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好,唯独没有实行的条件,军中缺马,连板车也缺,迫不得已,只能腾出两辆板车,让两名骑兵暂时转为车夫,跟着游骑商队离队搜寻村落去。
完整形态的游骑商队,依然是每队四人,不同的是,其中三人依然是骑兵,第四人变成了车夫,战马拉车一辆空板车,板车上放着一个篓子,篓子里装了半篓钱,然后,骑兵与马车混编的游商队伍,继续旅行着自己的职责。
在腊月初二上午,李孟羲和刘玄德谈完了游骑商队相关事宜之后,在下午,两支小商队继续去寻找村落,约莫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有一支商队回来了。
骑兵们回来时,个个喜气洋洋的。
去时空荡荡的马车上,回来的时候,多了两大捆麦秸,车上还有锯子,车上丢着两个不大不小的瓦罐,三坛酒,一根长矛,最重要的是,买到了一只鸭。
虽说,买东西不是给自己买的,但是花钱买东西总是会让人开心的,游骑们之所以满脸开心,就是如此。
一只芦花鸭,灰羽毛,脖子一圈绿羽毛,黄的脚掌,黄的喙,刘备把鸭提着绳子提起来的时候,鸭嘎嘎乱叫。
鸭子不是什么稀奇东西,但,大军在外这许久,一只嘎嘎乱叫的鸭子,此时看起来,怎么那么喜人了。
刘备把芦花鸭倒拎在手里看了又看,朗声哈哈笑了。
李孟羲要生蛋的鸡鸭,说能把每日捕鱼剩下的鱼肠鱼鳃啥的喂鸡鸭。
买了几次没买到,现在可算买到一只鸭了,赶紧给李孟羲送去。
刘备骑马过来,李孟羲正在用细麻绳编铠甲,远远的看刘备手里就提着个啥,还嘎嘎的叫,弟弟也听见鸭了的叫声了,赶紧爬过来,探头看。
“哥哥!是鸭鸭!”弟弟开心的指着说。
一只芦花鸭,被刘备送了过来。
然后刘备没怎么逗留,就走了。
怎么养鸭,是李孟羲自己的事。
弟弟见了鸭鸭,可喜欢了,弟弟伸着小手去轻轻的去往鸭子身上拍,鸭子被弟弟骚扰的不耐烦,嫌弃的嘎的叫了一声。
弟弟开心的咯咯直笑,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见弟弟玩的开心,李孟羲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鸭子买到了,说明什么,说明两三天时间,就可以有蛋吃了。
可是,这只鸭子,怎么安置呢,李孟羲挠头。
放车上肯定不行的,鸡鸭是造粪机器好吧,鸭子放车上,车上还想不想睡觉了。
得找鲁犁去,麻烦鲁犁给做个鸭笼子。
“砖头,鸭鸭别玩了,我拿去做个笼子。”李孟羲抓起鸭子就要走。
“奥。”弟弟不开心的鼓起了嘴巴。
“王叔!”李孟羲叫车驾以左七八步外的传令兵王林,王林听见声音,驭马过来了。
然后,李孟羲就拎着一只芦花鸭,爬上了马背。
王林看了芦花鸭一眼,见鸭挺肥,“是要养鸭子吧?”
王林明知故问。
“嗯,”李孟羲点头,“养鸭下蛋给我弟吃。”李孟羲笑笑。
王林有些感慨,李孟羲哥俩王林很清楚他哥俩的境况,他哥俩没爹没娘,相依为命。
人家说,长兄如父。
你看,弄个鸭子,就想着养鸭子下蛋给弟弟吃。
这当兄长的,多仁义。
——
李孟羲到了木工营,把乱叫的鸭子给鲁犁。
“鲁犁,你看弄点木棍棍,给做个鸭笼呗?”李孟羲说到。
鲁犁拎着鸭子,脸上和别的人一样,看到肥鸭的时候,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成!”鲁犁点头,“待黑儿笼就做出来。”
鸭笼应该是比较简单的吧,鲁犁才说待黑儿就能做好。
第一次,第一次鲁犁敢这么打包票的。
“营正,俺们把船又做了一遍,你看看咋样。”鲁犁说着,就带李孟羲走到一辆停在道右的板车旁。
板车上,用麻绳刹着一个鱼鹰舟,鲁犁把鸭放在车上,和车夫就要把鱼鹰舟从车上卸下来。
船还没卸下来,李孟羲第一眼觉得,这船和当日做的第一艘鱼鹰舟相比,好像大了许多。
李孟羲眉头直皱,本意就是做尽可能轻量化的渔船,让渔队可以扛着就走了,要是太沉,岂不违反了初衷。
鱼鹰舟被鲁犁和车夫两人从车上抬了下来,放在地上。
李孟羲低头把小舟看了又看。
总体来说,这不知是做出的第几艘鱼鹰舟,比初始的那艘大了约四分之一,而且左右两个月牙型的长型船舱,船舱更深了一些。
总之,一个感觉,这船应该不会再沉到水里了吧。
李孟羲随口问了一句,“鲁犁,咱这船,做好几个了?”
“仨,带上这个,仨。”鲁犁眉头微皱,言简意赅的说着。
李孟羲觉得奇怪了,鲁犁为何眉头是皱着呢,咋了。
李孟羲于是问,鲁犁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营正,用木板隼节船舱,还是会进水。得用生漆,还得有胶。”鲁犁直言问题所在。
生漆这玩意儿,哪里去找。还有胶,古人做弓箭,好像会用鱼胶作为弓身复合材料中间的粘合剂。
鱼胶能用来做弓箭,自然也能用来做造船的胶。
鱼胶咋弄的,李孟羲不清楚。
得找专业人士,比如说做弓箭的工匠,可能就知道鱼胶咋弄的。
李孟羲这么一想,好像军中还真有一个做弓箭的老工匠。
依稀还记得,这个工匠,是青云山黄巾投诚之后,从黄巾中挑出来的人才。
一般来说,挑出的技术人才,一般都是塞进辎重队了,要么,就是在刘备的中军,充入战兵队伍,作为二线部队协助管理的同时,也把这些特意挑出的技术人才单独管理起来。
当时,那个会做弓箭的老匠人,给塞哪去了,李孟羲一时忘了,想不起来了。
“漆不一定好弄,稍后,能帮你找找看哪里能弄来胶。”李孟羲跟鲁犁说着。
鲁犁点头。
“还有点事。”鲁犁又说到,欲言又止。
“何事,说嘛。”李孟羲抬头看着鲁犁。
“就是,干木头剩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