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刚到溱州城,李干就派人去集中所有的灾民了。
依旧是按照花名册来分粮食,头天晚上,吴良与里正等人,忙活了大晚上,第二天天刚亮,吴良就带着人分粮食去了。
溱州城的灾民,比泸州城的还要多,吴良分了半天,分得腰酸背痛,将所有的工作一股脑儿扔给两个和黎平他们,他则带着牛惠儿,还有七皇子,三人往黔州而来。
反正现在粮食已经到位,只是分发下去,就可以解决饥荒的问题了,溱州城不差这点人手。
吴良还在成都府的时候,就听说黔州又在打仗了,现在有些时间,所以吴良特地过来看一看。
一进入黔州,吴良就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意,好似千百个将士在巡逻一样。
黔州地势偏僻,故而人烟比较稀少,四处都是枯草,在寒风吹拂下,竟隐约呈现出一种边塞的感觉来。
但即便是人烟稀少,也是蜀国的地盘,而且,黔州地势险要,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蜀国才派镇西将军前来守卫。
其实在吴良看来,这仗根本没有打的必要。打来打去,几百年后,都会是一家,何苦呢?
这只是吴良的想法,要是他现在说,整个中原,在几百年后,都是一家,恐怕要被拉去,给他安上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斩首示众吧?
快到军营时,吴良就听到了一阵阵高昂的口号声。
看来,镇西将军最近没怎么打败仗,不然的话,士气肯定没有这么高涨。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吴良带着他们,正要走进军营,却被两个守门的拦住了。
“我是来找镇西将军的!”吴良面带微笑道。
“不在!”
吴良又笑了笑,道:“那谢程江呢?你叫他出来见我!”
“好大的口气!”士兵一听吴良如此无礼,顿时呵斥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在这里撒野!是不是楚国的奸细?”
“谢都督的大名,岂是你能直呼的!识相的,道个歉,不识相,打你八十军棍,以示惩罚!”
说着,二人便要来捉拿吴良。
吴良往后退去,边退边说:“你们不通报也行,待会儿见着谢程江,你们可别哭鼻子!”
正当二人即将抓住吴良的时候,外面走来了一队人马。
为首的下了马之后,呵斥道:“你们二人不好好看门,在这里瞎闹什么?”
“谢都督!他们三人是楚国的奸细,跑到我们这里来刺探军情,被我们二人识破,正在缉拿!”那二人竟直接将奸细二字扣在了吴良的头上。
吴良就纳闷了,难道自己长得很像奸细么?怎么走到哪里都被别人诬陷成奸细?
谢都督一看旁边的三人,顿时就怒了,抽出鞭子,啪啪两下打在两个守门的身上。
“你仙人板板的!奸细!你这王八蛋才是奸细!就算你全家成了奸细,他们三人都不可能是奸细!”
一顿鞭子招呼过去,两人被打蒙了。他们一脸无辜地看着谢都督,不知所措。
“谢大哥!”
自谢都督出现的时候,吴良就知道那是谢程江来了。他看那两个守门的,已经被谢程江打得差不多了,才喊他。
谢程江收了手,呵斥道:“打你们都是轻的了!告诉你们,要是让镇西将军知道,你们这样对待眼前三人,恐怕就不是打你们的问题,而是脑袋要搬家了!”
两个守门哭丧着脸,谢程江看了,心里又开始不舒服起来:“哭丧着脸做什么?死了媳妇吗?”
吴良笑着摇摇头,道:“谢大哥啊,你这官升高了,脾气也是跟着长的嘛!”
谢程江瞪了两个守门一眼,道:“好好看门!下次再不长眼睛,我把你们调到前线去!”
“阿哥,我们进去再说!”
谢程江带着吴良他们走进军营,一直走进帐篷之后,他的脸色才变得缓和起来。
“谢大哥,你可是遇见了什么麻烦?”吴良见谢程江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便问道。
谢程江叹了口气,道:“唉,阿哥,你有所不知,最近,我被黑神教的人烦死了!”
黑神教!
吴良和七皇子立即警觉起来,吴良忙问道:“谢大哥,说说怎么回事?”
原来,前些日子,谢程江带领着敢死队,出其不意地偷袭了楚国军队的大营,打得对方措手不及,正当他们接近主帅的帐篷,要捉拿主帅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群身穿黑衣的人,将谢程江他们杀得屁滚尿流。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来的是黑神教的人,至此,谢程江带着人,与黑神教交锋数十次,却没有一次取得胜利,这不,他刚刚从前线回来,就是要重新召集人手过去的。
这黑神教真是阴魂不散!吴良和七皇子对视一眼,看来,又要与之争斗了。
谢程江没注意到二人的表情,他忽然反应过来,吴良不是应该远在成都府吗?怎么现在突然到了自己面前?怕不会真的是楚国派来的奸细吧?
“阿哥!我们是什么时候遇见的?”
“啊?”
吴良愣了一下,道:“就是刚才呀!”
“不是,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
“不就是在罗家寨和吴家寨打斗的时候吗?”吴良奇怪地问道,“谢大哥为何这样问?”
谢程江松了口气,看来,真的是吴良。上个月,就有楚国的奸细,用极为高超的易容术,易容成他的样子,混进了蜀国的军队。
幸亏他发现得早,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后果来。
“没什么,只是去人一下身份罢了。”谢程江笑道,“阿哥不是在成都府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我不是想你们了吗?这不,成都府的事情一结束,我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吴良将自己在成都府的经历讲述与谢程江听,谢程江大呼精彩,牛惠儿却吓得捂住小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当得知吴良已经帮他把罪名消除之后,谢程江激动万分,久久才平静下来。
“对了,镇西将军呢?”吴良讲完之后,问道,“刚才进来的时候,守门的说不在。”
“镇西将军找粮食去了。”谢程江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