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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 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 第32节

她抬头,一双清亮的眸子望向他,“我我用圆凳垫一下。”本来就不打算麻烦夫君的。

在她呼吸不顺的时候,王舒珩终于向后退了几步。姜莺深呼吸一口平复心绪,她正打算去搬圆凳,王舒珩忽然拦住了她。

只见王舒珩弯腰抱住姜莺小腿,起身令她视线骤然升高。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姜莺一声惊叫,反射性双手环住王舒珩。

这一下很突兀,但王舒珩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极其体谅地让姜莺靠在自己肩上,这下总算稳稳当当。

他是个高大的男子,肩宽窄腰又正值青年,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王舒珩双眉微挑,示意:“要哪本,自己挑。”

这回姜莺的脸更红了,她飞快拿下一本书挣扎了下,王舒珩这才放她落地。

看她小脸红扑扑,王舒珩问:“你热?”

“夫君不热?”

正是盛夏,热不是很正常吗?王舒珩便道:“是有一点。”

两人都没在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情愫。好在没一会王舒珩便回到位子上继续看他的兵书,心情平复后姜莺搬了圆凳坐在他身侧。

两人各看各的,谁也不打扰谁。姜莺手里拿的这本《次韵赋》是一本不知何人撰写的游记,里面都是游览山河的所见所闻。

游记实在精彩,辞藻华丽生动,就是有些字词生僻。姜莺毕竟有好几年不曾去书院,便指着书页上的一段问:“夫君,这段什么意思?读不懂。”

她捧着书本靠近,王舒珩便闻到那股幽幽的香,丝丝缕缕沁入肺腑,王舒珩有些贪恋。

姜莺趴在书桌上,双手托着下巴,一根葱白的小指着看不懂的地方,等他解答。

王舒珩再次凝神。看了两眼道:“这是前朝宰辅李林柄之作,离开官场后他久居泉州十七年,有孤游癖士之称。这篇讲他冬日游览九日山琴泉轩,只见怪石嶙峋,朱弦枯木,深涧发出泠泠之声,与轩中琴声遥遥呼应”

说到一半,他的声音缓缓停下,因为姜莺正目不转睛注视着他,不知有没有在听。王舒珩弓起食指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姜莺反应过来走神,捂着脑门不好意思地冲他笑起来。

少女笑容娇憨,令人目眩。王舒珩问:“可听懂了?”见姜莺点头,他便道:“重复一遍给我听。”

姜莺顿住,她刚刚确实在走神,哪记得住夫君讲了什么,只记得泉州两个字。姜莺笑了两声,把书本合上,问道:“夫君说那前朝宰辅久居泉州,我瞧书中不仅写了九日山,还有莲花峰胜景,说什么月晓风清坠白莲,世间无物敢争妍。泉州在哪里?真的有那么好吗?”

泉州好不好,王舒珩也难以评判,如实道:“东南边我不太熟悉,倒是北边和南境去的多一些。”

姜莺一听愈发不愿看书了,缠着他:“那夫君给我讲讲,你都去过哪些地方,好不好玩?”

好玩是不可能好玩的,王舒珩去的地方战乱频发,就算有极好的景致也无人欣赏。不过瞧她兴致极高,王舒珩便挑了些说:“去年在北疆,我倒是策马去过天山。时节五月仍是满山飘雪,长风浩荡不见草木。虽苍茫寂寥,但也不失为策马奔腾的好去处,一口气奔出几十里无比畅快。”

姜莺十分羡慕,夫君竟然去过这种好地方,不像她,似乎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白沙镇了吧。“以后夫君出门,能带我同行吗?”

“等闲下来。”王舒珩回答的模棱两可。

姜莺提议:“那去哪里?北疆吗?”

