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杰的交换要求,薛冲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他并没有想太多,就一口答应了,“好哇,老赵你既然原意带着三个团去绕路,那就辛苦你了。”
二人相互说了保重,赵杰带着第二第四第五团,下山去绕路。薛冲领着剩下的第一团、军士营、特务营,司令部机关,以及医疗队、炮兵营等部队通过小石桥,到对面山头准备阻击日寇。
过桥按照顺序来。第一团先过,司令部、医疗队、炮兵营随后,军士营、特务营负责警戒。为了防止部队还没有过完日寇就追上来,薛冲从特务营里面挑选了一批战士,在队伍后方搞一些小埋伏,以便拖住日军。
跟在后面尾随的日军,则是因为在百花谷中了埋伏,行军的时候小心翼翼,速度并不快。
麦仓俊三郎曾经和薛冲交过手,吃过埋伏的亏。现在又有官兵被那些讨厌的诡雷、陷阱等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伤害了。麦仓大佐恼怒之余,也更加小心了。
所以,等薛冲的部队全部过了小石桥,麦仓俊三郎和入江莞尔才率领大队日军姗姗来迟。
“咚!轰隆——”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把麦仓俊三郎吓的一哆嗦。警卫赶紧过来,挡在大佐的身前。麦仓俊三郎蹲到地下双手抱头,过了好一会儿,等爆炸声停了才站起身。他已经是满脸通红,恼羞成怒了。
“八嘎!薛冲,八格牙路!”麦仓俊三郎愤怒的大骂。似乎只有这样骂一骂,才能缓解他心中的怒气。
骂完了,野炮兵联队长入江莞尔中佐也赶到前面来了。
“麦仓君,什么情况?”
“入江君,又是薛老虎搞得阴谋诡计,伤了我的士兵。”
现在日寇也知道薛冲的外号叫薛老虎了。薛冲和鬼子交手那么多次,手下人难免有被俘的。薛老虎是那些被俘人员交代的。
入江莞尔知道怎么回事之后,劝麦仓俊三郎,“大佐阁下,你用不着生气。你我的部队加在一起,有两个联队,薛冲的那点乌合之众,根本不是对手。要不然,他也不会没和我们交手就首先逃跑了。”
“你别看他的外号叫做薛老虎,其实他在你我的面前就是一只小兔子,我们才是老虎。两只大老虎,有必要和一只调皮的小兔子生气吗?捉到它,吃掉它不就完了嘛。麦仓大佐,你认为我说的对吗?”
“哟西,哟西!入江君真是高见!是我不够沉住气,多谢入江君你的提醒。我们这就扑上去,捉住这只小白兔,一口咬死它!连毛带肉的吃掉它!命令部队,攻击前进!”
两个日寇互相鼓励了一番之后,率领部队气势汹汹,扑向了小石桥!
越靠近小石桥,各种套索埋伏越多。日寇不断的有人受伤、有人死亡。麦仓俊三郎和入江莞尔俩人相互鼓励着,完全不把这些小伤小病当回事,继续前进。终于,日寇的前锋赶到了小石桥畔。
走在最前头的鬼子尖兵刚走上小石桥,对面的山林之中就响起了枪声。一顿枪响,石桥上的几个鬼子纷纷中弹,有人跌进了桥下的万丈深渊。
鬼子不敢过了,赶紧报告给两位联队长。麦仓俊三郎和入江莞尔用望远镜一看,哟,是这么窄的一座小石桥。薛冲是打算利用这座小石桥,阻击我们皇军呀。
俩人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其中就属麦仓俊三郎笑的最猖狂。
“嘎嘎嘎嘎,入江君,薛冲尽然想用这么一座小小的石桥,来阻挡你我的大军,真是可笑。他以为这是小孩子在做游戏吗?入江君,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正笑着的入江莞尔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哟西,我明白。我这就让薛老虎,尝一尝我皇军大炮的滋味!”
一会儿,一阵地动山摇的炮声响了。“咚咚咚!轰隆隆!”炮声一声连着一声,炸得山石横飞、鸟兽悲鸣。
鬼子在炮声中得意地大笑着,仿佛是薛冲已经被这顿炮火炸成了碎片。
其实,鬼子的炮火虽然猛烈,却并没有伤到薛冲。薛冲早就料到了日寇会用炮火来攻击,他带着人打死了走上石桥的鬼子之后,已经迅速地转移阵地了。鬼子的炮弹炸碎了无数的山石草木,并没有伤到我军的一兵一卒。
等鬼子的炮火停了,薛冲带着战士们从藏身处又悄悄地跑出来了。大部队已经继续往前走了,薛冲身边只有特务营的一个连、以及他的警卫连,在这里负责隔着悬崖,阻击日寇。
鬼子的大炮太厉害了,我军留下的人越多,越容易受到伤害。人少了,反而更容易隐藏。薛冲是只带了二百来人的小部队,在这里阻击日寇,给鬼子找麻烦。
炮击停了一会儿,鬼子又开始试探着通过小石桥了。
等鬼子走到桥中间了,薛冲喊了一声打,乒乒乓乓一阵枪响,桥上的鬼子又摔倒桥下了。薛冲又转移,鬼子再开炮。如是者三。
第三轮炮弹打过去,第四队鬼子兵被打下小石桥以后,麦仓俊三郎和入江莞尔再也笑不出来了。鬼子死的人数倒不多,但是这事太气人。麦仓俊三郎再次呼叫航空兵,对小石桥对岸的薛冲部队进行轰炸!
鬼子飞机再次飞临了战场上空。这里山高林密,飞机在天上根本看不见下面的情况。入江莞尔就用炮火给飞机指示方位。炮弹爆炸的地方,就是薛冲部队所在的位置。
鬼子飞行员也来气,心说话,你们明明有大炮,非得劳累我们大老远的飞过来干什么?飞机投的炸弹,就是比炮弹威力更大吗?
日军轰炸机在天上盘旋了几圈,随便找了个他们认为可能藏人的地方,把炸弹草草的扔下去,调头就返航了。
麦仓俊三郎又派出鬼子兵,去强渡小石桥。结果这几个鬼子和上一伙儿人一样,连一步都没有踏上对岸,就死到了桥上。
窄窄的桥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栏杆上弹痕累累,桥下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麦仓俊三郎和入江莞尔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