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后好像还有不少空地,圈起来养猪,这些草够喂好几头呢。
正恍神计算呢,头皮一疼,抬头才看到左边一棵树弯下的树枝勾住她的头发,等揪下来看清那七拐八弯的形状,立马乐了。
拐枣儿。
生产队后面的山上也长了几棵拐枣儿树,别看这果子长得奇形怪状,他们那会买糖要工业票,生产队的人都是摘拐枣儿熬糖,以至于每年拐枣儿成熟时,大家都晚上偷摸地上树,想比旁人多摘点。
白草这会抬头,发现这颗树上拐枣儿长得太多,许多树枝已经被坠弯下来,也幸好这样才勾到她的头发,不然外面即可白杨树遮着,她一晃神就走过了。
扯了扯伸手能勾到的几根树枝,找到攀爬地点,扎紧小篮子像猴一样,蹬在树干上蹭蹭往上爬,稳稳地卡在树丫中间,掏出手锄将最底下几根树枝给砍断。
再任由它这么长下去,这树活不了两年就得被累死。
手腕粗的树枝削掉十几根,白草才抹了汗从树上秃噜下来,从小篮子里掏出绳子,穿过树枝捆起来,拉着往回走。
路上还瞅见她来时看漏的马泡瓜,一根藤上长有十几个,白草直接揪下最大的那个,在裤子上擦掉毛土啃上去,一口咬下,汁水瞬间在嘴巴里炸开,酸甜中带着瓜皮的涩味,没忍住又啃了俩。
至于长在边上红艳艳地蛇泡,白草看一眼没摘,那东西是蛇吃的,摘了要被蛇惦记上。
倒是托它的福,白草在地上看到不少开口的野栗子,仰头朝里看,才发现树上还长不少,可惜这树太高,她不好爬,只能捡地上的。
塞满的小篮子背在背上,左手马泡瓜,右手拐枣儿枝,浩浩荡荡地离开山脚出林子时,太阳已经落到山边,快要消失不见。
大捆的树枝丢在空地上摊开,找个没用到的空花盆,将野毛栗全倒进去,歪头顺便看眼花盆,保鲜膜上挂着汗珠,湿哒哒的喜人,才笑着从垃圾桶翻出小邵姐扔掉的旧衣裳。
她得临时做个厚手套,再去给野毛栗扒皮。
穿针引线做好后,白草戴上尝试一下厚度,满意地开始动手。
她都想好了,第一次得的野货,要跟朋友分享。
第一个请小邵姐,第二个请秦晏。
想到这停住手。
哎?
秦晏啥时候回来。
第10章 五年的定期  这群人就欺负秦晏太老实……
和手机处于热恋期的白草,熟练地掏出手机拨通秦晏电话。
从屏幕里看到秦晏背后有许多红色绿色的石头和人,她就知道这个电话打的不是时候。
“你在忙啊,那等你不忙的时候回给我。”
小邵姐说过,打电话时对方正忙需要打回来,就说回电,反正现在是免费通话,不要钱!
不等秦晏回神,白草体贴地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在小篮子里,加快手下动作。
打电话那会她正好看到块黄石头,就像蒸熟的栗子。
她决定了,晚饭蒸栗子吃。
野毛栗个头小小的,却十分管饱,野生独有的粉涩口感让白草找回熟悉感觉,可惜小邵姐太客气,就意思地拿一个。
隔天。
天蒙蒙亮时,白草就精神抖擞地爬起来,花盆里的薯种还没出苗,倒是霜打过的土地硬邦邦的让她有点担心,就没再继续进山,扭头找上小邵姐。
昨天带回来的毛栗还没剥完,树枝上挂的拐枣儿也得摘下来抓紧处理。
邵美玉一听只是干活,立马松下一口气。
“你自己忙得过来吗?我找几个人帮你。”
“我没钱……”白草抠着门框,低头小声嘀咕,“而且你们这啥东西都贵。”她买不起。
“?”
邵美玉嘴角抽搐一下,“太太,您说这话前,要不然先看看钱包里的银行卡。”
白草愣愣地眨了眨眼睛,“钱包浪费布,我没做过,至于你说的卡,那是啥?”
