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点?”
吴良来了兴致,三两下将周青的手臂包扎好,拉过椅子坐在周青面前,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窝点?快说说!”
“昨天我跟踪那个人,他从东来酒馆出来之后,往西方向去了……”
原来,昨天周青跟随着那个人,沿着官道往西方向走,大概走了二十里地的样子,来到一处险恶的山前。
这座山,周青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远远地眺望这座山,见这座山上,植被茂密,到处都是灌木丛,半人高的野草随处可见。一阵风吹来,山上的灌木野草随风摆动,像是有百万兵马藏在上面一样。
那人戴着斗笠,斜背着剑,往山上而去,眨眼间就没入野草灌木中,不见了踪影。
周青也跟了上去,但哪里还有人影?他只得在山上乱窜,企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他直找到天黑,也没找到一丁点线索。
天黑之后,他在乱草丛生的山上,也不敢点火照明,只得趁着昏暗的月色,依稀辨别方向,朝山顶走去。
走着走着,他发现他自己走偏了。他来到一座悬崖下面,悬崖不高,只有五六丈,也不算陡峭,周青却不想跑去上去了,他坐在悬崖底下,准备挨到天亮,就回桂州城。
他靠在悬崖底下,迷迷糊糊的,竟然有了些许睡意。迷糊间,他听到好像有人说话,便惊醒过来,他惊讶地发现,说话的声音是从悬崖上传来的。
周青一个激灵,他看了看悬崖,并不算陡峭,便轻轻往悬崖上爬去。
爬到一半的时候,由于黑夜里看不清楚,他一步踩滑,便往悬崖下掉落。
慌乱之间,他抓住一块石头,但一根树枝戳进了他的衣袖,他感觉到手臂一阵剧痛,伸手一摸,手臂上全是鲜血。
他咬着牙爬上悬崖,也不敢包扎伤口,他不敢弄出动静,因为他怕惊动那些人说话的人,所以,他只得用布带将伤口紧紧扎住。
说话的声音是从不远处传来的,周青抬头看去,那里有一个山洞,有些昏暗的光芒从山洞中传出来,两个黑影站在山洞旁边,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到周青的耳朵中。
周青听得不太真切,他便小心翼翼地往那两个人靠近,隐约中,他听到什么“黑神教”的字眼,然后又听到什么“做掉”的字眼,便听不清楚了。
没多久,那两个人走进山洞,便再也没有人出来。周青不敢贸然跟进,只得观察一段时间,在天边泛白的时候,他依然从悬崖上下来,回到了桂州城。
“总共的经过就是这样,阿哥,那些人一定和黑神教有关,我们该怎么办?”周青问道。
“你也看见了,那个戴斗笠的人,武功十分高强,我们两个加起来,可能还不一定能打赢他。那山洞里面,一定不止他一个人,我们要是贸然前进的话,凭我们两个,恐怕还不够他们塞牙缝吧?”
吴良思考道,“不管他们是不是黑神教的人,我们都没办法解决掉。”
“那怎么办?”周青两手一摊,“我们找到了线索,还不是白搭?”
“不。我们摸清楚黑神教的底细,不说能打败他们,最起码,我们做事的时候,不用畏手畏脚的了吧?敌人不再是躲在暗处的,我们也不用被牵着鼻子走了。”
“可是,这还不是没有用?有黑神教在一天,我们做事就提心吊胆一天。”
“我想到一个方法。”吴良双手交叉在一起,“我们何不效仿我在成都府灭掉黑神教的方法?”
“你在成都府灭掉黑神教的方法?”周青一愣,“你是说,借助皇室的力量?”
“没错。”吴良点点头,“你想想,楚国的什么人,权力最大?是楚国的皇室!我们只要和皇室搭上关系,还愁什么事情办不成?”
“可是……阿哥,你要知道,我们和楚国的人部熟悉,和楚国的皇室,更加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我们怎么和楚国的皇室搭上线?”
“没有关系,我们就制造关系!”吴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们在桂州干出一番事情来,引起楚国皇室的注意之后,还愁和他们搭不上线吗?”
“你是说,就像当初你在溱州城治疗虐鬼作祟那样?治好了病,就得到皇上的召见?”
“我兄弟真是聪明绝顶!”吴良拍手道,“你忘记我们来楚国的目的了?”
“我知道啊!消灭黑神教呀!陪七弟找他的家乡呀!”
“不,还有一样,那就是消灭大肚子病。”吴良提醒道。
“对哦!”周青这才想起来,“这一路来,我没有看见多少大肚子病人,都快忘记这一茬了!”
“阿哥,你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将大肚子病人治好,然后引起皇上的注意?”
“也不全是。治疗这大肚子病,就像当初我们在黔州边境的那种做法,我们填沟渠灭钉螺,做的那是一劳永逸的事情,我们只要做了,以后子子孙孙都不会出现大肚子病,所以,无论是否能引起楚国皇室的注意,我都会做这件事的。”
“行,阿哥决定了,那我们就这样做吧!”对于这件事,周青没什么主意,“阿哥,你说说,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去找龚建刘!”
“龚建刘?阿哥,你觉得他值得信赖吗?”周青皱了皱眉头。
“我相信不相信他无所谓。最主要的,他是一个好官,我做的都是有利于百姓的事情,相信他会支持的。”
两人在房间里,足足讨论了一天的办法,最终,吴良将接下来的计划,详细地写在纸上,不足之处,也一一标明。
他们连午饭都没有吃,直到傍晚,他们饿得受不了了,才下来吃了点东西,回去之后,两人倒头便睡。
昨天晚上,不仅仅是周青一宿没睡,吴良也没有睡多长时间,今天又忙活了一天,到傍晚的时候才得到休息,已经累坏了。
他们这一睡,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两人吃了些东西,便往州主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