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在前面领着路,王星走进了聚义分赃厅,双方分宾主落座。到这个时候,匪首半天云才顾得上问王星的名字,“姜某还不知道将军的尊姓大名,还望赐教。”
“我叫王星。国民革命军新二零二旅旅长。你姓蒋?和委员长一个姓?”
“不不不,小姓姜,葱姜的姜,我叫姜涛。嘿嘿。不知道长官对于贵我双方联合抗日有什么章程没有?姜某愿意洗耳恭听。”这会儿他自称姜某,再也不提什么磨盘山大寨主半天云了。
“我没有什么章程,只有一条,就看姜涛你是不是同意了。我以前是在湖南抗战,半个月前才奉调来的山西。我既然来了,就得和山西的鬼子好好过过招。”
“当然,只靠我这一支部队的力量肯定不够。必须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共同打击日寇!”
“你既然愿意抗日,那就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新二零二旅军士营的副营长了。你和老花搭档,他也是副营长。下山以后你可以见到营长,军士营的营长叫冷云,你们聊一聊,你就知道那人的秉性脾气了。”
这就算摆明车马要兼并了!这一回,不光是半云天姜涛目瞪口呆,在场的土匪们也全都呆住了。终于有人忍不住大声嚷嚷了起来,“不行!我们在磨盘山过得逍遥自在,凭什么参加你的部队?大寨主,你别答应他!”
“对,姓王的,你欺人太甚!今天你们来了就别想走了!兄弟们,抄家伙灭了他们!”
呼啦啦,土匪们纷纷抄枪就像开仗。王星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姜涛的脖领子,另只手的短刀就架到他脖子上,“说话,让他们扔了武器都住嘴!要不然,我第一个先要了你的命!”
“住手!都住手!别说,弟兄们,都别吵吵了。静一静,静一静!”姜涛大声的喊叫,土匪们终于安静了下来。众人一看,老大被人家逮住了?当时全傻了眼了。
“王旅长是来谈判的,弟兄们先别动手。咱们先听一听王旅长是个什么章程,有不同意见咱们还可以商量嘛,何必吵的这么大声?弟兄们把家伙都收起来,咱们坐下来好好谈。”
“谈个屁!”有个满脸横肉的小子头一个跳出来,“姜老大,你现在都被人逮住了,你说的话还能算数吗?他们是来谈判的吗?不是,他们是来吞并咱们的!别人我管不了,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同意!弟兄们,这帮国军不是什么好东西……”
“啪!”一声枪响,这满脸横肉的不敢相信的低头看看胸口上的血窟窿,仰面摔倒,手刨脚蹬,一会儿的功夫就断了气。
花斑豹拿着一支枪口冒烟的盒子炮站了起来,恶狠狠扫视全场,“还有谁不同意?赶紧他娘的给我站出来!有人没有?没人反对就算你们都同意了啊。过后谁要是再敢反悔,老子亲手剁了他!旅长,他们都同意合并了!”
什么叫强势?这就叫强势!姜涛一看这场面,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不见了。土匪势力再大,对上官军也是必败之局。再说他这磨盘山半天云山寨和强大也基本上不沾边。被兼并,总好过被人家打破山寨要强得多吧?
王星让姜涛通知山寨里的所有人都到外面广场上集合,他要训话!
王星站在广场上等着,土匪们陆陆续续来到现场。花斑豹负责整队,让土匪们站成五列的横队。
土匪们又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那肯定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了。一大伙儿人挤在一起,站的歪歪扭扭,不成个样子。王星也不在乎。土匪们要是真站的笔管条直,他还得怀疑这帮人的来历了。
“咳咳,弟兄们,我是国民革命军新编第二零二旅的少将旅长,名字叫王星。你们记住了,我叫王星!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长官!你们的大寨主姜涛,已经同意加入我军,成为国军队伍中的一员。”
“我恭喜你们,你们也是一名光荣的国军士兵了!再也不是土匪山贼了!”王星扯着嗓子喊了两声,却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欢呼和掌声,这多少有点儿美中不足。
“现在日寇侵略咱国家,杀害咱的乡亲、糟蹋咱的女人、抢咱的钱财粮食。咱们都是堂堂男子汉,应该怎么办?打他们!你们成了国军,就要打鬼子,就要保家卫国!我希望,今后在在抗日的战场上,你们都能够勇敢战斗,不怕牺牲!”
王星给土匪们讲抗日的大道理。有些土匪听进去了,有些就只当耳旁风。姜涛倒是挺得蛮仔细,只是这小子脸上的神情颇有几分古怪。既不是激动、也不是高兴,说不上来是喜是忧。
王星讲完话,又把花斑豹介绍给大家。刚才他就和姜涛讲过,磨盘山的土匪今后是要归入军士营的。花斑豹这个军士营的副营长,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直接长官!
花斑豹又讲话,闹闹腾腾一个多钟头就过去了。土匪们体力倒是不错,站了一个多钟头仍然是精神抖擞。
这就是王星为什么喜欢收编土匪了。相对于农民,土匪的身体素质更好一些。当时的中国底层人民苦呀。种地的农民吃不饱饭,一个个骨瘦如柴。当兵的同样吃不饱饭,也是瘦骨嶙峋。
王星的部队稍微好点儿,他不贪污军饷、不挪占伙食费,当兵的就能吃饱饭。但是打仗就得死人,死了人就得招新兵。不说部队扩编,只说正常的战损,不管是战区拨过来的兵,还是王星自己招来的兵,就没几个胖的。
倒是土匪们,虽然日常工作都拦路抢劫、绑票勒索,对外的名声不好,但他们倒是能吃饱,逮住机会了还能吃顿好的。再加上有一定的军事素质,差不多的土匪都会打枪,相比于普通的农民,土匪显然更适合当兵。
花斑豹讲完之后,又让姜涛也上去说两句。姜涛不想讲,但是不讲又不行,他憋着气就讲了两句话,“弟兄们,往后咱就加入王旅长的部队了。你们要听命令。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