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野外行军,也没有房子,就是找了个一肃静的地方,周围派上几个人警戒,这就算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了。
罗红英和玉生香俩人一起去审问那个女人。玉生香是主审、罗红英跟着旁听。女人叫做赵桂芝,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她曾经有丈夫,还有俩孩子。那一年,女儿三岁、儿子一岁,她也曾经有过一个幸福的小家庭。
日本人的飞机来了,炸死了丈夫和女儿。小儿子受了那场惊吓,天天发高烧,一个月之后,终于还是死了。只留下她这个苦命女人,孤苦伶仃。她也想过死,但是还没勇气。
后来土匪进了村子,把她抢进山寨,她又过了大半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好不容易被国军救了,却又遇到了这样的事。
“我就是个不吉利的女人。谁跟我在一起,谁都得倒霉。”赵桂芝说着话,眼泪成双成对的往下掉。
罗红英问她:“那昨天晚上的事,到底你是愿意的,还是不愿意他用强的?”
赵桂芝又不说话了。罗红英连问两遍,然后换成玉生香来问。大概是玉生香的声音比较柔和吧,赵桂芝终于开始说起昨夜晚间的事情了。
据赵桂芝说,初开始的时候,她确实是不愿意的。毕竟她和鹰眼又不熟,一个良家女,哪有心甘情愿和一个陌生人做那种事呢?
可她在土匪窝里这大半年,这种遭遇多了,她也早就习惯了。所以,虽然不情愿,她也并没有反抗或者拒绝。对这种事,她早就麻木了。
“这么说,还是你不愿意,是鹰眼强迫你的。”玉生香得出了结论。
“什么叫强迫呀?你没听见,她说她没反抗、也没拒绝。鹰眼要和她好,她不拒绝,鹰眼肯定以为她愿意了。”出乎意料的,罗红英竟然替鹰眼说话了。连玉生香都吃了一惊。
“红英姐,你怎么替鹰眼开脱了?”
“我不是替他开脱,你没看出来吗,星哥不想让他死!”罗红英恨铁不成钢的翻了她一眼。
“我没你们在一起的时间长嘛。我哪有红英姐了解军长的多?”
姐妹俩在一起的私房话,自然是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太多。罗红英又把话题转移到这件事上,她继续问这女人,“赵桂芝,如果让你嫁给昨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你愿不愿意?”
赵桂芝先是吃了一惊,紧跟着点了点头,她愿意!玉生香又连问几遍,赵桂芝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最后罗红英拍板了,“好了,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你同意了!”
“赵桂芝,我告诉你,嫁给鹰眼你不吃亏。你已经嫁过人生过孩子,还在土匪窝里待过大半年,有人能娶你就不错了。”
“鹰眼这个人,虽然相貌凶恶了点儿,但是男人嘛,长相什么的都无所谓,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都行。鹰眼四肢健全,体壮如牛。他还是团长,你嫁给他,最起码吃穿不用愁。”
“你要是和鹰眼结了婚,我就在辎重团里给你找个职位。到时候,你也算是一名女兵了。鹰眼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好了,就这么定了。走,跟我到前面去找军长把事情说清楚。”
罗红英不愧是女人中的大姐大,几句话,拍板了。赵桂芝老老实实跟着她去前面见军长,说明她愿意嫁给鹰眼做妻子。
可把鹰眼给高兴坏了。保住命了不说,还娶了中意的老婆。这小子几步冲过去,抱着赵桂芝使劲亲了一口。把赵桂芝还给吓一跳。等看清楚亲她的是鹰眼了,女人一下羞红了脸。
鹰眼松开赵桂芝,先过去谢军长,紧接着又感谢罗红英和玉生香。要没有这两位夫人的帮忙,他现在说不定已经被当成流氓给枪毙了。
“鹰眼,我刚才可是和桂枝已经说好了,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我辎重团的人了。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可会找上门找你讲理啊。”罗红英笑眯眯的把刚才她和赵桂芝说好的时间,又提前了。
鹰眼顿时目瞪口呆。这是娶进门一个老婆呀,还是娶进来一个姑奶奶?
瘸狼在旁边咧着嘴,大笑着表示祝贺。不管怎么说吧,这件小意外,是完美的解决了。
王平也过来,拉着鹰眼的手说恭喜。他要枪毙鹰眼,是因为鹰眼严重违犯了军规,犯了死罪!问题能够皆大欢喜、圆满解决,他当然也高兴。
不过这是战争时期,部队有在行军当中,喜事暂时延期。婚,先不能结。你鹰眼,也别想着从现在开始就每天晚上能搂着老婆睡觉了,没那好事!
鹰眼苦笑着答应了。他不敢不答应。人家王副旅长刚才还要枪毙他呢,现在只是让他把婚期延后,他还有啥好不满意的?
鹰眼和赵桂芝这件事算是开了个头,从这以后,单身的军官们没事就来独立十三旅串门。
独立十三旅的自己也有好多人都是单身的,自己田里的瓜,哪能都让别人给摘了去?于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被解救出来的那二十几个女人,就都有了相中她们的男人。
有四十岁的女人,还有四十多岁的男人呢!再说,娶个年纪大点儿的女人,也总比一个人一直单着强吧?
眼看着女人们一个个都有了着落,许雷高兴、王星高兴,部队的官兵们都高兴。正是皆大欢喜的完美结局。
女人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就该考虑怎么样奇袭信阳城了,王星对着信阳地图,一颠儿一颠儿的比划着。忽然一名副官凑过来,低声报告,说是炮兵团长范四虎在外面有急事求见。
范四虎,他有什么事?王星让人把范团长请进来。王星和范四虎除了打仗,平常在生活当中几乎没有太多的往来。范四虎不善于巴结领导,王星也没有随意去拜访别人的习惯。
现在还没打仗呢,范四虎为什么会来?王星也是相当好奇。
“军长,”范四虎打了个招呼,看起来有些紧张,“我有个情况要单独向您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