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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二婚如蜜 八零之二婚如蜜 第52节

再说了,大家都是女同志,来例假的也不是她一个,也没见像她这样兴师动众啊。

更何况,这妹子看着面色红润,神采飞扬,即便捂着肚子叫唤,也看不出来丝毫的病态和不舒服。

有几个成了精的老姜立马听出来她是装的,便干脆不让了。

最终吴雯莉只成功插了六个人的队,等她终于来到打饭窗口的时候,旁边座位上的陆茂行忽然说了一句:“李姐,那位同志不是喊疼吗?劳驾送她去趟镇上卫生所,我等会就来,放心,真要是什么疑难杂症,厂里可以给与人道帮助,先垫付部分医药费。”

被唤作李姐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盘着头发,穿着自己做的短褂和直筒裤,看起来就是干活的好手。

闻言应了一声,起身放下筷子,要送吴雯莉去医院。

吴雯莉眼看着这谎是撒不下去了,这戏也是演不下去了,只好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那个……”说着还故作娇羞地看了眼陆茂行,“我就是女人家常有的那个不舒服,不是什么大病,不用去卫生所的。”

“那既然不是什么大病,以后就不要插队了呀同志,其他同志也都是按着规矩排队的,没道理因为你一个人搞特殊啊。”李姐明白厂长的意思,只是这个恶人,不能由厂长来做。

她说完便坐下了,提醒了陆茂行一声:“厂长,我看咱们厂里还得定一定日常工作生活里的规矩,比如这插队,就该扣分,扣满一定的分数就罚钱,免得厂里一点秩序都没有,回头耽误了正经事。”

“李姐说的很对,那好,我回头在工作簿上加上这条,那就满三次扣五块钱工资吧。”陆茂行从善如流,他就不信,治不了这种挖空心思钻营的人。

*

午饭时间,房秋实依旧来到了校门外的馄饨店。

今天还在放射雕英雄传,不过她从来没有抬头看过。

一勺子馄饨舀起来,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送嘴里,左手顺势翻过一页,背起了n开头的单词。

她不知道,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角落里注视着她。

热烈,却又含蓄,带着想要克制自己的羞涩,以及即将失控克制不住的疯狂。

下午第二节 刚下课,中午时快失控的冲动,终于彻底不受控制了。

房秋实起身上厕所的时候,被这个名为冲动的情愫撞了一下。

抬头看去,原来是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的女同学,她对她有点印象,似乎是数学课代表。

她歪着脑袋问了一声:“冰冰同学,有事吗?”

“没……没事……”白冰冰身高一米六五,虽然放在人堆里不起眼,可在房秋实面前依然是高了半截。

房秋实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位课代表同学到底是怎么了,只是侧身让开一些:“哦,那我去厕所了。”

“秋……秋实同学……”白冰冰攥了攥自己洗得发白的衣角,鼓足了勇气问了一句话,“我可以做你的好朋友吗?”

“可以啊。”房秋实几乎没有犹豫,一个长得乖巧性格文静的女生,要来跟自己做朋友,她没有理由拒绝啊。

白冰冰一听,高兴怀了,忙握住了她的双手,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真的吗?我好开心,秋实同学,你真好!”

做个朋友而已啊,这也不至于被夸得这么离谱吧?

不过她还是欣然接受了赞誉:“好,可以松开了吗,我去厕所。”

白冰冰忙松开手,难为情地推了推眼镜框:“当然好,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啊。”女孩子一起上厕所,那太正常了,每次课间她都看到班上的女生勾肩搭背的。

一起上厕所,在学生时代就是关系好的证明。

她既然答应了人家要做好朋友,自然应该接受这个寻常的邀约。

她刚点头,胳膊立马就被白冰冰挽住了,走路都带着风。

这年头学校厕所是开放式的,一长条蹲坑,中间用一堵半人高的墙壁隔开,两堵墙壁中间就是一个坑位。

高三这边每间都是双排蹲坑,中间有过道可以走人。

房秋实刚蹲下,白冰冰就去了另外一边,跟她蹲在了镜像的位置。

还冲她笑了笑。

房秋实没有多想,洗了手回到教室又刷题去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察觉到白冰冰的目光是不是热烈得过分赤|裸。

她察觉不到,其他的同学也察觉不到。

就算有看到的,也只觉得白冰冰羡慕坏了房秋实的成绩,想多找她问问题目。

月考就在第二天,一场秋风卷起无数的枯枝残叶在空中飞舞。

铃声响起,刷刷提笔。

房秋实两世为人,前世学的东西没有忘记多少,因为在她被迫嫁人后的岁月里,每时每刻都在提醒自己:我是考上了大学的人,我不能忘了我学到手的知识。天生我材必有用,每周过一遍知识点,总会有机会用上的。

而现在,这些被她前世重复了千百次的知识点,仿佛已经由量变引起了质变,让她窥探到了一些理论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因此,上辈子并不算特别突出的数学,这次居然下笔如有神。

等成绩一出来,不光是老师,连她自己都懵了。

满分!

数学满分!

比她高考时的成绩足足高了十五分!

可别小看了这十五分的提升,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却是一个人从一知半解到参透其中奥妙的本质改变。

她在同学羡慕的眼光里走上讲台,从方础手里领到了自己的卷子。

往座位走的时候,被忽然站起来的白冰冰抱了个满怀:“不愧是我家秋实!!!你好棒啊,你最棒啦!!!”

第50章 .护妻,怀孕(二更)茂行,我们有宝宝……

扬江镇高中有个人人皆知的事实——校长白云峰特别溺爱他的小女儿。

可房秋实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大概也只会目不转睛地盯着课本,说一声:“哦。”

多大点事,爹妈疼爱孩子还值得当新闻?