她兴致勃勃,王舒珩却想着别的事。听小鸠说泉州表公子与姜莺自小感情极好,姜怀远也有意搬迁到泉州,这么一想,姜莺对泉州该是有印象的。

“或许,你想去泉州?”王舒珩试探,“泉州的九日山和莲花峰,听闻也是极好的。”

哪知姜莺摇头,认真说:“夫君怎知我想去的是泉州,而不是别处?九安山和莲花峰再好,我也在书中瞧过了。泉州听着虽有趣,但说不准只是人们夸大其实。”

“当然,如果夫君想去泉州,我也不是不能相陪。夫君去哪儿我去哪儿。”

那个送姜莺去泉州的想法,头一次在王舒珩心中有了动摇。想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去泉州一开始便是旁人的谋划,姜莺自己什么想法没有人知道。

如果她不愿意,王舒珩当然不会强行把人送走。王府这么大,装一个姜莺绰绰有余。姜莺再怎么能花钱,他养得起。

翻了一会书,姜莺便困了,垂着脑袋一点一点。见状,王舒珩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说:“回屋去睡。”

她是个懒虫,春困夏乏,即便如此还是用力睁着眼睛挨着他:“我要和夫君在一起。夫君看书,我就靠着夫君睡。”

姜莺这种黏人的劲,王舒珩不是头一次感受了。他叹了声,只得调整姿势,让姜莺枕着自己的腿,从一旁软榻上捞过条薄毯盖在她的身上。

少女趴在他的腿上一动不动,没一会果真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王舒珩看书,向来专注一目十行。可是腿上枕着一名女子,他渐渐分神了。

书中明明不是什么晦涩难懂的字句,他却怎么也集中不起精神,目光频频朝腿上的少女侧去。

她睡觉的模样极为安静,皮肤瓷白玉腮微红,黑发如瀑般低垂。因整个人不设防备,樱桃小口微微张开,朱红诱人采撷。

望着少女沉静的睡颜,王舒珩手指情不自禁抚上她的耳尖。和想象中一样细腻滑软,他没敢用力,生怕吵醒了姜莺。

王舒珩搁下书本,他发现,事情好像不太妙了。

第38章 多嘴

时节进入雨季, 临安城数日阴雨连连。这年,恰逢大梁五年一次的任期更替,官员外放, 回京全赶在八月,府衙新换一拨人难免事务堆积, 因此王舒珩常常忙至深夜。

这天忙完公务已是亥时,见王舒珩阖上文书, 闭眼指尖自个揉着脑袋,福泉端来热好的饭食,贴心道:“殿下, 该用晚膳了。”

此时府衙已没什么人了, 王舒珩睁眼, 冷不丁瞧见一叠桂花卷, 糯米鸡块和鱼羹, 菜色精致一看就不是出自府衙。

福泉笑了,专挑好听地说:“什么都瞒不过殿下的眼睛,晚膳是二姑娘托小鸠送来的, 说您再忙也不能不用膳。属下一直放在厨房, 还热着呢。”

其实就算福泉不说,王舒珩也能猜到一二。姜莺嗜甜,每顿膳食必备甜点, 这道桂花卷便是她最近的心头好。

王舒珩并没有多喜欢甜食,但还是夹起尝了一块。他边吃边翻阅近期的调任名单, 意外见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明泓。

明家在汴京是高门,明海济一代名儒乃三代帝师。他的儿子,孙子也是八斗之才,如今个个是朝廷中流砥柱。王舒珩少年时期曾在东宫伴读, 与先太子同师承明海济,这些年与明家关系一直不错。

以明家在朝中的权势,官员外放是轮不到明泓的,人既在临安新一任知府的名册上,王舒珩猜测应该是明泓自请。

如今他久居临安,人到临安自然要以尽地主之谊。王舒珩吩咐福泉,过几日在百安楼设宴。

回至王府已是深夜,卧房中仍是灯火通明,显然有人在等他。王舒珩洗盥完进卧房时,果真见姜莺还醒着。

少女身上着薄薄的单衣,削肩素腰明眸善睐,见他回来笑着从榻上爬起,浅笑唤道:“夫君。”

王舒珩翻身上榻,用锦被盖住她纤细腰身。姜莺裹着小被子凑近了些,说:“明日夫君休沐,我们出去走走?”

