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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 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 第42节

姚景谦罕见地被噎了,淡淡道:“不劳烦殿下。”

这个时节游湖荷花已经不多了,多是些莲蓬和碧绿的荷叶。湖面波光粼粼景色绝佳,姚景谦和王舒珩在对弈,姚清淑拉姜莺到一旁说悄悄话。

两个姑娘挨在一起用糕点,姚清淑望了望不远处的哥哥,压低声音道:“表姐,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

“表哥样貌好德行好,都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表哥。来日表哥亲事订下,我定要去喝喜酒。”

姚清淑一听这话就知道,姜莺对哥哥没那方面的想法。她叹气一声,“表姐,不如你同我去泉州住一段时日吧,哥哥要回汴京做事,我一个人回泉州路上害怕。”

一阵沉默后,姜莺摇了摇头。“我去泉州岂不是要和夫君分开?夫君有公务在身离不开,我离开也不好。”她想了想安慰说:“这样,我让夫君派人送你回去,就让田七雄叔叔送好了,他身手极好可以放心,或者表妹在王府再住些日子?”

姜莺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姚清淑知道劝不动她,浅浅一笑谢过,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一会,游船驶近一丛荷叶,这篇荷丛少见的还盛开着几朵荷花,娇滴滴的煞是好看。姜莺喜欢伸手想去摘,但她手短,够了几次都没够到不禁有点丧气。

王舒珩和姚景谦的对弈正到关键时候,棋逢对手,姚景谦手持白子凝眉思索下一步怎么走。却见王舒珩扔了棋子起身,道:“你赢了。”

说罢走向船头把姜莺抱进船舱,严厉呵道:“好好呆着,不会凫水还做危险的动作,不怕掉水里了?”

他教训人的时候冷着脸,让姜莺有点害怕。但她知道夫君是为自己好,毕竟姜莺旱鸭子一只,可害怕水了。

少女乖乖站在原地撇着嘴,“那夫君去帮我摘。”

“等着!”

王舒珩扔下一句就出了船舱,站在船头倾下身子。他长手长脚,做这种事天然有优势,不一会就摘了三朵荷花和一捧莲蓬进来。

他把莲蓬递给姚清淑,把荷花递给姜莺,摸摸小姑娘的头,“不准再有下次。”

“谢谢夫君。”

姚清淑拿着两只莲蓬剥开吃莲子,莲子是苦的,她的心也是苦的,一旁姚景谦若有所思。

同是下棋,为什么王舒珩目光总能关注到莺莺呢?

游湖半日,王府小厮忽然有人来报,说府衙里出了事要王舒珩回去处理一趟。来不及送姜莺回府,如此,王舒珩只能把姜莺暂时交给姚景谦兄妹。

来接王舒珩的是一条小舟,船身轻快仅能容纳三人,恰好福泉能同行。

临走前,王舒珩把姜莺拖至船上无人的地方,嘱咐说:“现在是申时,酉时必须回王府,可记住了?”

姜莺觉得奇怪,往常她出门夫君是不会限制回府时辰的,她语气糯糯地同他讲道理:“可是,游湖以后我肚子饿,还要同表哥去吃好吃的,和表妹再到处逛一逛,酉时回府也太早了。”

“姜莺!”王舒珩不着痕迹地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听话,酉时必须回府。”

姜莺很苦恼,另一头福泉已经在催了,为了尽快把这尊大佛送走,姜莺只得点头。但点头是一回事,什么时候回去可就说不准了。

送走王舒珩没多久,船只行至湖中央,湖面平静无波,清风徐来很是惬意。姜莺坐在船头摆弄荷花,姚景谦缓缓而来。

姜莺一见他就笑,拍着身侧的空地,“表哥,坐到这里来。”

姚景谦依言坐到她的身侧,静默一会才道:“莺莺很喜欢沅阳王?”

“那是自然。”姜莺不假思索地说,“他是我的夫君,不喜欢他喜欢谁。”

有些话,姚景谦不知道怎么开口,喉咙一片酸涩,“莺莺有没有想过,如果沅阳王不是你的夫君,还会这么喜欢他吗?”

姜莺一怔有些许迷茫,夫君怎么会不是她的夫君呢?

看出她的疑惑,姚景谦笑道:“是假如,表哥就随口说说。假如沅阳王不是莺莺的夫君,还会这么喜欢他吗?”

