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三郎洗劫了阎锡山的太原老宅,老阎对他恨之入骨,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除掉这个人。现在听说这个毁家的仇人被王星给打死了,他能不高兴吗?
人要是有了高兴事,就喜欢告诉知心好友,让大家一起乐呵,把快乐分享给亲朋好友。老阎也不例外。
阎锡山有个最要好的朋友,此人名叫赵戴文,字次陇,是阎锡山手下的军师、好友、以及兄长。一心辅佐老阎成就霸业,不离不弃。尤其是此人胸怀正义,抗日的决心无比坚定,是阎锡山抗日最坚强的支柱。
阎锡山看了报纸之后,心中激动和欢喜之情难以抑制,就把赵戴文找来,让自己这位至交好友兼兄长一起分享快乐。
赵戴文老爷子一身军装、留着八字胡,手里还拄着一条拐杖。老头今年都七十多岁了,但是精神依然健硕。
“次陇,今天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吉野三郎死了!抢劫我老宅的那个日本人吉野三郎他被人杀死了!高兴吧?哈哈哈哈,来来来,次陇兄,今天咱哥儿俩好好喝两杯!上菜!”
阎锡山喊了一声上菜,底下人立刻杯盘碗盏的往上端。
赵戴文也高兴,老爷子乐呵呵捋着胡子,端起酒杯和老阎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哥儿俩边喝边聊,赵戴文就问阎锡山,人家帮咱报了仇了,咱给人家什么好处呢?
阎锡山反问赵戴文,你想给什么好处?反正凭俩人的关系,再加上王星干的这事确实让老阎高兴,只要赵戴文说的话不是太过分,阎锡山肯定会同意。
“我听说王星是从第九战区临时调到咱二战区的,说不定将来还会调走。这个人可是个人才呀,要是能留到咱山西,那咱就又多了一员虎将!百川,你可不能小气。”
“他现在是旅长,依我看,给什么都不如升官!你干脆直接升他的官,升他当师长!王星感恩戴德,也许就会留在咱山西了。”
升官?这可是个惠而不费的大人情!一般人奋斗一辈子还不是为了升官吗?但是放到老阎这里,升个官算什么?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他提起来的将领在山西做官,就算老蒋不同意也没用,老阎这边给人家发军饷,老蒋同不同意就是个形式。
“行!次陇,你这个主意好!回去你就起草命令,以咱们第二战区司令部的名义,破格提拔王星升任师长!番号什么的你看着办。嘿嘿,姓蒋的这一回恐怕是配了夫人又折兵了!来,干杯!”
老阎眉开眼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星平安回到部队,众人无不欢喜。尤其是小雯,抱着许雷哭的那叫个这个痛快。把许雷都哭懵了。“小雯,我要是死了你哭,我还活着你哭个什么劲儿?”一句话,把小雯说得满脸通红,也不哭了。
王星吩咐,赶紧把人抬下去,把凌医生请过来,给伤员治疗!伤员不止许雷一个人,把几名伤员全抬到下面,将士们就围着问长问短。问王星,去太原救许雷到底怎么个过程?
王星刚讲了个开头,沙翠英把眼睛一瞪,“去去去,旅长刚回来,脸也没洗饭也没吃,连口水都没喝。我们家王娟也早想她爸爸了。你们捣什么乱?星哥,走,跟我看小娟去。”
官兵们谁也不敢说话了。等沙翠英领着王星走了,众人立刻就把樊大彪给围起来了,“樊团长,樊团长,您给我们讲讲呗。”
樊大彪本来就是个好显摆的人,嘴皮子也能白活。官兵们一撺掇,他立刻来了兴趣。就往旅部当中一座,有勤务兵给他倒着茶。樊大彪就像讲故事一样,把他陪同旅长王星怎么样大闹太原府,解救许雷的经过给讲了。
当然,这其中免不了有语言加工、夸大其词。但越是这样,官兵们越爱听,听着越高兴。
王娟已经三个月大了。睁着圆溜溜的小眼睛到处看。有时候解开襁褓,把她放到榻上,小丫头总想尝试着爬起来,却总是不成功。王星一抱她,小丫头就咯吱咯吱的笑。王星把她捧到怀里就舍不得放下了。
亲了又亲,怎么也亲不够。小丫头只是笑。罗红英在一边满脸都是笑。见丈夫这么喜欢女儿,她这个当娘的也高兴。
沙翠英摇着拨浪鼓,拨浪拨浪抢着逗孩子。冯富华、玉生香在一边商量着给王娟做婴儿的衣服。一家人其乐融融。
过了没几天,一份来自二战区的电报打乱了王星难得的宁静生活。
第二战区司令部来电:由于王星指挥有度、用兵如神、屡立奇功。经第二战区司令部研究决定,提升原新编二零二旅旅长王星为师长!具体番号,等报国防部之后再下达任职命令!
师长?这就提师长了?这升官也太快了吧!可是,升师长,为什么不是国防部或者军委会下通知,而是二战区呢?
当然,这种问题王星脑子稍微一转就明白了,不外乎是阎长官想要拉拢我,让我留到山西跟他干嘛。
其实留到山西也不错,留到这儿,早晚都有和八路军接触的机会,说不定啥时候机会一来,能得到首长们的赏识,那不是赚大了吗?
就算没机会得赏识,见个面混个脸熟,让首长们知道俺是一心抗日的、是愿意和我党修好关系的,那不也算政治上得分了嘛。
总之,留到二战区是利大于弊。既能抗日打鬼子,又有机会见到那些传说中的军神、老帅。
王星正在这儿美滋滋的想好事呢,却不知重庆那边委座已经拍案大怒了!
“娘希匹!”满腔怒火的委员长又摔了一个喝水的杯子。把侍卫们吓得一哆嗦。“这个阎老西竟然挖我的墙角,可恶!卫俊如他是干什么吃的?我把部队派过去,他竟然连人都看不住吗?”
“委员长请息怒。”这时候正好教育部长陈立夫来向老蒋汇报工作,见状赶紧出言劝解。
陈立夫在黄埔军校的时候就担任老蒋的机要秘书,他对老蒋了解至深。除了美玲夫人,也只有他知道怎么劝暴怒中的委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