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魁斯只有三艘船了,但跟他返回的船队足有三十三艘船,那三十艘船是孔明派出去的,都是大型鲸船(尖底船),各船满载着鲁瓷、鲁纸、鲁缟、鲁酒、鲁烟、烟斗、铁锅、蜀锦、丝绸、茶叶等物,十艘跟着卢魁斯前去罗马帝国,还有二十艘在半路上分别前去贵霜帝国和安息帝国,从而重启并且扩大海上丝绸之路,开拓大汉的海上跨国贸易(其实就是齐鲁独家)。
在这件大事上,孔明向船员们反复地交代了四件大事:
第一,绝不允许外国人登上鲸船,从而被外国人发现和偷去华夏尖底船的先进造船技术。比如卢魁斯的船,就是平底船,不适合海上航行,所以损失率很高,但齐鲁的尖底船则十分适合海上航行。船员会带上大批茶叶、泡菜并且在船上种植蔬菜瓜果,从而防止得上坏血病;
第二,绝不允许泄露鲁瓷、鲁纸、鲁缟、鲁酒、鲁烟、烟斗、铁锅、蜀锦、丝绸、茶叶等物的独家配方和制造工艺;
第三,到了罗马帝国、贵霜帝国、安息帝国,除了卖东西、挣黄金、进购外国特产商品,还要多多地购买外国的各种书籍,把外国的先进科学技术和优秀文化引入华夏,有机会的话,可以招募一批外国的技术人员来到华夏定居工作,但是,绝不允许把外国宗教人员带到华夏;
第四,注意检查身体,勤洗澡、勤消毒,绝不允许把外国的疾病、动物、植物带入华夏,从而防止外来物种入侵。
孔明花了五十倍成本价从卢魁斯那里收购来的宝石、药材、香料、玻璃器皿等罗马特产被他转手以一百倍成本价的价格售卖向全国各地,一个月内销售一空,让他结结实实地发了一笔财,但是,这笔财跟他以后通过跨国商贸获得的源源不断的滚滚财富相比,简直就是“微不足道”和“不足挂齿”。
孔明现在已经拥有了六大主要财源:
第一,在国内到处开办连锁饭店,同时贩卖各色各样的齐鲁特产;
第二,趁着国内军阀混战大发战争财(包括他在洛阳之战、长安之战中发的两笔大横财);
第三,在齐鲁实行盐铁官营(齐鲁的盐铁有很大一部分是卖到齐鲁境外的全国别处各地的);
第四,齐鲁官府向齐鲁民众依法征收的赋税(齐鲁官府的赋税财政收入完全由他支配);
第五,在齐鲁境内开采金矿、银矿、铜矿,铸造金饼、银锭、铜钱;
第六,展开跨国贸易,把大汉的特产卖到国外,把国外的特产卖到大汉。
保守估计,在以上六大主要财源(特别是第六个)全部走上正轨时,孔明一年可以赚到两百亿钱,这个数字是什么概念呢?两百亿钱,等于一亿石粮食,等于五百万人一年的口粮;两百亿钱,能打造出差不多两百万套鲁盔鲁甲;两百亿钱,能打造出差不多两千万把环首刀。
实际上,孔明此时的积蓄足有差不多一千亿钱(单位是铜钱,但铜钱只占一部分,大部分是黄金、白银)。
毫无疑问,孔明已是此时的“大汉首富”,可能同时还是“世界首富”,但是,他来钱快,花钱也快,他赚的钱几乎都用于齐鲁民众和齐鲁军队的身上了,从而在齐鲁实现了民富军强。
当孔明在青岛港送走卢魁斯时,不知不觉,夏去秋来,袁曹之战已经持续到了金秋十月。
冀州,邺城,南郊野外。
三骑快马正在野地土路间一路向南奔驰,在穿过一片树林时,忽然间,前方土路上弹起一道粗大的绊马索。三马上的骑者们齐齐大吃一惊,急忙勒马止步,与此同时,在他们身边树林里跃出十多名精壮男子,个个手持强弩,瞄准他们。
骑者们大吃一惊,随即慌张不已:“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我们是审大人派去面见袁公的使者,你们竟敢打劫我们?”“你们不要乱来啊!”
