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一下。”王星一看霍老头都给求情了,只好叫住拖着二癞子往外走的俞翔。“霍大伯,你可要想清楚啊,今天饶了他,改天他要是找你来报复,我不在场你怎么应付?”
霍老头一听,当时就犹豫了。二癞子吓得赶紧赌咒发誓,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找霍叔的麻烦。否则天打雷劈,出门让车撞死,吃饭让噎死、喝水让呛死。
霍老头心软,见不得别人为难,赶紧开口再次求情:“王队长,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我相信二癞子不是那种人。”
“对对对,我不是那种人,我这人最讲信用了。”
“你给我闭嘴!霍大伯既然有容人之量,那我也不能做个气量狭小之人。二癞子,你听见没有?今天要不是霍大伯两次求情,你小子就是有十条命也死完了!赶紧给霍大伯磕头道谢!”
“多谢霍叔救命之恩!从今往后二癞子我就把你当成我的亲叔叔看待了,将来您老了,我给您披麻戴孝、养老送终!”二癞子趴地下磕头。
眼睛是心里的窗户,如果要是对别人心怀怨恨,仔细观察的话,从这人的眼睛里是能看出来的。王星在旁边看着,并没有从二癞子眼睛看出怨恨的表情,这才稍微放了点儿心。
不过就这么简单就把二癞子这帮汉奸无赖全给放了,也不符合王星一直以来的的做事习惯,他得给二赖子这些人找点儿事干。
“二癞子,你现在给日本干事的吧?你具体职务是什么?侦缉队副队长?这可是个手握实权的职位呀。”
“既然你经常和日本人接触,你就给我说说你和哪个鬼子最熟悉?他平常都有什么兴趣爱好、有什么生活习惯?当兵的不要,最少也得是个中队长以上的军官。”
“中队长以上?你容我想想啊。”其实二癞子哪能够得上中队长?日军当中的中队长都是中尉、大尉一级的军官。管整个侦缉队的,倒是个日本少佐,可人家是在滁州的,一个月也不一定下来一回。他和人家说的话加起来总共不超过三句!
王星只是问的熟悉,又没说俩人关系有多密切,二癞子倒也能扯上几句。
“我一个叫福田雅阁的日本少佐比较熟悉,但是他住在滁州,在沙河镇的时候不长,王队长觉得这个人够不够格?”
“福田雅阁少佐?说说看。”听说是个少佐级别的鬼子,王星立刻来了兴趣。
反正二癞子是见过这位福田雅阁少佐,他当然能形容出对方的长相特征。至于生活习惯嘛,拿道听途说来应付就好。反正在那个娱乐方式比较匮乏的年代,各种小道消息总是比较多。随便抓两条,应对王星的盘问总是没问题。
“那个福田呀,他在沙河镇有个相好的,外号叫蓝梅。只要福田来沙河,每次都会去见这个蓝梅。有时候住到蓝梅家、有时候他也会把蓝梅召到军营住。至于福田的长相嘛,个不高、眉毛挺浓,有点儿络腮胡。走路罗圈腿,对,他是罗圈腿!”
“好吧,现在我给你们一个任务,”王星这话可不是对二癞子一个人说的,他是对着这十几个汉奸狗腿子一起讲的。
“你们帮我留意这个福田,他什么时候来沙河镇了,你们赶紧来报告给我。要是他来了你们却隐瞒不报,等我知道时候,可别怪我姓王的翻脸无情!”
吓唬了一顿,又找了张纸让这帮人把名字全写上去,这就是一份名单。王星把名单往口袋里一揣,汉奸们集体心里一阵发寒,这就算小辫子落人家手里了!
名单收好,又交代了一遍有了福田的消息怎么报告,然后王星就挥挥手把人赶走,“走吧走吧。”像轰苍蝇一样。汉奸们一个个抱头鼠窜,只恨身上没长翅膀。
赶走了汉奸,接下来王星就请霍老头帮助他给却邪剑配剑鞘。配剑鞘的材料,像什么鲨鱼皮、赤铜板、梧桐木,这些东西都得买。这都要时间。钱已经给过了,剑却不能留下。却邪剑太珍贵了,王星片刻不愿意离身。
霍老头本来也没打算留下这稀世珍宝。他仔细量了却邪剑的尺寸,记下来,就按照这尺寸开始买材料制作剑鞘。王星当然不可能一直在这儿等着,他的事情太多了,根据地建设、征兵、练兵、队伍建设,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呢。
王星告辞。临走之前他告诉霍老头:“觉得什么材料合适你竟管买,钱不够了找我要!”
王星回到根据地之后,立刻投入到了无尽的工作当中。他在等那个福田少佐消息,同时也让俞翔派了侦察兵去打探有关蓝梅的消息。首先要打听到底有没有这个人?如果有的话,就打听清楚和蓝梅有关的每一件事。
这一天,王星硬着头皮走进他的办公室。桌子上已经摞了一尺多高的文件,这还只是早晨刚开始。等到下午的时候,桌子上就放不下全部的文件了,多余的得堆到地下。这日子过得,简直比上战场打仗都累。
正当王星忙到晕头转向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报告,说是湘鄂赣边区总指挥部派人来,要见王星。
自从王星被任命为湘鄂赣边区游击第九大队大队长之后,他就从来也没和湘鄂赣边区的人接触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反正是政府这边没有,新四军那边倒是常来往。今天忽然有自称边区总指挥部的人驾临大金山,王星赶紧就接出去了。
双方一见面,寒暄之后对方说出来意,原来,这位是来送信的。湘鄂赣边区要召集各挺进军、游击队的主要领导人开会!王星作为第九游击大队的负责人,当然也在出席会议的名单之中。
这是湘鄂赣边区各武装力量领导人的一次大聚会,甚至可能会谈到相互配合作战问题,王星当然要出席。
报信的人留下一份请帖,以及一张标着会议地点的简易地图就告辞离开了。王星拿着这张图仔细研究了将近一个钟头,突然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