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换了装的小翠走出房间。到外头一看,那位被他怀疑是野猪精转世的日本鬼子,已经身中数刀,惨死在血泊之中了。
黄拜年正看着猪刚鬣的尸体两眼发直。王嘎一会儿看看院门的方向,一会儿看看正房的门。看见薛冲带着小翠走出来,两只眼睛顿时一亮,快步迎上去:“救出来了?就是她?我们快走!”
一群人迅速离开了小院。走在路上薛冲还问王嘎,那鬼子怎么叫猪刚鬣,这么个古怪的名字?
王嘎摇头,薛冲不知道,他就更不知道了。但是王嘎却告诉了薛冲一条重要信息,这个猪刚鬣是一位相当重要的人物。他曾经看见过猪刚鬣训斥野田,野田当时大气都不敢出。
“猪刚鬣应该是个身份很高的家伙,等我打听出来再告诉你。现在你们赶紧跟着我出城!晚了,恐怕就出不去了。”王嘎带着薛冲一行人,出了小院,直奔城门!
有王嘎和黄拜年俩人带着,薛冲这些人很顺利的离开了怀来县城。半路薛冲和白家兄弟分手的时候,白老大说:“盟主,今后再有用得着我们兄弟的地方,只要你一句话,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我们兄弟绝无二话!”
薛冲和白老大白老二告辞,带着大茶壶刘生和小翠,回归虎头山。他走了,怀来城却翻了天了!
枪声,虽然惊动了一些人。但是有黑虎帮的人在门口守着,短时间之内到也没人来小院查看情况。
等薛冲他们都走了之后,有人来找猪刚鬣办事。一进院门,看见满院子的血和尸体,知道出了大事,赶紧通知城里的日军。随即,哨子声四起,警报声大作。
等到怀来的日本占领军司令岗村直男,带着野田次郎、池田四郎、以及大批的鬼子兵来到现场一看,都傻眼了。猪刚鬣早死了,地下的血都变黑了。
“八嘎!八格牙路!”岗村直男大发雷霆,不偏不向,给了野田次郎、池田四郎,一人两个大嘴巴。
岗村直男下命令:全城戒严,抓捕凶手!然后,他又给野田次郎下命令,命令他在四十八小时之内抓到凶手。要不然,你就可以切腹谢罪了!
野田一肚子的委屈。他是管着特务队和侦缉队不假,但是池田四郎也是管着警卫队的。为什么只给他一个人下通牒,却没有池田四郎的事?
你们是同学,平常小事上你向着他我就不说了。但是今天这么大的事,你让我自己扛?我也不干!
野田次郎为了保住命,他把怀来凶杀案上报给了华北占领军参谋处,想让参谋处给他做主。哪知道占领军参谋处接到报告之后,很快就回复了野田,命令他立即破案,查找凶手!给他二十四小时,到期破不了案子,他要承担一切后果!
野田都快哭了。本以为找个靠山能把自己摘出去,没想到靠山没找好,却生生把自己活着的期限又缩短了二十四小时!
野田把倪二狗和王嘎叫到他的办公室,把案情简单的交代了一遍,野田说,“我给你们二十个小时找出凶手!如果找不出,我亲手枪毙了你们!”
野田虽然经常训斥,甚至辱骂这俩,但是还从没有说过什么要枪毙他们的话。这也是真被逼急了,没办法了。野田的意思是说,我活不了,我死之前先把你们俩给整死!
倪二狗吓得脸都绿了。薛冲这一次进怀来救小翠,并没有联系倪二狗。但是倪二狗却猜到了,这件案子八成和薛冲有关!但是他哪敢告诉野田?
王嘎表现得还算正常。他问野田:“太君,我们俩一定会尽全力去破案。但是你得给我们交个底。那位猪刚鬣少佐阁下到底是什么来历?”
“什么来历你们不用管,你们只管尽快破案!到时候破不了案子,通通死啦死啦地!”野田像只疯狗一样,拍着桌子大声咆哮着。
俩个人垂头丧气走出了野田的办公室,到了外面没人的地方,倪二狗悄悄问王嘎,这次的案子是不是薛冲干的?
王嘎瞟了他一眼:“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准备去找野田举报吗?”
“我不敢!”倪二狗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可是,这案子怎么破呀?破不了,找不到凶手,到时候野田真翻脸,咱怎么办?”
“怎么办?要我说,还不如咱俩带着手下上虎头山,去投靠薛冲!”
“人家能要咱们吗?”倪二狗脸皱的跟苦瓜皮似的,“你的特务队、我的侦缉队,里面都是啥人,有一个正经的没有?不说别人,就是咱俩,要不是薛冲用得着,恐怕他早就一人赏一颗枪子了。”
王嘎本来还自信满满的,听了倪二狗这几句话,立刻变得和他一样愁眉苦脸了。
“王嘎,我有个办法,不过这得你配合。还得绝对保密!”就在俩人唉声叹气的时候,倪二狗忽然想起了个主意。
王嘎赶紧问,但是倪二狗说,这件事关系重大,两个人必须同时发誓,绝对不能告诉第三个人!
这事儿能不重大吗,关系到两个人的小命了。于是,倪二狗和王嘎找了一个没人的旮旯,俩人指天发誓,如果泄露了,不得好死!
怀来县监狱。自从怀来沦陷之后,监狱里人满为患。这一天,县里红的发紫的特务队长王嘎和侦缉队长倪二狗,联袂来访。监狱长又是递烟、又是泡茶,跑前跑后的伺候。
王嘎和倪二狗喝了杯茶抽了只烟,然后在监狱长的陪同下,视察牢房。
“黄监狱长,你这里的环境可是不怎么样呀。万一哪天日本人来提审犯人,你这里面又脏又臭,皇军要是生气了……”
“哦哦,多谢提醒,多谢提醒。我屋里还有两瓶好酒,一会儿两位走的时候一人拿一瓶吧。我请客。”
监狱里的犯人好不容易看见有人来了,哗啦哗啦拖着手铐脚镣跑到门前,抓着铁栅栏往外看。有和监狱长打招呼的,有大声喊冤枉的。
陪同的狱警拿着警棍咣当咣当敲着铁栅栏,几个人沿着昏暗的走廊,走向监狱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