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开!”
申一根骂骂咧咧,伸手就要来推吴良,吴良抡圆了拳头,一记下勾拳就向申一根打去。
申一根仓促之下,伸手去格挡。那一记下勾拳打在申一根的手上,申一根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他蹬蹬蹬向后退了好几步。
“来呀!申一根,有本事就来!我让你三招!”
吴良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欺负那些弱势人群,昨天就想要好好招呼申一根一顿了,但是初来乍到,吴良并不想给老伯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也就作罢了。
今天,申一根领着人来找麻烦,吴良就不高兴了。现在申一根又要去打老伯,他心里的怒火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申一根激起来了,他准备好好地教训申一根一顿,让他长点记性。
老婆婆在屋子里听见外面吵闹,喊牛惠儿道:“惠儿,你看看外面怎么会这么吵闹?是不是你爹他们?”
牛惠儿轻轻推开门,来到院子里面,透过桃树林,牛惠儿看见,吴良正在和申一根打斗。
此时的申一根,在受了吴良一记下勾拳之后,心底不知怎么就腾出了一缕无明业火,他鬼使神差之下,竟然伸手摸向了怀里。
黎平眼睛尖,他时刻注意着吴良和申一根的打斗。他看见申一根伸手向怀里摸去,就觉得有些不妙,他急忙喊道:“阿哥,小心!”
说着,黎平掣出朴刀,提着朴刀便向申一根冲来。
恶从胆边生,申一根竟然从怀里摸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向吴良捅去。
黎平见申一根掏出匕首,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赤手空拳的吴良,怎能防住锋利的匕首?此刻的黎平,只恨少了两条腿,他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吴良身边。
但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幸运的是,黎平的提醒,还是起到作用了的。
吴良听见黎平的提醒,心里边多少有了些准备,见匕首刺过来,他情急之下,只能伸手去将匕首挡开。
要是当初在周青那里学习两招空手夺白刃,就好多了!现在也不会变得这么被动。
本来申一根的匕首是直奔吴良的心窝去的,吴良这一挡,就将匕首挡开了。锋利的匕首划过吴良的手掌,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奔涌而出。
匕首没有停下来,吴良侧过身子,依然没有避过匕首的袭击。匕首长驱直入,一下子便插进吴良的肩膀。
吴良觉得肩膀处传来一阵巨痛,他扭头看去,匕首造成的伤口处,鲜血像一朵妖艳的虞美人一样,浸润了他的衣服,又蔓延开来。
还有手掌的伤口,鲜血顺着指尖滴落,落在地上,像极了一朵朵红色的腊梅。
黎平见到吴良受伤,生怕申一根再次将匕首刺去,他大喝一声,竟然举起朴刀,向申一根劈去。
申一根见到一把朴刀向自己劈来,他松开匕首,转身向后跑去。
黎平追上去,提着朴刀就向申一根后背刺去。也该得申一根命丧于黎平之手,黎平这一刺,竟然直挺挺地将朴刀刺入了申一根的心脏。
申一根觉得胸口凉凉的,他低头一看,胸口露出一截带着血迹的刀尖。他艰难地回头看去,只见一把刀正插在自己的后背上。
心脏被刺穿的剧痛传到申一根的大脑,他刚感觉到疼痛,便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黎平的手还紧紧地捏着朴刀,他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鲜血从申一根的胸口流出来,一直流到很远很远,黎平只是呆呆地看着血液在地上流淌,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自己杀人了!他的脑袋里面,只是回响着这样一个念头。
虽然前段时间和其他寨子火并的时候,也有人员的死伤,但那个的性质和这个不同。这在蜀国境内,杀了人,要受到官府缉拿的。
崔七先生看见申一根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他急忙走上前,伸手在申一根脖子上一摸,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申一根的脉搏已经感受不到了。
跟着申一根来的那七八个人,见到申一根被杀死,顿时四下里跑散了,有些边跑还边喊道:“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站在桃花林后面的牛惠儿,看见吴良被刺伤,便要跑出去,却看见,黎平将申一根刺死了。她吓得花容失色,第一次见到鲜血像不要钱似的,染了一地。
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让自己不不发出害怕的声音。
老伯也愣在原地,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只有吴良还算冷静,他问崔七先生:“崔七先生,申一根……”
崔七先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吴良一下子觉得这事情变麻烦了。他挣扎着来到黎平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别急,我们想想办法,来,我们先回去。”
“老伯,看来这下是走不掉了,恐怕还要给你家带来麻烦了!”吴良带着歉意道。
老伯苦涩地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小官人不要着急了。”
回到家里,牛惠儿拿出草药,将吴良的伤口仔细地包扎了。做这些事情时,牛惠儿的脸红红的,她像是第一次做这些事情,期间有好几次出错,戳到了吴良的伤口,将吴良冷汗都疼出来了。
但吴良咬着牙没有吭声,肌肉颤动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疼痛。牛惠儿不明所以,甜甜的声音问道:“小官人,你怎么啦?”
吴良摇摇头,道:“没有什么,只是有点激动罢了,不碍事,你继续操作。”
……
终于,牛惠儿将吴良的伤口包扎好了。吴良宁愿再被申一根刺一刀,也不愿意受这种折磨了。这也难怪,人家牛惠儿第一次帮别人包扎伤口,还是一位刚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男子,兴许她比自己还要紧张呢!
在包扎伤口的同时,吴良已经叫崔七先生带着人将申一根尸体周围四五米的地方围了起来。他这是要保护现场,不然若是将现场破坏了,到时候闹到泸州城去,没有交代的证据。
“老伯,这……”
吴良仍是满脸的歉意。
“道歉的话就别说了,小官人,还是想想办法,接下来该怎么办?这都是命,就当你为我们牛家村除掉了一个祸害吧!”
老伯知道,道歉总不是一个办法,事情终究要解决,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才不吃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