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可不敢让我爸妈他们听到,跟你急。”白草笑着截断这个话题。
其实在家里也不是没聊过,经历太多大家都知道钱的重要性,既然没人继承,那就都捐出去。
爸妈那边的公益项目都在进行了,也不要别的慈善机构帮忙运作,俩人每年花点时间去筛选找上来的贫困区,亲自去一趟。
白草有时候也感叹,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有贫困地区。
秦晏听她念叨多了,针对悬浮车的设计加快了脚步,他发现许多贫困地区的特点了,偏、远,不然就是窝在深山里很难和外界联系。
沟沟坎坎山山的,修路太危险。
按照父母的意思,也不想光靠钱养着这些人,穷山恶水出刁民,这种给钱都没用。
于是在秦殊十八岁这一年,在北京城大大改善了交通情况的悬浮车,被秦氏应用到了深山中,大海上,秦晏藏了十几年的名字,在三十六岁这一年才被广而告之。
随之而来是他带领国内半导体行业崛起的伟光时代,这一年,国内真正实现了自主权,成为他国争相合作的对象。
无数想要采访的人前仆后继,秦晏本人陪着媳妇正光脚站在地边捉螃蟹呢,那么多人采访不到的人,脸色不悦的皱着眉头,在螃蟹塘里抓到个小王八,龟壳和秦晏脸色一样黑。
一切都被俞洋万年不变的直播头盔给捕捉到。
白草蹲在旁边笑,“肯定是哪里的田埂漏水才爬过来的。”
俞洋慌张要找,“可不能让师父知道,不然又该动气,对身体可不好。”
等他带着直播间离开,白草才抬起头,“我的申请被打回来了,说是为了你的安全。”
农舍的人在这么多年的改换下,趋近于饱和稳定,导致没有空房空地再出租出去,有人眼馋就把白草给举报,说她非法经营。
以这个为基础,白草想着反正钱也赚够了,为了四季顺利发展,就提议以人口为基准,把那片划分成一个小镇来,她以为上面会答应,谁知道拿这理由拒绝。
“你说现在被举报的事情怎么办?秦氏现在影响可不小。”
兜兜转转,曾经拆分后的秦氏集团,在二婶病了之后,二叔开始频繁接触,之前的拆分倒像是形同虚设。
观众总喜欢看热闹,这件事情自然也有人在等待回应。
秦晏丢下王八,“这件事情我收到了消息,改成小镇之后谁也没办法保证出入人员,所以这块直接改成了实验区,这些年药田的发展有有目共睹。”
“可是农舍那……”
“那都是医科院的实验病人。”
十来年过去,当年就灾灾病病的人,在放手家里产业之后不约而同来到山里养老,这才是人员无法再流动的原因。
白草想想,还怪有道理。
秦晏总结:“土地我们自己的,赚钱也是别人眼馋,不要多想。”
为秦晏,这事都要有人站出来撑腰,实验区在众目睽睽下成立,甚至配备了专业的安保人员,相比之前更严格了。
想要采访的人开始骂那些多管闲事的孙子,以前采访秦晏不容易,好歹碰到白老板心情好,出门撞见还会说上两三句话,如今是一个都见不着。
气也无可奈何,只能老老实实安分下来。
倒是让人没想到,第一个来捣乱的,竟然是个熟人。
许多年没见的秦殊生母出现了,脸上擦着脂粉也没能掩盖住脸上的憔悴,陪同而来的还是当初那个男人。
对方神情看起来很诚恳,表示想见秦殊一面。
白草在水田边接待的人,都没乐意让人进她家,嫌晦气。
“有什么事情?”
三十岁的白草彻底摆脱了稚气,多年当老板还是有点气势在身上,随便往那一站板着个脸就足够唬人的。
秦殊生母有点紧张,攥着丈夫的手,依旧只表明一个态度,
“我要见秦殊谈。”
“你说要见就见,凭什么呀,我儿子可胆小,见你被吓的做噩梦可怎么办,你赔得起嘛。”
早些年北京城就封杀了两人的工作,听说转移到外地去,这次回来干什么?
秦殊生母见她油盐不进,站着一会的功夫身边就出现好多人,时不时朝这边看过来,只能深呼吸后将自己来的目的说出来。
“我,我想认回秦殊,到底我才是她亲妈,这么多年我儿子被你困在山里过的是什么日子都不知道,你这属于心理虐待,秦家这么有钱连给孩子上学的学费都不出,十几岁的小伙子才小学毕业,我心疼儿子想带他过正常的日子。”
“?”
这要是个外人,白草都要被她这声嘶力竭,感人肺腑的声音给打动了。
不过这话也让她知道这两人来的目的,视线从他们脸上转移到肚子上。
“你不是有自己的宝贝疙瘩。”
“还不是都怪你!当初就是你吓唬的我,害我被人东赶西赶的没坐好胎才流产的。”也就因为那一次身体上造成伤害,之后不管怀孕多么仔细,在即将三个月的时候孩子都会没掉。
后来她年纪越来越大,已经不能生了,可丈夫家需要个儿子来传宗接代,不然两人奋斗一辈子的产业怎么办?