“卡……”邵美玉记起太太的病,耐着性子解释一遍。
这下白草懂了!
“所以我……就秦晏老婆有很多的钱?”
“是。”
白草双手食指小小地转了两圈,开始在口袋里找手机,“我要给他打个电话。”
手机最后在小篮子里找到,打开后跳出两个未接电话,完全忘记昨天让秦晏回电这事。
嘟嘟嘟地两声,白草听到电话接通后,看一眼邵美玉悄悄躲到角落里压低声音,“秦晏,我能借你老婆一点点钱用吗?”
那语气十分认真,秦晏听到忍不住勾唇轻笑。
自己借自己钱?
医生不是说,只要不刺激到病人,病情会慢慢好转,他怎么觉得更严重了。
“可以吗?”电话那端小声催促,“我可以给你打欠条,等见到小叔,把毛票卖了就还给你。”
“早早。”秦晏徐徐诱导,“我们结婚有礼金,双方长辈都有封红包,这些都是给秦太太的,现在秦太太是谁?”
白草双手抱着手机搁在耳朵边,额头顶着墙壁,一点一点地轻轻撞着,“我?”
“恩,所以不用见外地说借,那些钱是你应得的。”
“没错。”
生产队上工一天还六个工分呢,她现在当秦太太,那给秦太太的礼金就是给她!
“那钱是藏在床底下吗?”
“?”
秦晏靠着轮椅扶手,点了点太阳穴,忍着没笑出声,“你前几天回家时,庄园那的行李也一同送回去,你让小邵帮你找找看。”
“好。”
秦晏轻嗯一声,察觉到前方不远处白严朗扫过来的目光,挂上笑容,“你昨天找我……”
嘟嘟嘟。
电话直接被切断。
秦晏将手机递到眼前,愣有两秒。
就挂了?
……
白草在小邵姐的帮助下,成功在鹅黄色包里翻到个卡包,学着认识现在的钱和银行卡。
“所以钱放在这卡里,每年都能涨利息?”白草摸着卡仔细询问。
“是,活期,定期利率各不相同。”
“那这些卡里有多少钱?”
卡片倒是挺多,就是看不到里面到底有多少钱。
“稍等。”
邵美玉拿着卡片坐到电脑前,挨个查了一遍。
“十三张卡,加上婚礼礼金,总共一亿八千五百七十九万元整。”
白草睁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巴两下,在心里悄咪咪地算起来。
她如果定期存五年,按照小邵姐说的利率,一万能涨275元,一年就能涨18579个275元。
白草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妈呀,算不过来了。
“结婚好赚钱啊。”
她嘀咕出声,目光落在那一堆银行卡上,用胳膊全部扫到小邵姐面前,“我决定了!这些钱,全部存银行定期,存五年!”
“全部?”邵美玉以为自己幻听。
“那不然,给我留一千?”
“……”
邵美玉虽然疑惑,在白草的要求下还是乖乖预约了服务,半个小时后,专人客服快速将钱财处理好,汇总到其中一张卡上。
在这个过程中,白草又了解到另一件事情。
原来她屋后住的那些人,不是邻居,是秦晏请来做工的人,每个月都付工资,小邵姐也是,想到每次都只有小邵姐帮忙,白草立马想到生产队上那些爱磨洋工的懒汉们。
不行!秦晏钱都花了,不能让这群人闲着。
她现在可是秦太太。
“小邵姐,我需要人帮忙。”
“要多少?”
“能有几个人啊?”白草心里还有点悬,“那个,咱们这雇人真的不会被当成老地主给抓走吗?”
“……保证不会。”
“那就有多少要多少!”
十分钟后。
白草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一片人,傻眼了。
手偷偷碰了碰身边站的小邵姐,“这些全是?”
“是,太太吩咐要全部人,木屋、别墅楼、体育场馆、湖心岛那边的人也全在这。”
白草小小数了数,比她白家村整个生产队的人都多,顿时有种成为生产大队长的感觉。
回忆起上工时生产队长指挥的模样,白草有样学样。
“一队,来几个手巧的,把屋前面的拐枣儿掐根剪种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