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俞翔策划准备夜袭鬼子的营地。为了行动保密,俞翔只通知了九团长栗锋。今晚的夜袭战,由第九团去执行本次任务。
晚上十点半,第九团集合完毕,栗锋来辞行。栗锋是老兵了,不用多交代。俞翔只是告诉他,不管今晚行动的结果如何,都要以官兵们的生命为第一位。
参谋长钱飞也来了,钱参谋长甚至有意亲自带队去,不过被俞翔拦住了。第九团的团长是栗锋,你这个参谋长平常多照顾可以,打仗的事情还是交给人家栗团长吧。
再次敬礼,栗锋带着队伍离开。第九团的官兵们还没有全部出我军阵地呢,枪声突然响了。原来,是鬼子来夜袭,正好和第九团的部队打了个照头。双方话不投机,当场动手!
偷袭也能撞车?俞翔虽然觉得事情太蹊跷,但是鬼子既然已经来了,他也必须得打起精神来招待。
俞翔命令,第八团从侧翼包抄,协助第九团消灭来犯之敌。同时通知其余各部队进入临战状态,随时应对可能到来的袭击。
就在这天夜里,日寇不仅第四十师团二三六联队来夜袭了,赤鹿里第十三师团的辎重兵联队和工兵联队也联手向我军暂六十九师发动了正面的攻击。
俞翔率领暂六十九师全体官兵和来犯之敌进行了浴血战斗。仗打了一夜,到天亮了还没有结束。
王星给俞翔打电话问情况,发现电话打不通。发电报过去也没音信。王星就猜到俞翔那边很可能是遇到了麻烦。
王星让黄克勤率领装甲团过去增援。同时他也给杀星突击队作了动员,一旦有前线战局不利的消息,杀星突击队就要迅速消灭邓家村的敌人,转回头去支援那两个师。
俞翔要是遇到了麻烦,樊大彪那边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要不然,这俩人不可能都不给自己报告战况。
邓家村。村长邓老虎艰难地从地下爬起来,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渍。
想当个汉奸也不容易呀。日本人太难伺候了!他邓老虎把家里所有好吃的好喝的全拿出来招待日本太君,并且还昧着良心帮助日本人指认村里谁家有漂亮的女人、谁家有值钱的宝贝、谁家有存粮。
哪知道日本人贪得无厌、欲壑难平,祸害了村里的其他人家不算,还对他这个有功之臣下了黑手!
邓老虎家里有祖上传下来的一根白玉如意,是被当做传家保的。结果日本人不知道怎么发现了,硬是给夺走了。
这还不算,尤其可恶的是那个叫做武藤的日本军官,看上了他邓老虎的老婆!并且在堂屋里就把女人给糟蹋了。
听着老婆的哭喊声,邓老虎都快疯了。但他还不敢得罪日本人,就跪倒堂屋的门外求情,求武藤太君饶了他老婆。他甚至答应再帮助太君去找两个别的女人。
女人在房里哭喊,邓老虎在门外大声的哀求。武藤山南心中不爽,穿上个大裤衩子走到门口,几脚把邓老虎踹的鼻青脸肿,转回头继续进房里行乐。
邓老虎心里这个委屈就别提了。求情他是不敢了,只好蹲在门口等待事情结束。
客厅里忽然传来一声怒吼,邓老虎从心里往外打了个哆嗦。过了几分钟,武藤太君怒冲冲来到外面,对着邓老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等武藤太君打够了,走了,邓老虎这才擦了把血,进客厅去看他老婆。老婆虽然遭了罪,但是日本人总是有走的时候。等日本人走了,今天的事情就当是一场噩梦让它过去就算了。
进堂屋一看,邓老虎傻眼了。他老婆赤条条躺在地下,浑身青一片紫一块,瞪着眼睛已经没气了。自己的女人,竟然被武藤给糟蹋死了!邓老虎眼泪流下来了。
刚才在外面被武藤打那么狠,他没流眼泪,现在看见老婆受辱而死,他心里酸楚、委屈到控制不住,终于是流泪了。这时候邓老虎后悔了,早知如此,他何必对日本人献殷勤呢?
人家本来就没把你当做人,你再对人家阿谀奉承、狗腿侍应,人家也不可能高看你一眼呀。
邓老虎啪啪给了自己四个嘴巴,抱着老婆的尸体哭了一阵,这才想起来找衣服给老婆穿上。老婆活着的时候他对不起人家,死了总不能再让别人看她光着的身子吧?
就在邓老虎给老婆穿衣服的时候,外面忽然又传来一阵怒骂之声。里面有个声音很是熟悉,邓老虎一个激灵,跳起来就往外跑。
到外头一看,邓老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老娘都快六十岁了,竟然被两个日本兵在院子里拉拉扯扯。
老娘的衣襟都让扯开了。娘在哭喊着,鬼子在狞笑着。老娘看见邓老虎了,赶紧呼喊儿子来救她。
老婆被日本人糟蹋的时候,邓老虎还只是伤心难过,觉得自己的一片忠心,没有被太君们重视。此时看见老娘被辱,他那还顾得上难过不难过?邓老虎大叫了一声,冲过去就想救人。
邓老虎还没想着要把日本兵怎么样呢,他只是想先救下老娘。哪知道旁边看热闹的鬼子却不干了,几个日本兵过去一顿拳打脚踢,把他打倒在地。
邓老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有个鬼子举着根铁锹过来了。照着邓老虎的脑袋上、胳膊上、身上、腿上,一顿连削带拍,把邓老虎打得满头是血,躺地下不动了。
邓老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天上星光灿烂,地下凉风习习。邓老虎强忍着疼挣扎爬起来。想站却是站不起来了,腿让日本人打断了。
想起白天发生之事,估计老娘也不能幸免,邓老虎满肚子都让仇恨填满了。报仇他是没这个能力了,连站都站不起来,他还怎么报仇?
想一死了之,可他心里实在是恨呐。既恨自己,也恨日本人。我是不想活了,也不能让你们这帮天杀的小鬼子好活了!
邓老虎咬着牙,掰了一根树枝拄着,拖着断腿,尝试着往前走。走几步摔一跤、走几步摔一跤,最后他干脆也不起来,就在地下爬了。不知道爬了多久,前面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