秦殊生母又说:“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心里就没把秦殊当成是自己的亲儿子,不然不会在外面设立什么慈善什么基金,说到底最后的金钱不愿意留给外人,所以我要把人带走,我们虽然没秦氏厉害,可奋斗的一切都会给他。”
“我不要。”
第225章 四代全家福  第二更
秦殊经过变声期后, 声音醇厚得多,一开口就能迷倒不少小女孩,害得现在畜牧场那边去应聘的大多都是小姑娘, 就爱逗他说两句话。
白草转身瞧见人,不悦的看他一眼, “你来干嘛。”
这不是给牛皮糖黏上自己的机会。
这个白眼正好让秦殊生母瞧见, 当即抓到把柄凑到秦殊面前,“小殊, 妈妈知道错了,都怪我年轻不懂事, 把对你爸爸的不满全部堆积到你的身上,这些年妈妈是天天想你,你给妈妈一个改正的机会好不好。”
秦殊低头看着被握住的手, 淡定道,“我刚刚才洗过猪。”
“?”
秦殊生母立马一阵反胃,鼻息间紧跟着闻到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 慌张的松开手。
“嗤。”秦殊笑出声。
秦殊生母也意思到自己的反应太大, 赶紧找补,“儿子, 是不是这个女人故意苛责你,你还是个孩子竟然让你做工, 你跟妈妈走我们告她。”
“你确定?”
对方看到希望,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 赶忙继续花言巧语, 再看向白草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得意,仿佛在说:看,着就是血缘关系。
白草双手抱胸, 将肩膀上挡太阳的纱巾举在头顶,遮住大半的阳光看他们闹。
秦殊生母开心的点头,“当然,妈妈当初离开餐厅就后悔了,当时就去医院打掉了孩子,心想一辈子都只疼你一个,谁知道出了医院就被人赶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才能再见到你。”
“……”
秦殊自己听完都有点绷不住,还真是人有多大胆,撒谎有多敢。
“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办过户手续,爷爷最近正成天找我要钱养老呢,婶婶不给钱,等我跟了你回去肯定不会再让我担上一个不孝的名声。”
“那老不死的还活着!”秦殊生母脱口将心里话给说出来。
秦殊听得一清二楚,“你不愿意。”
“我……儿子,你跟我走后就和秦家没关系,你以后是你王叔叔的儿子,秦家的人有秦家管着呢,用不上我们。”
“那不行,我要姓秦。”
“……儿子。”
“不然你就没我这个儿子。”
老王生气了,“你不要以为过继就敢这么说话,等我们拿着白草虐待你的证据告上法院,法院肯定是会把你判给亲生父母的!”
“我成年了,能自主选择。”
“?”
老王傻眼,“你不是还差几个月才够十八岁!”
他们就是专门卡着这个尴尬的时间点让白草没办法反应才来的,未成年和成年的处理办法可是不一样的。
他狰狞着面容瞪着身边女人,“你儿子的生日你都不记得!”
“是十二月二十九呀,这距离过年还有好几个月呢。”
白草惊了,秦殊连气都生不起来,“你真是我亲妈,我准生证上登记的可是二月二十九。”
好几年才轮一次的生日,为这个他小时候还生过气呢。
人家小朋友都是一年一次生日,就他四年才一次。
秦殊生母愣在哪里,还不敢相信自己能把生日记错成这样时,秦殊再次开口,“我就户口根本上一个妈,就算是你们告上法院我也会选择独立生活。”
生母和老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在两个人的视线下灰溜溜的离开。
秦殊转头看向白草,“婶婶,你干嘛放这两个人进来。”他相信婶婶不同意,他们连大门都进不来,更不要说见面找存在感。
“那不是无聊,谁让你叔这几天又扎进实验室了。”
“……”
白草来了兴致,“实话实说,刚刚她说的话你心动了没。”
“没有。”
“财产继承哎,我都没留给你。”
“我不要,我自己能挣。”
白草撇撇嘴,“那你倒是挣钱呀,你还欠我这些年的抚养费呢。”
每次都说自己赚钱,愣是一毛都没见到还她。
“那钱要运转呀,再等等。”秦殊忍着笑,仗着人高马大接过她头顶的纱巾举着,白草后退一步,整个整个人站在阴影下,忍不住打趣,“有时候大侄子就是比老公好用。”
“那是。”秦殊边走,边冲着田边聚集的人打手势。
田边担心有人来找茬的瞧见这个手势,立马散开各忙各的。
事后秦晏出实验室,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就私底下找了秦殊,递过去一叠证件。
“游戏公司给你,以后不要被别人的蝇头小利给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