到现场了,他一分钟也不打算等了。把盒子炮朝天上一指,“啪啪啪啪!”连开数枪。
枪声,毕竟和其他声音都不相同。薛冲这几枪打出去,现场瞬间一片安静!在场的人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忽然停止了一切动作。紧跟着有人四处寻找枪声的来源。
“哪里打枪?哪里在打枪?”土匪们到处找。
“别找了!是我开的枪。”薛冲单手持枪,昂首走向人群!
人群像波浪一样往两旁闪避,给薛冲腾出来一条道路。薛冲身后,跟着小孬和小四,以及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喽啰兵。赵杰、大兵带着其他人在外围持枪警戒!
分人群走到当中,薛冲大吃一惊。就见当中间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一盘切好的卤牛肉和一盘煮鸡蛋,地下扔着两个酒瓶子。白牡丹紧闭双目、满脸韵红,正躺在一个家伙的怀里。
这人也是满脸通红,脸上有四五颗黄豆大的黑痣。穿着崭新的长袍马褂,头戴瓜皮帽。正在用惊讶的眼睛,看着薛冲。
薛冲心中暗道好险。看这个情况,白牡丹应该是还没有吃大亏。要是他再晚来一回儿,万一白牡丹的清白被这个王八蛋给毁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呀!
薛冲迈步就往桌子跟前走,走了几步忽然一回头,嗯?这里怎么会有几个日本鬼子?
现场这么乱,当中间那个日本军官仍然稳稳的坐着,他旁边那四个鬼子兵持枪肃立。他们就好像是看戏的一样。薛冲点了点头,心说话,小鬼子你先待着。等我忙完了,过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鬼子军官也微微点了一下头,好像他和薛冲是老熟人,相互之间点头打招呼一样。
薛冲顾不上搭理他,他得先去把白牡丹从虎口里救出来。
这时候,人群当中忽然走出来一位,“薛冲!怎么哪儿都有你?你又来阎王寨捣什么乱?”
薛冲觉得耳熟,顺声音看过去,竟然是他的老熟人张胜!
“张胜?你怎么在这里?哦,我明白了,你加入了阎王寨。我说那天怎么会在怀来城里遇见你。你的事情咱们回头再说,你先让开,别挡着我救人!”
“你是要救白牡丹吧?薛冲,白牡丹是我们大当家新纳的妾室,我劝你还是别打主意了!”
这两个人好像是天生的对头,随便两句话就谈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