“你怎知我明日休沐?”

姜莺得意一笑,“我观察过了,夫君逢十的日子都在家,不是休沐是什么?”

情不自禁地,王舒珩弓起食指刮了下姜莺鼻尖,“小滑头,平日不是不喜欢出门吗?怎的这会又想了?”

姜莺脑袋凑上来,鼻尖亲昵地蹭了蹭王舒珩侧脸,“衣裳旧了我想要换新的,还有首饰也不时兴了。大雨连续下这么多日,我感觉自己像一颗草,再不出去逛逛就要发芽了。”

她说的委屈,王舒珩被她一蹭耳尖莫名发烫,将人推开些答应下来。

翌日天气出奇的好,阴沉许久的天空难得放晴。二人出门时福泉附在王舒珩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只见他挑眉一笑,扶姜莺上马车后,道:“咱们先去看场戏,再陪你去逛首饰。”

姜莺对看戏一直兴致缺缺,但夫君想看她陪着也没什么。下车后她依旧戴着帷帽,两人进了一处戏楼,由小二引着达到一处雅座。此地雅座以屏风相隔,能望见隔壁模糊的影子,说话声此起彼伏。

姜莺正想问夫君今儿看什么戏,只见王舒珩神秘一笑,眼神望向隔壁雅座意有所指。姜莺循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只觉得隔壁那男子眼熟,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不多时隔壁飘进几个女眷,皆身着轻纱衣裙,身姿曼妙。男子倏地起身,道:“某来此地是赴约,不为享乐。还请姑娘们速速离去,莫要打搅正事。”

这话一出,姜莺就认出来了,是程意。那个纠缠自己,说她的夫君不是殿下的人。

若非在这里遇见,姜莺都快记不起这人了,她凑到王舒珩耳边,悄声告状:“就是他,妄想挑拨我们夫妻关系。”想起此前她还是依照程意的指示才找到王舒珩,姜莺疑惑说:“他是个奇怪的人,以前帮我找夫君,后来又说夫君不是我的夫君,言行前后不一,大概脑子有些问题。”

王舒珩顺着她的话笑道:“他确实脑子不好,以后离他远些就是。”

屏风对面,程意已然不悦。他与姜莺相约今日见面详谈,这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子在场还怎么谈。关键这些女子软硬不吃,好说歹说就是赶不走。

正在程意头大的时候,外头小厮来报,热切道:“程公子,外头来了一位年轻姑娘说要找您,小的这就”程意一听,下意识觉得是姜莺。他正打算换个地方,小厮已经引着女子进来了。

视线由远及近,看清来人,程意头皮一紧。与他有约的人明明是姜莺,姜羽怎会出现在这里。

前些日子姜府二房三房搬出平昌街,在城郊一处宅子住下后因手头不宽裕,遣散了一批家仆。姜家日子不好过,姜羽在程府失去仰仗,日子艰难更是可想而知。

只见她身着一身素色襦裙,浑身上下不戴任何首饰,只有头上斜插一支玉簪。再加上常年病弱唇色发白,看上去毫无精气神,好像比以前老了十岁。

程意近来心神不宁,作为枕边人的姜羽怎会感知不到。一开始她并没有多想,程意的为人姜羽自认信得过。哪知这厮在家的时候越来越少,有时她找去书院也见不到人,姜羽这才有了危机感。

今日程意出门姜羽故意留了个心眼儿,她叫人跟踪程意,一听程意在戏楼就匆匆赶来。

临安戏楼是花钱找乐子的地方,不怪她多想,以程家的情况程意来这种地方实在让人生疑。果不其然,姜羽进屋看清情况,脸彻底垮下。

戏楼人来人往,姜羽当众便掉了眼泪,她死死咬住发白的嘴唇,哽咽:“程意!她们是谁?”

