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
古老大摸了摸鼻子,他那滑稽的小胡子一动一动的,“就是我年轻的时候,把他妹妹,也就是我的夫人,拐到了我古家湾,然后,他来接我夫人回去,岂料我夫人死活不愿意,再然后就和我古家湾,就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没什么你死我活的关系吧?”吴良又问道。
“没有。就是张野生那个孤儿,一连赢了我古家湾三年,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
既然没有什么要命的关系,吴良觉得,还是可以去试一试的。
“古大哥,你收拾收拾,我们去一趟张家寨,如何?”
古老大面露难色,“阿哥,我们去的话,难免不被张野生那个孤儿冷嘲热讽,再说了,我家里的银子都被你熔了,哪里来的银子去买硝石?”
“再说了,我去的话,张野生又要拿捏我……”
吴良道:“古大哥,你不用这么迟疑。你直管带着我去张家寨便是了,银子什么的,一两也不要带,剩下的交给我来。”
古老大迟疑道:“阿哥,你能行么?”
吴良瞪了古老大一眼,不高兴地说道:“我说古大哥,你问我行不行,你倒是说你行不行呀?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嫂子的命重要?事不宜迟,快带我去吧。”
古老大最终被吴良说服,带着他往张家寨去了。周青听说吴良要去张家寨,说什么也要跟来,三人便骑了马,翻过山,朝着张家寨而来。
张家寨与古家湾刚好隔了一座大山。
说是隔了一座大山,却足足走了半天的路程,才走到张家寨。
张家寨地势平坦,不想古家湾那样位于山坳里面。
而且,吴良还注意到,张家寨周围的田很多,这就意味着,张家寨患血吸虫病的可能性会很大。
这段时间,吴良在古家湾并没有发现患大肚子病的人,他细细观察之下,才发现了端倪。
原来,古家湾的寨子里,有一口硕大的古井,古井里的水,是从大山上浸出来的山泉,清澈透明,没有钉螺的生长。
再然后,古家湾后面的半山腰,有一股的山泉水,不分白天黑夜的往下流,灌溉着古家湾的拿百十亩田地。
吴良还去查看了田地,发现里面没有钉螺的生长,所以,古家湾的人,很难接触到疫水,就没有患血吸虫病。
而张家寨,没有挨着大山,他们吃的水,要么是从河沟里面取出来,要么是打井,但平地上的井,没有水势,下游的疫水很容易感染水井。
再说了,那么多稻田,很容易滋生钉螺,所以吴良推断,张家寨一定有人患血吸虫病。
还没等吴良他们走进张家寨,就有庄客从张家寨里面跑出来,手执长矛,对着吴良他们。
走得近了,古老大骂道:“不长眼睛的东西!没看见是你古爷爷来了吗?还不快把张野生叫出来!老子找他有急事!”
为首的庄客叉着腰,嚣张地说道:“我们张家寨,不认识什么古老大!你赶紧走开!不然的话,我们可就要动手了!”
古老大火冒三丈,他在哪个寨子受过这样的气?
“张野生!你个野生的孤儿!有本事站出来,老子一个打你两个!把我拦在外面,算什么本事!”
话音刚落,从寨子里面走出了一个人。
此人和古老大的年龄相差无几,但比古老大要削瘦,也要精壮许多。那人一看见古老大,就骂道:
“古老大,你个偷人的家伙,还有脸来我张家寨?小的们,给我乱棒打出去!”
“张野生!有本事过来咱俩单挑!看我不弄死你!”古老大气得小胡子一颤一颤的,表情十分滑稽。
“我是傻子,还是你是傻子?古老大,我有那么多庄客,为什么要和你单挑?你脑子进水了?”张野生戏谑道。
“你!”
古老大暴跳如雷,要不是有那么多庄客拦着,他都要冲上去了。
“行了,我也懒得和你们墨迹。”张野生抱着双臂,“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还要去训练我的庄客呢!古老大,我劝你还是赶紧去准备粮食吧,今年不用比了,反正都是输,你直接把粮食送到我张家寨吧!到时候就不用丢人现眼了!”
古老大面色赤红,眼看就要爆发之际,吴良打马上前,抱拳道:
“想必这位就是张家寨的张寨主吧?”
张野生乜斜地啃了吴良一眼,他见是一个年轻的后生,料定是古老大的新庄客,便理都不理。
“呵呵”
吴良冷笑两声,嘲讽道:“想不到我们的张寨主,竟然如此小气!当初还想来拜访,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走吧,古大哥,你和这种人说话,真是掉身价。”
说罢,吴良转身就走。
张野生抱着双手,没有说话。
但他手下的庄客听不下去了,为首的庄客怒骂道:“小子!你竟然敢辱骂我们的寨主!留下脑袋再走!”
说着,一伙人竟朝着吴良冲来。
周青跟在最后面,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他双手一撑,站到了马背上,再纵身一跃,跳到吴良身后。
周青手里没有武器,但那长矛刺到他面前之后,他双手闪电般一挥,将长矛捏在了手中。
然后,他猛地一扭,长矛就被扭破了,庄客大惊,只感觉到一股大力从断裂的长矛上传来,他握不住长矛,忙丢了,蹬蹬蹬退了好几步。
其余的庄客见周青如此勇猛,皆是发了狠,所有的长矛一齐向周青刺来。
张野生在一旁看得真切,他眼睛一眯,闪过一丝精光,周青正要跃起,张野生一声断喝:
“住手!”
庄客们果真停了下来,周青看了张野生一眼,依旧回到马上去了。
“古老大,你这是来踢场子吗?”刚才张野生的庄客吃了一个亏,他面色不善地问道,“恐怕不是时候吧?有本事,咱在比武的那天一较高低,如何?”
古老大正要说话,吴良却打断了他:“张寨主,这话要从何说起?我们来,是真的有求于你,怎奈你不待见,万般无奈之下,我们才出此下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