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是吧?好,很好,我希望你一会儿不要求饶。”
在侍卫的带领下,吴良来到后花园,从假山下走进甬道,七转八转,来到一间地下屋子,他还没有走进屋子,就听到了七皇子愤怒的声音。
周平和张医师并没有跟上来,他们只是普通的身份来探望吴良,要不是吴良的缘故,他们根本没有资格接近七皇子。
并且七皇子邀请的人是吴良,而不是他们两个,他们也很识趣地没有跟上来,只是叮嘱吴良要注意自己的伤势。
走进屋子后,吴良看见七皇子正坐在一张凳子上,用手不住地揉他的太阳穴。他的对面,立着一根柱子,柱子上绑着一个人,那人三十岁出头的样子,身上全是血迹,脸上还有一道疤痕,疤痕还很新鲜,像是刚砍上去的,血痂都还没有脱落,看上去狰狞不已。
七皇子见吴良来了,他依旧坐在凳子上,只是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阿哥来了,伤势怎么样了?”
“已经没有大碍。”吴良看了看被绑在柱子上的那人,问道:“七弟,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我?当然是满城去找黑神教的人啊!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几次三番地刺杀我七皇子的人,他们的胆子也忒肥了!”七皇子说着,又上去踹了那人两脚,“再不说,老子把你的舌头割了!”
“呸!”
那人吐出一口血痰,看样子,似乎被七皇子打得不轻。他冷笑道:“七皇子也就这点本事!想让我开口,怕是有点困难呢!”
“呵呵”
七皇子被他这句话逗得冷笑不已,他抽过一个侍卫的配刀,将那人的嘴巴捏开,“信不信我这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七皇子请便!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怂包蛋!”那人含糊不清地说道,七皇子大怒,就要将那人的舌头拽出来。
他是真的拿这人没有办法了,自从他将这人抓住后,各种酷刑都往他身上招呼,软硬兼施,但这人就是死活不愿意说。
七皇子在成都府搜寻了两天,才抓到这个人,他本指望着能从这人的口中获得一些线索,但现在看来,却是没有希望了。
“七弟,且慢!”
正当七皇子要割舌头的时候,吴良叫住了七皇子。七皇子放下刀,“阿哥,这厮颇为难缠,还不如一刀割了来的痛快!”
“放心吧,七弟,这事情交给我来做,包管他放馕饼的地方都交待出来。”吴良早已知道这人是七皇子抓来的,应该和黑神教有关。
“七弟,你去找一沓宣纸和一桶水来。”吴良吩咐道。
“阿哥,你找宣纸来做什么?难道你要让他自己写述状?”七皇子不解地问道。吴良笑笑,并没有回答七皇子的话。七皇子虽然疑惑,不过,他还是叫一个侍卫拿宣纸和清水去了。
宣纸和清水很快送到,吴良指着七皇子坐的凳子说道:“七弟,你起来,让侍卫将他绑在这凳子上!注意,要面朝上,绑得越紧实越好。”
七皇子点头示意,侍卫麻利地将那人绑在了凳子上。那人浑身上下只有脑袋能动,他左右摇晃着脑袋,骂道:“小崽子们!你们还嫩了点!想要在这里结束本大爷,就不怕本大爷的冤魂缠上你们?”
吴良拍了拍那人的脸,微笑道:“别急,我们不会结果你的,只是和你做一个游戏。”
那人看见吴良的微笑,不知怎么的,顿时觉得浑身汗毛倒竖。
吴良拿一张宣纸,浸在清水中,等到宣纸完全被打湿之后,吴良又将宣纸拿出来,递给七皇子,道“七弟,你将这宣纸摊开,盖在他的脸上。我的手不方便,所以只能你代劳了。”
七皇子照做,将宣纸盖在那人的脸上,吴良将所有的气泡除去,就像贴面膜一样,只不过这张宣纸面膜并没有给他留得有出气的地方。
但宣纸很薄,那人轻轻一呼吸,就将薄如蝉翼的宣纸吹破了。
“再贴!”
吴良拿过一张又一张宣纸,浸水之后,递给七皇子。七皇子觉得这个游戏很有趣,他一张张地将宣纸贴在那人的脸上。
刚开始只有几张的时候,那人呼吸还算顺畅,毕竟呼出的空气还能将宣纸撑破。但是随着宣纸数量的增多,那人渐渐感觉到呼吸困难了。窒息感传来,他惊恐地摇晃着脑袋,嘴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吴良见他撑不住了,将宣纸揭下来,问道:“你是说,还是不说?”
岂料那人破口大骂道:“奶奶的!有本事你直接弄死本大爷!用这种阴招,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有说过自己是英雄好汉吗?”吴良见他鸭子死了嘴巴硬,他一挥手,招呼侍卫上来,道:“给我贴!使劲贴!贴到他说为止!”
但吴良低估了那人的承受能力。那人被吴良折腾的奄奄一息,仍是不愿意开口。吴良觉得,用这种办法,所感受到的濒死感不是很强烈,他决定换一种方法。
他叫侍卫抬了一个大水缸来,将那人丢在水缸底部,并用石头压住。
那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又挣扎起来,吴良觉得他可能会挣脱,于是又添了几块石头。
“取水来倒在水缸里面!”
侍卫们将一桶一桶的水往水缸里面倒,现在虽然是冬天,但井水冬暖夏凉,加上地下室里面的温度要比外界高,所以那人还能承受得住。
倒了好几桶水之后,水缸里面的水,已经满到那人的脖子处了。
“停!”
吴良叫住加水的侍卫,他来到水缸旁边,再一次问道:“你说还是不说?再不说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那人恶狠狠地骂道:“有本事你弄死老子!几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想让本大爷屈服?门都没有!”
“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千万别后悔!”吴良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截稻草,他将稻草两端的节去了,留下一段中空的稻草杆,塞在那人的嘴里面。
然后,他又拿过一张水瓢,将水桶里面的水,慢慢地舀进水缸。
水缸里面,水平面一点一点地上升。刚开始漫过那人的下巴,他还能呼吸,紧接着,又漫过他的嘴巴,他拼命的把头往上伸,但有石头压着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满上来的水将自己浸泡。
很快,水漫过他的鼻子、头顶,他只能仰仗那根稻草呼吸了。但是,那根稻草比筷子头还要细,怎能够他呼吸?濒死感刺激着他的大脑皮层,他越发感觉到黑白无常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