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嘛。”
秦殊满意了,仰头盯着婶婶问,“六月都过一半了,婶婶我们什么时候放暑假呀。”
“暑什么假,哪里来的暑假,双休日还不够休息吗?”
白草也想哭,她也想像个正常学生过寒暑假,可惜她不配,一堆事情要忙活,暑假得留着赶进度。
秦殊遗憾地垂下头。
白草瞧见,想到秦殊留在山里已经有半年了。
期间秦宏才夫妻的任何消息都被屏蔽掉,前期秦宏才像是察觉到什么,只默默地向秦晏递交了辞呈,跳槽去了大秦氏帮助秦文韬,那段日子可把秦文韬嘚瑟坏了。
那之后……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秦晏抓不到秦宏才的具体尾巴,对方也像是老实人一样,正常上下班,兢兢业业地做好自己的工作。
一度让白草以为,自己曾经顺腾摸瓜抓到的人,只是恰好和他同名同姓也叫秦宏才。
如今见秦殊提起来,她主动问,“你是想家了?”
“有那么一点点,不过我知道回家之后爸爸妈妈也忙,我只是单纯想带肉肉去做个检查。”
“放弃吧,肉肉不可能长肉了。”
她早就从潘韭花那得知,这种猪是宠物猪!不过是维护大侄子的面子。
秦殊纠结起眉头,一脸为难。
他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是知道肉肉为什么不长肉,根本原因是因为品种不对。
原来打从一开始婶婶就说对了,好容易想找个借口把肉肉的身份给戳穿呢,谁知道婶婶根本不答应!
那可怎么办。
“你想上厕所?”不然夹着腿在那扭来扭去的干什么。
秦殊小脸一红,“才没有,我去看肉肉。”
他要重新再想个办法!
白草见她朝猪圈那跑,扭头进了书房。
药田竣工后,鸡鸭们就被送到新舍棚内,宽敞的环境让潘韭花又起了孵化下一批的心思。
她计算的好好的,这一批北京鸭已经六个多月正是吃的时候,等新的一批能正式喂养,这些也将将好消耗差不多。
就是母鸡那,不像鸭子消耗频繁,她在纠结还孵不孵。
白草知道后,数了下单的母鸡,就算是去年那八只也在辛勤下蛋,索性就没再孵化小鸡,紧着鸭子来。
让潘韭花放弃的主要原因还有一个,大二又怀上了,同时猪在畜牧区借住的那段日子,被田月和阮糖养的小两只也怀上了。
田月和阮糖还有点不知所措。
这……她们刚学会适应如何喂猪,就要开始帮忙接生吗?
不止猪,那两头黄牛刚度过春天步入夏天时,母的那只也怀上了,看肚子最近也要生。
一时之间,潘韭花沉浸在生育的喜悦中。
白草也不得不加快手上收拾二区小房的步伐,继续上次父亲醒来一分钟后,最近几日苏醒的时间越来越多,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独独母亲发话,等人稳定清醒后就给丢小屋去。
白草精心贴了墙纸地板,拉上帘子,单人床靠着墙壁一角摆放好,还找江一飞给房间装了老人扶手,正对面摆张小桌子放上暖水瓶、茶具,床尾处靠墙放置一个两扇门的衣柜。
至于的衣物,白草打算弄好后直接丢给母亲收拾。
等收拾完,正要心满意足地四处打量呢,外头传来田月的声音。
“老板,你在里头吗?”
“在。”
白草将虚掩的门拉开,瞧见穿着长袖开衫的田月走进来。
她瞧见,“你不是最怕热,怎么穿这么厚。”
田月有点不好意思,“外套是我老公非要我穿上的。”
白草想到那骚包粉,“你老公叫刘傲天?”
