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胆子还很大嘛!竟敢挟持我二郎山的兄弟!”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喽啰们朝着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道路来。
紧接着,冯天学走进来,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吴良他们。
吴良扶着那个喽啰,他的肩膀被压得生疼,便揉了揉肩膀。
“寨主,你们这个兄弟犯病了,我可以为他治病。”
冯天学冷笑道:“你算哪根葱?我岳父都没有把他治好,你才多大一点?能治好他?真乃天大的笑话!”
“你现在放开他,我还可以留你一条生路,你要是再执迷不悟,我登时将你剁成两截!”
“你想把哪个剁成两截?”
周青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响起,紧接着,他竟然从喽啰中冒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冯天学身边,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周青将冯天学控制住了。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周青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刚才他追上吴良的时候,就故意放慢了脚步。
吴良想要救人,势必要去忠义堂,只要去忠义堂,绝对会碰见二郎山的人,到时候一定会起冲突。
而周青只需要跟在吴良身后,在必要的时候,擒贼先擒王,抓住二郎山的某个关键人物,他们就能顺利下山了。
“放开我们寨主!”
喽啰们见自家寨主被控制住了,顿时乱了手脚。有几个年龄稍微大一些,比较镇定的,将刀扒出来,分别对着吴良和周青。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官府的探子?我告诉你们,想要伤害我们寨主,门都没有!”
“开什么玩笑!我们怎么是怎么是探子!”
周青冷笑一声,“你们一会儿说我们是长沙府的大户人家,一会儿说我们是探子,你们究竟是土匪还是什么?如此猜疑,你们的豪爽去哪里了?连一个土匪的样子都没有。”
“我告诉你们,我们兄弟三人,只是穷苦人家出生,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把式没有见过?会怕了你们这几个小小的土匪?”
“方才我阿哥在后山的时候,见这个喽啰突然倒在地上,十分痛苦,本着菩萨心肠,想要救他一命,没想到你们竟然恩将仇报!我告诉你们,要是一会儿耽误了治疗,害死他的,不是别人,而是你们!”
周青这一顿嘴炮,将那些喽啰轰得脑袋直发蒙。
冯天学毕竟是寨主,在被周青控制的情况下,刚开始有些慌乱,但随即就镇静下来了。
“这位兄弟,大家都是行走江湖之人,也算是半个同行了,你能不能先把我脖子上的手挪一挪?我快出不了气了!”
“谁跟你是同行?”周青扣着冯天学脖子的手不松反紧,冯天学一阵咳嗽,直翻白眼。
“你放了我相公,我答应你,什么都给你!”
这时,刚才在忠义堂见到的女人也出现了,她应该是听到后山乱糟糟的,才赶了过来。
“你又不是这山寨的主人,你能做主吗?我要他的命,你能给我吗?”周青眼睛一瞪,虽然眼前这女人不似那凶神恶煞的人,周青却也不是那等怜香惜玉之人,眼下保命要紧,根本顾不得这些。
“你!”
那女人的眼泪瞬间就上来了,在这二郎山,谁敢和她这般说话?就连自己的丈夫冯天学,在她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像一只温煦的猫咪,眼前这人却像一尊凶神,差点就要把他吃了。
冯天学双手努力抓着周青的手,拼命我那个外拉,但周青的手却像铁钳那般,无论他怎么用力,都不能拉开一条缝。
周青稍微松了松手,冯天学才得以喘气,“说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阿哥,你准备怎么办?”
吴良正要说话,他扶着的那个喽啰突然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他口中喃喃自语,吴良凑近之后,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本来是要下山的,但眼前这人的情况,再不治疗的话,就有生命危险了!”
吴良面色凝重地说道。
“阿哥的意思,是让我们留在这里?”周青问道。
“没错。”吴良点点头,“不知寨主的意向如何?愿不愿意让我们小住几日?”
冯天学突然觉得这三人不是他的福星,而是他的杀神了。
眼下他被控制着,要是不答应的话,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咔嚓了,还是先答应再说吧。
“咳咳,三位英雄愿意在我们二郎山住下来,那定是妙极,等我这就去杀鸡宰羊,好好款待三位英雄!”
说着,他就要推开周青的手臂,往山脚走去。
周青却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冷笑道:“你当我傻不是?让你走?走了再把我们兄弟三人杀掉,是也不是?”
“哎哟,你们怎么会这样想?”冯天学头都大了,这些人是不是也是土匪出生?怎么会这么警觉?
“不行,你得给我找两个人质,不然的话,我现在就鱼死网破!”周青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再次扣紧了冯天学的脖子。
冯天学感觉脖子变得越来越紧,他生怕自己被活活勒死,急忙说道:“你,你,你们跟着他!”
周青朝着七皇子使了使眼神,七皇子会意,他将那两个喽啰的手反绑在身后,系得紧实了,抽出刀,架在那其中一人的脖子上。
将这一切做完,周青忽然松开手,使劲地将冯天学一推,然后闪电般来到七皇子身边,顺势从一个喽啰身上抽出刀,警惕地看着冯天学。
冯天学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倒在地。
一众喽啰冲上去,将冯天学扶起来,冯天学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摆手道:“给这三位英雄安排一个好房间!”
一个喽啰小声道:“寨主,咱不把他们做了?”
“做你个头!”冯天学捂着脖子,他的喉咙现在都是疼的,“他不是说了么,要给二傻治病!再说了,他手上还有我们两个兄弟,万一他鱼死网破怎么办?刚才那小子,武艺十分高强,单打独斗,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老爷都没有治好的病,他一个小子,能行么?”喽啰嘀咕一声,自顾去收拾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