少女沉默许久摇头,“那种假如不存在。”她说的斩钉截铁,“我虽然受伤什么也记不得,但记得夫君。夫君与我记忆中一模一样,他不是我的夫君,那谁是呢?”

对啊,谁是姜莺的夫君,姚景谦也很想问自己。姜莺的夫君不是程意,不是他自己,莫非真的是沅阳王?

其实这段时间相处,姚景谦也能感受到沅阳王对姜莺的真挚。他对姜莺的那种心思不像装出来的,可以后的事情谁能预料?他敢说自己对莺莺好一辈子,沅阳王能吗?

姚景谦蹙眉,“莺莺,你不想去泉州,要不要随我去汴京。继续留在这里,我我怕你后悔。”

今儿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想带她走。若夫君同行也就罢了,但夫君不去她自己去有什么意思。

“表哥,我是大人了。”姜莺板着小脸认真道:“其实从受伤以来我被许多人骗过,总有人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做我不喜欢的事。直到找到夫君,他事事以我为主,虽然也会凶我,但从不做伤害我的事。”

“其实之前我不是没有想过,如果他不是我的夫君怎么办?毕竟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这几个月在王府,我过的潇洒又自在,好像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开心。如果他不是我的夫君,为何要费尽心思骗我?我一个孤女,实在没什么值得他图谋。”

“除非,夫君真的喜欢我。”

她说的很慢,一字一句很郑重,让姚景谦实在没法反驳。

姚景谦浑身漫起一股无力,他拍拍姜莺削肩,“表哥最后问你一次,真的不愿意跟表哥走吗?”

意料之中,姜莺摇头。

“也罢。”姚景谦笑了,“不走就不走吧,但莺莺须得答应我,日后想起什么或者在王府受了委屈想离开,第一选择一定是表哥好不好?”

虽然那样的事大概不会发生,但姜莺还是依言点头答应下来。

从游船上下来,三人又去百安楼用晚膳,这顿姜莺想请客,但结账的时候被姚景谦拦下,笑话她:“是当表哥穷的连饭钱都没有了吗?”

姜莺不好意思地笑笑,只能让他掏钱。

一番折腾,姜莺回到王府已是戌时。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把平昌街铺上一层银霜。伴随着辚辚之声,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姜莺下车要走,又听姚景谦在身后叫她:

“莺莺,记得表哥和你说的话。”

迎着皎洁月光,姜莺笑起来:“我都记得,谢谢表哥。今儿不早了,表哥快回去歇息吧。”

姜莺站在王府门口目送,直到姚景谦的马车出了平昌街望不见影子才作罢。她转身,正对上门口负手而立的王舒珩。

王舒珩此人,早就练就了一副再怎么不高兴也平静的本事,他望着姜莺淡淡道:“别看了,人早就走远了。”

“夫君。”姜莺上前。

王舒珩拧着眉,说话阴阳怪气:“真难得,你还知道时间不早了?说说,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大概戌时吧,夫君等我等久了?”

何时等的久,王舒珩自从府衙回来就一直徘徊在门口附近,害的几个守门府兵以为犯了什么错,殿下是来问罪的。全天战战兢兢,不敢动一下。

王舒珩咬牙,“整整晚了一个时辰。”他揽住少女纤腰猛地把人拉近,“姜莺,说说看,我该怎么罚你?”

第46章 馈赠

姜莺是被抱进王府的。

路上王舒珩一言不发, 吓的她都不敢说话。两人一回屋,姜莺脚尖落地尚未站稳,男人的气息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姜莺被圈在其中一动不动, 王舒珩低头在她脸上不轻不重地咬一口,问:“可知道错了?”

她还真不知道, 不过和表哥表妹玩的晚了些,何错之有。但姜莺敏锐地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危险, 下意识地躲开了些。

谁知她这一躲,愈发勾起男人的不满。

“姜莺——”王舒珩声音很低,带着蛊惑凑近她的耳朵, “再躲一下试试看?”王舒珩把她禁锢在双臂之间, 越想越气:“小骗子, 以前黏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姜莺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 仰头在王舒珩唇角轻轻啄了一下, 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夫君不生气了好不好?晚了一个时辰而已,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她越解释,王舒珩火气就越难消。他尝到一种名为嫉妒的东西, 姚景谦与她的关系就这么好?即便姜莺记忆全失也能对人不设防备。

