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这扇门,里面也许有成吨的黄金,也许空空如也。但是这两扇门只要被打开,王星就变成盗窃国家财产的小偷了。中央银行的金库再诱人,王星也不能不考虑这里面的利弊。
孙殿英盗掘了清东陵,差点儿没把命送了。当初老孙拿的还是死人的东西。这中央银行金库,可是归国民政府所拥有的。我要是拿了,国民政府知道了,能答应吗?
王星站在银行金库门外权衡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心中的贪念。身为国家军人,他的职责应该是保护这座金库,而不是偷了它。
至于姬洪杰所说的先进武器,王星也没想去找。银行金库警卫配备的武器能有什么?盒子炮?勃朗宁?不外乎是这些了,顶多有两挺轻机枪,连冲锋枪都不会有。
这些枪作为私人收藏品还不错,上了战场其实作用并不大,反而还可能因此落个坏名声。
王星在地下金库巡视一圈,转身就往外走。刚一走到外面,迎面正遇上书记长张金亭。
张金亭一脸的紧张,拉着王星就走。等到了没人的地方了,张金亭小声问:“军兴,你是不是想打地下金库的主意?我劝你千万别有这样的念头!”
本来张金亭是来找王星商量下一步作战方案的。到这里一听说王星去了地下室,张金亭就急了。他刚想下去找,王星正好上来,俩人走了脸对脸。
张金亭就怕王星见财起意,把银行大楼下面的金库给偷了。
这种事情火,一旦消息泄露出去,对王星、对二零二军都将是致命的打击!你就算功劳再大,也抵不过一个盗窃中央银行金库的罪名!
张金亭在这里苦口婆心的劝,王星就在旁边笑眯眯地听着。张金亭差不多说了有五六分钟,王星拦住他了,“好了金亭,你说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刚才还在考虑是不是要派一些人专门守护这个金库?听你话里的意思,还真有这个必要。这样,警卫部队由你指派,没有你的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地下金库,违令者就地枪毙!”
嗯?张金亭吃了一惊。他上下打量王星。一直到确认这不是在开玩笑,张金亭这才又惊又喜:“好好,我就知道军长你最是顾大局识大体。”
“这里的金库是国家财产,我们身为党国的军人,有义务也有责任保护它的安全。我这就挑人看守金库,一定要保证金库的完好无损!咱二零二军待过的,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张金亭兴冲冲去挑选警卫部队了。王星就让赵大山先找一些人,把中央银行大楼的外围检查一遍。看有没有人采用挖地洞一类的方式来盗窃金库?
再就是侦查一下,看银行大楼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和事?他既然准备保金库了,那就要保一个万无一失。
这一查,还真就查出来问题了。在银行大楼的后面一户人家。本来常德会战开打以前,余程万就已经和警察局联手,对常德城中的居民进行了强行疏散。为的是怕战火殃及了平民百姓。
可是这一家人却并没有离开。不仅没走,他们还在院子里挖了菜窖。菜窖的土垒起多高,在这家院子的后院堆起了一座不大的土山。
挖个菜窖能挖出这么多土吗?派去检查的战士当时就把这家人给控制住了。派人下去一看,这是菜窖吗?一条地洞已经挖出去二十几米了。带队的连长一边派人去报告长官,一边就开始审问这一家人。
结果这一问,却越问越糊涂了。这一家四口人,老太太、儿子、还有俩孙子。
大孙子十一二、小孙子才四岁。家里唯一的成年男人病殃殃的瘦成一把骨头,像个大烟鬼。老太太虽然满头花白的头发,反倒是四口人里体格最好的。
带队的连长不忍心对这一家人用刑,就翻过来覆过去的问话。结果这一家四口人睡也说不清楚这菜窖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星闻讯赶到了现场,连长报告了审问的情况。王星听完之后就说,我去见见这一家人。
他先见了那个大烟鬼。问了两句王星就让换人。这家伙是个结巴,吭哧半天连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
王星又问这家的老太太。老太太说话倒是能听懂,但是她说的内容别说王星了,换成谁也不能相信。
老太太说,这菜窖就是用来储存菜的,是他们一家四口一起挖的。挖了三个月,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老人家,这怎么可能呢?就凭你们家这四口人,就算挖两年也挖不出这样一个菜窖。你还还是把实话告诉我吧,到底是谁在你们家挖了这个地洞?”这已经不是个菜窖,分明就是个地洞。
“长官,真是我们一家人挖的。你就是把我老婆子打死,也是这句话。”
这位要以死明志。王星眼珠转了转,“好吧,既然你非要这样说,那我就去审问你家的小孩子了。小孩儿不会说瞎话,小孩儿也最怕疼。我吓唬吓唬,估计你们家那个小的就把实话都说了。”
老太太一听让吓了一跳,“长官,我们家小幺还不到五岁,您可不能吓唬一个孩子呀!”
王星一句话不说,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对方。老太太愣了足有三分钟,终于呜呜的哭了。王星还是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在掩面而泣。
长期的战斗生活,让王星拥有了一副铁石心肠。虽然明知道这样不太合适,但他还是既不出声也不离开,就在旁边看着,并且脸上还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又过了几分钟,老妇人还是没有停止哭泣的意思,王星终于出声了,“住口!你再敢哭一声,我现在就去审问你小孙子!”老夫人的哭声戛然而止。
接下来,老太太开断断续续的交代事情的原委。
地洞真不是她一家人挖的。上个月家里来了几个外乡人,说是要在她家挖个菜窖放一些东西。一家人当然不同意。外地人一手拿刀、一手拿钱。同意了给钱、不同意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