程意好不容易才从女人堆里脱身,脸色也是难看至极。他怎么也想不到,姜羽竟会跟踪。

大庭广众之下程意不想丢面,攥住姜羽手腕匆匆离去。因为上回在贡熙居姜怀远把事情闹得太大,好多人不仅认识程意姜羽,还知道他二人的苟且之事。

这会姜羽的眼泪已经憋不住了,泣涕连连不住质问:“你可是厌烦我了?当初是谁许我白头到老,一生相护?程意,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她说的难听,惹的程意实在难堪,周围人人也侧目絮絮低语:

“这才多久程公子就出门寻乐子了,当真是薄情寡义。这样的男人竟也能让姜家五姑娘与姐姐相争,真是眼瞎!”

“摊上这么个男人五姑娘也是自作自受,名声毁了清白没了,她才跟去程家几个月吧。”

当然,也有为程意说话的,“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姜家五姑娘也太善妒了。”

一时间流言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显然,这出戏可比台上的《梁祝》精彩多了。程意气的拂袖离去,姜羽抹眼泪跟上,她回头不小心望见戏楼之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女子身着水芙色衣带,裙裾逶迤华丽,那种清丽不俗的气质让人过目不忘。虽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但姜羽就是觉得此人在何处见过。她没有思考的时间,周遭指指点点已让她觉得丢脸至极。

人走远了周遭议论声都没有停歇,姜莺靠在王舒珩肩上,惊讶说:“那人已有家世,却还出门寻欢作乐,当真不是什么良人,我之前竟还与他说过话。”

她懊悔的模样,好像程意是什么瘟神,沾上一丁点关系都嫌弃得要命。

王舒珩笑,将人拖起,“以后离他远点,记住了?”

“嗯。”姜莺极其郑重地点头,那人不光品行不正,还满嘴胡话,这样危险的人她以后要躲的远远的。

与之相比她的夫君品行,样貌皆如松如玉,这样一想姜莺愈发喜欢了。

她粘上去寸步不离,两人从戏楼出来要去逛成衣店。成衣店的掌柜是位妇人,三十来岁眼神犀利,一看二人的亲密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热情的招呼开了。

王舒珩并没有陪女子买东西的经历,便由小鸠陪姜莺去挑,自己候在一旁。等了不知多久,姜莺出来时手上拿着两件衣物,摇头对他道:“其他的不好看。”

王舒珩没说什么,痛痛快快给了银子要走,哪知掌柜逐利,一看二人穿着气质不凡,只差把有钱写在脸上,打定主意要从王舒珩身上狠狠捞一笔。

女掌柜拦住二人,笑道:“再看看嘛。”

“没有好看的。”姜莺说。

掌柜柳叶眉一挑,拖着他二人往隔壁一间屋子去,说:“这里还有,你们二人再看看。”说着胳膊肘推搡王舒珩:“好多公子都喜欢买我这儿的东西。”

把二人带入房间后,女掌柜极富眼力见地退出,还以目光暗示王舒珩慢慢挑。房间光线不算太亮,待眼睛适应,屋内衣物渐渐清晰展现。

原来这间摆放的都是女子亵衣亵裤,样式五花八门。王舒珩下意识垂眼要走,姜莺注意力却被吸引了。

这里摆放的明显不是寻常亵衣,若非要说出点不同来,大概就是布料少。姜莺好奇,指着其中一套问:“夫君,这里的亵衣为什么那么小?”

王舒珩哪里知道。不过汴京繁华有权势者会找乐子,以前倒是听闻有人在做那事时喜欢女子穿样式大胆的亵衣,这还是他头一次见。

此地不宜久留,他蒙住姜莺眼睛,要把人带出。不想到门口时,掌柜端着一只银托恰好进来,冲王舒珩谄媚道:“公子可有喜欢的,我这儿还有不少好东西呢。比如这缅铃,先用热水浸泡使之震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