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以为杨森要给他交代什么重要的作战任务,或者发给他一批新式武器、拨给他一批新兵之类的。因此,他就把罗红英、沙翠英、四个丫头,警卫员许雷,以及那支土佐犬全都给带上了。
王星本来想着,见了杨森以后,不管是领了任务还是领了东西,他都要带着女人们吃顿好的,再买点儿零食衣物日用品什么的。再给女人们买点儿卫生用品。
至于那只土佐犬他是打算送给杨森的。这么一只品种优良的狗留在他这儿,说不定哪天嘴馋了就给炖吃了。人家杨森对他这么照顾,送给他一条好狗也算是聊表谢意。
没想到俩人一见面,杨森直接就把孔荷宠的电报拿给他看了。王星看完都傻了,姓孔的让我回去?还给我官复原职?在这一瞬间,赵大山、樊大彪、蔡峰、窜地龙,全都出现在了他眼前。
还有冯富华,那也是他的女人。这次没带她来,是因为相比起这六个女人来,冯富华的体质还是太弱了。临出发的前一天她感冒发烧起不来床,请大夫看过之后说是服了药需要静养休息,不能跑长途。
所以王星才把冯富华给留到了救护队养病,没想到这一分别就是这么长时候。
杨森问他,你是愿意回去还是愿意留到我这里?你要是愿意留下来,姓孔的那边你不用管,一切有我。你这个代理团长我现在就给你转正!当然,你要是愿意走,我也不强留。你考虑考虑吧,考虑好了我诉我一声。
王星不由暗自思量。留在杨森这里当然不错,受长官器重,还能官升一级当团长。可赵大山、樊大彪那些生死弟兄,还有冯富华就都不要了吗?王星舍不得呀!
“总司令的栽培之情,王星铭感肺腑!但是,独立营那边还有我一帮生死弟兄,我不能舍弃他们不管!所以,请总司令原谅。我……”说着说着王星眼圈红了。
那边是生死弟兄,这边又何尝不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去了独立营,就意味着要和八零二团的这些弟兄们告别了!今后或许还能有再见面的机会,但是距离,毕竟是远了!
“不用说了!”杨森摆手打断了王星后面的话。“你的心意我知道,我过去也曾经遇见过你这样两难的时候。王星啊,人重感情、念旧,是好事,但是也不能因为念着过去,就放弃更好的将来吧?”
“这次我不留你。不过我把话撂到这儿了,今后你王星要是遇到什么难事,竟管来找我!哥哥我绝对会全力相助。孔荷宠要是再敢使绊子陷害你,你就带着你的一票兄弟来找我,我二十军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着!你啥时候来,我啥时候欢迎!”
王星抱拳拱手,再次对杨森的大度表示感谢。两个人说完了离别的话,王星让许雷把那条土佐犬牵进来了。
“总司令,这是我从一个日本军官手里缴获的,听说是一条不错的狗。留到我那儿也就是炖锅狗肉吃,我就寻思着带过来送给司令您养着玩儿。”
杨森一看见面前这条大狗眼睛就亮了。这狗不仅身量高,体型还长得匀称。毛发油亮,看着就讨人喜欢。
“这是你的新主人,杨总司令!”王星对着狗大声训斥。土佐犬呦呦叫了两声,脑袋一低耳朵一抿,表现出顺服的样子。杨森哈哈大笑,过来拍了拍狗头,叫警卫把狗牵了下去。
从杨森的司令部离开,王星又回到八零二团向官兵们告别。大家伙儿一听团长要回去当营长,都纷纷挽留。
王星一来就领着大家打了一场胜仗,替八零二团洗刷了耻辱。几位营长都已经开始接受王星了,人家却要走了,大家伙儿心里能没点儿失落吗?尤其是三营长彭斯和警卫排长冷云,更是对王星依依不舍。
王星已经决定的事情,肯定是不能更改的。和每个人都热烈的握手拥抱之后,众人纷纷要求要和王团长喝送别酒!
战友一场,临别之前喝酒也是常有的事。王星就留下来和八零二团的军官们痛饮了一顿告别酒。饭菜很简单,酒也就是普通的白酒,只是度数高,六十度的白酒!
王星酒到杯干,他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总之,最后他醉的不省人事。等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罗红英、沙翠英姐儿俩在房里陪着他。王星一醒过来,姐俩就告诉他,他酒醉之后已经睡一下午了。
现在天已经黑了,今天肯定走不成了。王星揉着脑袋后悔不已,这都是贪杯惹的祸!要不是喝这多酒,今天他不就能走了吗?
当天晚上,副团长田家庆请客,三位营长做陪,又请王星喝。这回王星长了个心眼,他学会偷奸耍滑了。
王星要是偷奸耍滑,谁能滑的过他?晚上十点钟酒宴结束的时候,田副团长和三位营长全醉的不省人事了,只有王星一个人保持着清醒。
侍剑侍枪陪着他往回走的时候,警卫排长冷云跟了上来,“团长!”冷云喊他。王星停下脚步往回看。
冷云快步赶上来,“团长,我跟你走吧!”
从棋盘岭、到罗盘山,王星用的突击队一直都是警卫排,而凌云就是警卫排长。可以说,王星参加的武宁战役,冷云一直都是他的左右手!两个人的关系自然比其他人更近。
“冷排长,这边可是二十军,八零二团是带数字番号的正规团。我那边,呵呵,”王星苦笑了两声,“游击队独立营,你真的愿意去?”
冷云点头。王星一琢磨,也行,反正自己的独立营也有一个警卫排。警卫排一直没有任命正式的排长,排长是王星兼着的。冷云要是能过去当排长,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你哥答应吗?”冷云一母同胞的大哥是一营长冷山。
“今天晚上要不是你狠灌我哥酒,现在就应该是我们哥俩一起来和你说话了。”
第二天,冷云就背着背包,和王星踏上了北上之路。军部的调令就在王星的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