男子们冷笑一声:“下马吧!只要你们老实听话,我们是不会杀你们的。”
骑者们无可奈何地翻身下马,继而被对方反绑了双手,头上也被套上了黑布袋。
泰安城的齐侯府里,孔明正在接见着袁绍使者,还是他的“老熟人”许攸。
孔明一脸的似笑非笑:“许先生,咱们又见面了,哎呀呀,一转眼,半年都已经过去了。奇怪,你家主公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打败曹操呢?”
许攸露出一个苦涩悲凉的表情:“没办法,我家主公不听我的谏言啊!我给他出了一计,我说,曹军兵少,其集中全力抵抗我军,如此,洛阳必然空虚,并且洛阳城中有很多人都是反对曹操的,我军可派遣一支精兵轻装前进,连夜奔袭洛阳,必然一举而下,在攻取洛阳后,就奉迎天子讨伐曹操,必能击溃曹操,就算曹操还未溃败,也可以让他首尾不能兼顾,如此,曹操必败。”他苦笑一声,“但我家主公偏偏不愿意采纳。”
显然,许攸对袁绍颇有怨言,所以在孔明这个外人面前泄露袁绍方面的机密以此倒苦水。
孔明笑道:“如此好计,袁绍竟然弃之不用,难怪他在整整六个月内始终没有打败曹操。”
许攸叹息一声:“是啊,我家主公现在急得五内俱焚,他一方面焦躁迟迟没能击败曹操,一方面害怕你突袭他的后方,毕竟……六个月的时间快要到了。齐……齐侯啊,我知道您是一个非常爽快的人,敢问,您接下来打算……”他犹犹豫豫、吞吞吐吐、支支吾吾。
孔明笑了笑:“接下来我干任何事都是我的自由,都是不会违反承诺的,反正六个月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嘛,我想干嘛就干嘛,并且没必要告诉阁下和袁绍。”
许攸听得心头一沉,他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齐侯啊,这个……”
“袁绍还想跟我做交易吗?”孔明笑道,“可以啊,不过,现在涨价喽!一个月两个郡!”
“什么?”许攸大吃一惊,“这……齐侯,您也太狠了吧?”他忍不住脱口而出。
“狠?”孔明嘻嘻一笑,“怎么?袁绍莫非以为我已经忘了他当初发兵十八万攻我齐鲁、妄图吞并山东并且让我俯首称臣或兵败身死的事了?袁绍本来就不是本侯的朋友,还跟本侯有旧仇,既如此,本侯干嘛还跟他客气呢?”
“这……”许攸冒出满头大汗,“齐侯,请恕在下直言,您的条件实在太苛刻了……恐怕我家主公是不会同意的……”
“他答不答应都是我无所谓的事。”孔明耸耸肩,“袁绍若不答应,我就跟曹操一起打他,到时候,我和曹操分了河北三州,恐怕,我到时候得到的会比袁绍给我的更多。”
“这……”许攸汗流满面、心乱如麻、六神无主。面对孔明赤裸裸的讹诈,许攸无言以对,因为袁绍根本就没有可以克制孔明的牌。
“许先生啊,我们来聊点别的吧!”孔明笑眯眯道,“你我也算故人了,并且你也是一个明白人,明人不说暗话,我在这里把话挑明了吧,袁绍,必败!要么败于曹操,要么败于我,要么败于曹操和我联手。许先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袁绍完蛋了,你怎么办呢?你难道还不及早地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考虑、想好一条后路吗?”
许攸心头一动,他惊疑不定地看向孔明:“齐侯莫非又在引诱许攸叛主么?”
孔明笑道:“许先生对袁绍真的是忠心不二吗?”
许攸脸色发红地道:“我许攸虽然才微德薄,但又岂是不忠不义之人?”
孔明摇头哂笑:“许先生啊,你在袁绍身边有七八年了吧?相信没人比你更了解,袁绍并非英主,既如此,你又何必给袁绍陪葬呢?”
许攸面露悲凉神色,他叹息一声:“齐侯把话挑明了,在下也把话挑明了,是,我深知我家主公并非英主,然而,他毕竟对我有知遇之恩,况且,他也从来没有打算杀我,既如此,我岂能背他而去?就算,袁氏真的会败亡,我也要侍奉我家主公到最后一刻,以尽人臣之道。”
孔明点点头:“许先生的这片忠贞之心,真是令人感慨。只不过,你刚才有句话说错了,你说袁绍从来没有打算杀你,也许以前不假,但现在么……未必哦!”他对外唤道,“带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