“他去找你了!”田月大惊失色,眉头立马皱起来,“我就说最近老不见他人。”
“你怎么这么生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了什么坏事,我就是确定一下,下次见面打招呼不至于当成陌生人。”
毕竟田月也是老顾客了。
成年往山里砸进来的钱,必须得到热情的关怀。
“坐下说。”
田月点点头,瞧见院子里的布置,“我听阮糖说,高总退租了,这房子好容易建好说不要就不要,还是男人舍得。”
知道内情的白草只能浅笑听着她说。
“老板,这屋出租吗?我打算把我老公给赶过来。”
“为什么?”白草从窗户朝隔壁看,田月的那栋小屋作为第一个建设好的,很多地方都有她自己的巧思。
“就……”田月不好意思地低头摸了摸肚子,小声说:“我怀孕了,医生建议我们分开睡,我老公睡觉不老实。”
“???”
白草第一时间趴在窗子朝外看。
“老板?”田月觉得奇怪。
白草说:“我就是确定一下看看,外面到底是春天还是夏天,最近山里喜事好多呀。”
田月惊讶地看向白草,“难道说老板也有喜讯传来?”
白草点点头坐正身子,“是啊。”
“恭喜恭喜,几个月了,时间如果差不多,预产期没准能赶在一块。”
“什么什么?”
白草对视上田月惊喜的眼神,瞧见她时不时看向自己的肚子,惊恐地站起来,“想什么呢,我没怀孕。”
“那刚刚……”田月不懂了。
“我说的是……”她的猪还有她的牛。
可白草话到嘴边,发现这话对田月说感觉不太对,哪有哪人跟猪牛一起说喜事的。
于是只能换个角度说:“我老公他伤了腿,你懂吧就我们不打算要孩子。”
毕竟不能对外说,我老公脑子有病,怕遗传所以不能生孩子。
远在医疗室的秦晏连打好几个喷嚏,惊得医生赶忙收起检查秦文康的手,回头看向他。
“你又贪凉了?”
秦晏揉了揉鼻子,“没有,白草最近盯我盯得紧。”
好像父亲的事情给她不小的打击,让她突然他的身体来。
医生哼了一声,“可惜是对牛谈情。”
秦晏瞪他一眼,“父亲怎么样?”
“保持这种状况下去,意识完全清醒不是没有可能。”
“那身体方面……”
“复建中会慢慢恢复。” 医生上完药,回头双手插兜问他,“每日一问,‘手术’吗?”
“等父亲见好再说。”
“啧。”医生撇撇嘴,说下一件事情,“你的小助理正到处找你,电话一天一个打到我这来。”
“急什么。”
“你说急什么,之前稳定研究的芯片治疗因为你突然就中断,技术问题方面没人更新,这事总不能一直断在这。”
医生瞪着他,特别是亲眼见证过秦文康的奇迹,让他更加向往这项技术成熟划。
要知道这些年飞速发展的过程中,每年因为各种事故,突发病状变成植物人的有大几万存在,能清醒过来的全部都冠以奇迹。
这些人保留一些对外界的感知,却用沉睡的方法来延续生命,这样活着更痛苦。
秦晏惯性地捏了捏眉心,生平难得不自信。
“那些都是人命,我没把握。”
而他从来都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白草管着不让他进实验室,算是变相给了他一个理由。
医生很无奈,“你……你再仔细想想吧。”
他转身离开,留下秦晏一个人坐在病房里。
秦文康就坐在床边,如今的他已经学会了正常登入游戏,相比较沉珂的身体,他更喜欢游戏中健康的状态。
最主要能观察到家人的情况。
刚刚医生和儿子的对话,他全部都停在耳朵里。
好像他又给儿子添麻烦了,果然他就是个累赘呀。
秦文康叹口气,默默退出游戏,意识努力反抗着望向睁开眼睛,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
奈何身体太过沉重,加之药物的作用下,秦文康只颤抖了两下睫毛就又沉沉地睡过去。
床边正在思考的秦晏,盯着父亲干瘦的手指,迟迟做不下决定问。
“爸。”
呼唤没能得到回答。
秦晏自嘲地笑了笑,转动轮椅离开病房。
穿着荧光绿西装的男人,头发中分正在原地来回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