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八路军晋南军分区武工队张英队长求见师长!”下午的时候,警卫员的一个报告,让王星多少有些意外。张英昨天才走,今天怎么又来了?他还是想要赔偿吗?
王星在白龙庙的庙门前头见到了张英。这一回张英的礼数就比较周全了,一见面先敬礼,然后对昨天的事情表示了歉意。
“昨天是我太冲动了。其实那就是个意外事件,只是我们两边的当事人都不够冷静,这才引起了事态的升级。多亏王师长您及时控制住了局面,才没让形势继续恶化。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向您学习呀。”
张英态度出奇的谦虚。王星正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呢,就见张英话锋一转,适时地引出了正题,“今天我来呢,第一就是向王师长您道歉,澄清误会,咱们不影响两党两军携手抗日的大局。第二呢,我有一事相求,想请王师长给帮个忙。”
“哦?是什么天大的事情,竟然让张队长亲自来走这一趟?请讲,只要我能帮上的,一定尽力而为。”
“是这样的,我们军分区谭政委得了疟疾。军分区没有治疗疟疾方面的药。我来呢,就是想问问王师长,贵部有没有治疗疟疾的特效药金鸡纳霜?要是有的话,可不可以卖给我们一些?”
军分区政委得了疟疾?王星沉吟着,心里却在很不厚道的猜测军分区政委有没有一个姓谭的?当然这话他肯定不会问出来,问出来就伤和气了。
“金鸡纳霜我们也没有呀。”王星表情相当沉重。昨天他自己的战士得了疟疾都没吃上金鸡纳霜,给别人?哪怕是八路军他也不会同意的。
其实就算他同意,人家凌医生不同意也是没用。看昨天凌医生那样子,分明是把金鸡纳霜当成命根子来保护了!
“你们也没有呀?不会吧——”张英拖了个长音,斜眼看着王星。见王星没反应,这才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也发动关系四处托人购买金鸡纳霜了。听说太原的同志好像能搞到。但是太原离这里太远了,我们担心。”
担心药送来晚了,潭政委的命没了。张英没说出来,但是两个人都懂。王星灵机一动,他拽过来身边的警卫,趴耳朵上小声嘀咕了两句什么。那警卫员微微一点头,跑了。
张英不知道王星什么意思,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药。王星冲他一笑,“稍等片刻。我这儿虽然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金鸡纳霜,倒是有些别的药,也能治疗疟疾。我们这儿也有人害了疟疾,今天已经康复了。”
“真的?哎呀,要真是那样的话,那可要多谢王师长了!”张英大喜过望。
“谢倒不必了。我们现在是国共合作,共同抗击日寇,咱们是友军嘛。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张队长不必客气。”
时间不长,警卫员捧着一个日本的铝饭盒过来了。王星接过来打开看了看,转手递给了张英。
“张队长,这饭盒里面就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药。这是我们刚研发出的纯中药制剂,请一定要保密呀。一天三次,每次两杯,三天以内见效。快拿去吧。”
张英也顾不得怀疑王星这个步兵师,怎么就能研发新药了。小心翼翼的接过来,也不给身边的警卫员,就这么自己用双手捧着,道了一声谢,转身走了。
王星的部队在白龙庙休整了两天,重新整装启程。部队一路向着东南方向,翻山越岭,去往济源。半路上遇见在此驻防的国军,一打招呼,出示一下集团军的命令,人家立马放行。有的给指路,有的还帮助补充了饮水给养。
就这么一路翻山越岭。翻过了中条山,爬过了王屋山,下了山到了平原地带,离着济源城就不远了。侦察兵报告,再往前就是陈留镇!
济源城已经陷落了,陈留镇也落到了日寇的手中。听说日军正在陈留镇连夜修炮楼,王星决定,趁敌炮楼尚未完工之际,先打陈留!
部队连续走了多少天山路,人困马乏,就算王星想要一鼓作气,他也知道部队眼下必须要休整。
吃过了饭,留够了警戒的士兵,部队进入了休息状态。王星准备让战士们休息一夜,解解乏,等明天精力充沛了,再去打陈留。
战士们早早的歇了,女人们却仍旧精力充沛。王星准备去睡觉,沙翠英却硬要拖着他去看戏。部队哪儿来的戏班子?要看戏,也只能看玉生香一个人表演了。
事实上也是这样,玉生香穿上戏服,头戴蝴蝶盔、手持花枪,先亮了个像,紧跟着咿咿呀呀唱起了《穆桂英挂帅》。这真是一曲有名的戏曲,王星虽然听过无数遍了,却仍然是百听不厌,啥时候听,啥时候喜欢。
女人们也是知道王星的喜好,专门让玉生香就唱这出。王星摇头晃脑的听着,旁边冯富华把切成小块的山果,一块一块的喂到他口中。罗红英抱着孩子,沙翠英站在王星背后给他按摩着肩膀。
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王星沉醉在温柔乡中之时,部队的营地外面来了几个人。来人说他有紧急军务,必须要面见师长王星!
一家人正在享乐的时候被人打断,性子一向急躁的沙翠英第一个不干了,“是谁这么不长眼?星哥,你现在这里继续听戏,我去撵走了他!”
王星赶紧站起来。他知道沙翠英的办事方式。就算心里再不痛快,他也不敢让沙翠英出面。再说了,那人既然指名道姓要见他,并且外面警戒的部队能把消息传进来,可见来人也不含糊。去见见看是哪路神仙?
王星整理好衣服,带着警卫要走的时候,沙翠英跟上来了,“星哥,我跟你一起去!本来听戏呢,你一走还怎么听?我陪你去!”
这话说的,你到底是听戏呢还是听我呢?不过对于沙翠英,他也没心思追究她不会讲话的毛病。算起来沙翠英也跟他几年了,王星早习惯了。
远远地,看见几个人正在和卫兵讲话,他们聊的似乎还挺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