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我叫啥啊?”
简平安,宁雨以及四条泡泡情绪还没平复过来,都憋着哭意呢。
坐同一张桌子上的简爱红听见谢天的话又笑又气,快言快语。
“叫爸妈啊,你傻不傻?跟着你弟叫!哥随弟,没毛病!”
谢天点头,“哦哦,好的好的。”
只是脑袋还有点茫然。
别人都是小的随大的,怎么到他这儿,就是大的随小的了?
第180章 谢天:我是好大儿
算了,别想复杂的,继续感动吧。
谢地发言完毕,换三筒上场。
他可不是走感动这一派的。
三筒是个场面人。
场面人发言,抑扬顿挫,首尾呼应,稿子都是请泡泡精雕细琢过的!
不过谢地发言出乎意料,他的台词临时有变。
“嗨,大家别哭啦,看我,我是俞佐,诨名三筒,
哎,我二哥谢地上台前我以为我才是今天最耀眼的人,结果,嚯,他整了把大的,五分钟说完一年说的话,当场上演亲情大戏,铁汉认爸妈,把大家给弄成红眼睛的兔子了!”
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台下,简宁和俞渊无奈失笑,旁边谢地脸红红的。
他本不是这么爱出风头的人,但他一生只有一次高考状元的宴会,得让简姨,不,得让妈开心。
他想了很久什么能让她开心,只有这个。
“没关系啊,大家,我二哥让大家感动,我来让大家开心!”三筒声音清亮,透过话筒传遍大厅。
三筒开始认真。
“我二哥从小就特别,特别在哪呢?
我们兄弟姐妹五人一起去捡垃圾,我大哥专注于大且重的东西,我喜欢亮晶晶的,我弟喜欢吃的,小妹最喜欢破旧古董,
而我二哥,但凡见着有字的东西,他就走不动路啦。”
“不吃不喝不睡觉,也要把瓶子上,纸壳上的字认完,还要在地上一遍一遍的写,所以我小时候可羡慕大哥啦。”
?
为啥羡慕大哥不是二哥?
众人疑惑,三筒深深叹气。
“大哥的弟弟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我的弟弟四条一天到晚想的都是在垃圾堆里捡米花糖吃!”
三筒摊手,“人比人气死人,弟比弟得快扔,你们说我能不羡慕嘛!”
“哈哈哈哈哈!”
“笑死!三筒去首都学的哪是田径,是相声吧。”
“四条,听说你期末考了倒数第一啊?”
……
四条苦着一张脸:今天所有人都开心,我看我是最大的受害者。
三哥咋还把小时候的事提出来说!
“大家,我要认真夸几句我二哥了。”
三筒笑脸收起来,一本正经,张嘴。
“二哥名字不好听,不爱说话,偶尔会让人觉得自己特别笨蛋,打扰到他看书,他眼睛会放刀子……”
噗这是夸么?
“但!”三筒猛地转折。
“我二哥长得帅,智商高,学习好,他会默默保护我们四个,他身上还有最大的优点就是努力!”
三筒冲谢地所在处笑笑。
“虽然二哥的努力偶尔会让我觉得,他这么聪明都努力起来了,那我努力还有什么用?
可是二哥以行动告诉我,不论智商高低,天赋与否,努力永远是我们能做到的第一步,
努力学习很累?可是做什么不累?别人努力我也努力,那才是我的本分。”
他说到这,台下宾客们有的已经听进心里。
而简宁和俞渊都有些恍惚。
他们想到自家孩子最不用操心的是什么了。
正是这份努力。
有学习天赋的谢地是五个孩子里最先冒头,被龚校长带在身边教导的。
之后是三筒学跑步,谢天学武术,四条学做菜,泡泡学画画。
每一个小孩,在认定自己想做什么后,都在努力往上。
他们没有觉得:哦我好厉害我好牛逼,那我继续这样就够了。
努力成为一种习惯,刻进他们身体,镶进灵魂。
而这是谢地带领的。
“最后!”三筒望着谢地,声音清亮,坚定有力。
“我代表大哥四弟和小妹,想和二哥说一句,祝你得偿所愿,前程似锦,永远无忧。”
谢地大步向前,伸手抱住他。
兄弟之间,不必言说太多,已经足够。
三筒发言完毕,众人都很意犹未尽。
这时,开席了。
简宁和俞渊带着谢地三筒从第一桌开始敬酒,不过他们杯子里的都不是白酒,是雪碧。
让人觉得好笑的是,最受欢迎的不是简宁,俞渊,也不是高考状元谢地,而是三筒。
主要吧,谢地话太少了,方才三筒吐槽他五分钟说完一年话是真的。
现在大家各种祝福各种话,他的回答只有那么几个字。
“哦。”
“恩。”
“不是。”
“恩恩。”
咱也不知道高考状元是不是看不上咱这低智商,大家不得不转而和三筒套话。
学习秘籍,怎么学会努力,咱家孩子跑步有点厉害,怎么报名去体校……
三筒吧,又是个打太极的高手,装的那叫一脸无辜,话术却是一套一套的。
“哎呀,叔,咱就是发言随便说说,我哪能教会学习?我都不用考试的。”
“可能是天赋?”
“体校嘛,去大门口找门卫可以自荐~”
……
反正最后大家都知道简宁和俞渊为毛要带上三筒应酬了。
年纪轻轻,却是滑不溜秋的老油条!
要让简宁和俞渊知道,两人一准喊无辜,分明是三筒自己要跟在身边的。
这娃,从小到大都喜欢凑热闹的大场合。
一轮敬酒,三十六桌下来,一家四口装满肚子水。
再坐到专门为他们留的一桌坐下,都觉得胃口不太好了。
这时,谢天坐到谢地旁边,质问,“弟,你咋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认亲?”
谢地镇定,“你又没考第一。”
谢天:“……”算了。
大男孩脸色涨红,看向简宁和俞渊,期期艾艾的,全是不好意思。
“简姨,俞叔,我能和弟弟一样叫你们吗?”
简宁和俞渊对视一眼,好笑道,“当然可以。”
谢天嘴唇动了动,一时还叫不出口。
主要是十几年了,不习惯。
“哈。”三筒嚼一口鸡爪子,嘿嘿笑。
“大哥是不是要改口红包才肯叫?”
谢天瞪他,“啥玩意,结婚的时候才有改口红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你叫啊!”三筒抬着下巴挑衅。
“快叫,不叫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