他眼睛直勾勾的, 掌心抵住姜莺后脑勺,印上去一个吻。

姜莺颤抖着,不知所措承受的时候已经感觉牙关被撬开, 口腔里游进来一条鱼。鱼儿肆意搅弄,舔过贝齿和上颚, 泛起泠泠水声。

她乱了呼吸,五指无助地攀附对方腰腹。一切都是突然的,对方来势汹汹好像要将她剥干净吞入腹中。姜莺根本无法招架,情不自禁呜咽出声, 任由这个男人夺去所有的意识。

等她终于承受不住时,王舒珩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姜莺要哭了,被吻哭的。情急之下,只得在对方唇瓣上咬一口泄愤。

只听王舒珩嘶了声,捧着她的脸忽然笑起来,改为一下一下亲吻她的鼻尖:“小野猫。”

身上的力气好像全被抽走一样,姜莺双颊潮红,半晌气喘吁吁吐出几个字,“不亲了。”

“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先是晚归家,现在还敢咬我?嗯?”

那一声扬起的尾音性感无比,姜莺睁眼,终于看清对方眼中浓重的欲念,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昏暗灯光下,王舒珩抹着唇边伤口。似乎流血了,姜莺方才咬的时候没注意轻重,眼下也心疼起来。

“夫君,疼不疼?”

王舒珩眼神晦暗不明:“我咬你一口试试?”

都出血了应该是疼的,姜莺心虚地垂下脑袋,声音闷闷的:“对不起嘛,谁叫你突然就亲我的,明日出门若旁人问起,你就说被猫咬的,可不关我的事。”

“你这只牙尖嘴利的小野猫?”王舒珩抚着她的脸笑,“下次不准这么晚回府,可记住了?”

她乖乖点头,傻乎乎的样子让王舒珩心头一动,在她眉眼又是轻轻一吻。

一夜好眠,翌日王舒珩早早去了府衙。昨日幽王妃路过临安,被一伙山匪劫走财物,事发突然王舒珩这才不能陪姜莺游湖。

昨日下令追查,按他手底下人的办事速度今日定能抓获山匪。出门时天色尚早,王舒珩一路疾行,随扈眼神有意无意地往他嘴角看。

王舒珩一开始没注意,还是福泉眼神示意才反应过来。他摸着下唇那处伤口怔愣片刻,无声扯了扯唇。

不过这也发生在片刻之间,接下来一路上他的神色愈发冷峻,浑身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府衙门口,幽王妃已经到了。幽王妃年过四十,因保养得宜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她是赤狄人,五官生的精致明艳,很有异族风情。此番南下游玩,途径临安被劫走财物,这才找到王舒珩。

早听闻如今幽州形势紧张,幽王妃却还有心思出幽州游山玩水。王舒珩察觉到哪里不对,但一时也想不出。

他下马先行拜过,道:“幽王妃安!丢失财物昨日已一并追回,清点过后下午便可送还到王妃手中。”

幽王妃笑的和善,忙叫他不必多礼,一番感谢后倒也不急于离去,跟着王舒珩进了府衙。来者是客,王舒珩只得让人上茶,自己作陪。

自从幽王妃进屋后,目光就没离开过王舒珩,旁若无人地打量。

“殿下如今二十有四,可娶妻了?”

王舒珩笑,“应是快了。”

幽王妃长长哦一声,脸色沉下还想再问,王舒珩却笑着转移了话题,“幽州偏远,王妃怎有此等闲情逸致南下?”

在大梁,王爷世子不可无召离开封地,王妃却是不受限制的。王舒珩总觉得,幽王妃南下绝不是游山玩水这么简单。

闻言,幽王妃神色暗下,“王爷世子忙于军务,我在幽州无事,倒不如趁着腿脚还方便多多走动领略大好河山。说到底闲人一个,自得其乐罢了。”

幽王妃抬眸,目光再次盯在王舒珩身上,她微微眯眼,冷不丁瞧见王舒珩嘴角的伤口,不禁心疼问:“殿下唇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无碍,被家中小猫咬了一口。”

幽王妃关切道:“野猫不比家猫温驯,殿下就算养着解闷也该养只乖巧的,伤人的万万不能要。”

言辞恳切,关怀备至。王舒珩心底那股怀疑更甚,含笑应付几句把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