闲的。

月考之后她就出名了,比之前更出名。

谁都知道她考了六个满分在手,只有语文作文扣了点分,光荣榜贴在了校道旁的通知栏里,每个人经过这里的时候,都可以看到她那夸张到几乎不可能的成绩。

尤其是白冰冰,放学了也不走,站在这里一看就是一两个钟头。

白云峰找过来的时候,白冰冰还在喃喃自语:“不愧是我家秋实,我家秋实就是最棒的,谁都比不过她。”

等白云峰拽着她的胳膊,听清楚了她说的话,顿时愣住了。

“冰冰,你这孩子,在胡说什么?”白云峰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难看到像是烧了五百年没清理过的锅底。

他的质问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耳边响起的依旧是他小女儿的嘀咕:“秋实好棒啊,真的好棒,这么棒的秋实是我家的,我家的。”

白云峰被她的举动吓到了,拧了拧眉心道:“冰冰乖,咱们回家再说,回家。”

“爸爸,秋实好棒呢,你看到了吗?”白冰冰一听要回家,忙整个身子匍匐在了通知栏上,脸庞滚烫,贴在冰冷的光荣榜上,眼里跳跃着疯狂的光,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好不容易漂过来的稻草。

可正是这样,才让白云峰如临大敌。

他猛地将白冰冰扯开,抬手就是一个耳光:“你清醒一点啊冰冰!别犯浑了,跟我回家!”

“爸爸,我不回家,我要去找秋实,这么棒的秋实,是我家的,一定是我家的!”白冰冰根本不在意那一个耳光,反手攥住了白云峰的手腕,用力到五官扭曲面目狰狞。

白云峰彻底怒了,直接用力把人往家里扯,一边扯,一边骂娘:“这个房秋实,我明天就让她滚蛋,别来上了!”

第二天一早,房秋实如常到了教室,刚坐下准备默写一遍离骚,钱兴就得意洋洋地吹起了口哨:“某些人真是眼瞎啊,校门口都贴了告示,校长出面劝退了都没用,还死乞白赖地过来上课呢,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房秋实根本没在意,鬼知道他说的是谁,她不关心,钢笔拧开吸满了墨,低头刷刷写了起来。

还没写几个字,教室里就忽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有个什么人,正朝着她走来,脚步声里透着一股子焦躁和愤怒的气息。

等他走到房秋实跟前,直接从她手里抽走了默写本,随后抢过她的钢笔一折两段,扔在地上还不算完,抬脚狠狠踩了几下才开口:“滚出去,扬江高中不欢迎你。”

房秋实被这一通奇怪的举动惊动,终于抬头看了看。

面前站着的是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身上的中山装洗得发了白,头发里也掺杂着许多白丝。

这人她认识,过来插班复读之前,叶先生就带她去找过了这位大人物,没错,他就是这所高中的校长。

她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粗暴无礼,但这不代表她会逆来顺受。

她看了眼地上,墨水撒了一地,钢笔尸骨未寒又惨遭践踏,已经滚进红色地砖中间的缝隙里,不注意看,都看不出来原来是只钢笔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挺作孽的,这只钢笔跟了她,死无全尸,而她连原因都不知道,简直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抬起头来,满腔怒火化作不甘的质问:“为什么?”

“你是已婚人士,学校不欢迎你,滚出去。”白云峰说完,直接当起了桌面清理大师,把房秋实的书本和文具全都推到了地上。

这还不够解气,又俯身捡起她的辅导书,一张一张,当着她的面给撕了。

房秋实在纷飞的纸屑里,终于看清了一个现实:这个校长,在找借口,无论真实的原因是什么,这里,她都没法待下去了。

在白云峰又要撕书的时候,她抬手阻止了他:“年纪一大把了,何必呢,气死了别赖我,我走就是。”

在众人惊讶的好奇的目光中,她俯身捡起自己的东西,一本一本整理好,装进书包,装不进去的就抱着,抱不下的就叼着。

最后她就是以这么一个形象离开了座位——一身大红色梅花运动服,一条高马尾在身后随着脚步晃动,肩上背着满满一书包的书,怀里抱着厚厚两三摞的资料,嘴里还叼着她的文具盒,文具盒太大,用手帕扎了起来,叼着了手帕的末端,一步一晃,像是在惋惜,好好一个学霸,就这么走了。

惋惜的不止是一个两个正常的同学,还有那个在她上辈子把自己关起来谁也无法靠近的时候,唯一一个打开了她心扉的心理医生,楚轩。

她还没走到门口,楚轩就赶了过来,双臂一伸,拦在了她面前:“你不能走!”

“楚轩,你想跟校长对着来?”钱兴一副看戏不怕事大的丑恶嘴脸。

看得楚轩想吐。

他白了钱兴一眼,随后从房秋实怀里接过那些书本,又轻轻拽下了她嘴里叼着的文具盒:“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就坐实了你是因为已婚身份被学校赶出去的事实,以后别人怎么嘲笑你你都没有办法还击不是吗?”

可是不走又能怎么样呢?

房秋实虽然没有说话,可扬起的头颅,高傲的眼神,无一不在质疑楚轩为何要多此一举。

楚轩轻轻推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去面对所有的同学:“房秋实同学,你问他,为什么今天白冰冰没来上课?”

“为什么今天白冰冰没来上课?”出于上辈子的信任,房秋实没有犹豫,直接复述了一遍楚轩的问题。

白云峰听到这话,瞬间手脚冰凉。

他不敢置信地转过身来,瞪大了满含怒气的双眼,怎么可能?